第761章 窮奇之惑之詭異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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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任珊,在天意緣直播間算卦看事。表麵上,直播間裏盡是些家長裏短的瑣碎谘詢,可實際上,屏幕背後湧動的,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靈異暗流。桃木手串、黃銅鈴鐺、朱砂符咒,這些不過是給觀眾看的道具,真正壓箱底的寶貝,是那把平時藏在紫檀木匣裏的紫薇劍,以及從不輕易示人的天蓬尺。
    這天直播間的彈幕突然瘋狂刷新,柳江連麥的申請像炸開的煙花般突兀。就在接受連麥的刹那,我腕間的桃木手串 “哢嗒” 一聲繃斷,十八顆桃木珠子在桌麵上亂滾,而掌心的離火位竟泛起詭異的青黑色。
    “任、任師傅……” 屏幕裏的畫麵劇烈晃動,柳江慘白的臉出現在鏡頭裏,他的眼球布滿血絲,瞳孔縮成針尖大小,“救救我……” 他的聲音像是從幽深的古井裏飄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濕漉漉的寒氣,仿佛聲帶被泡在冰水裏。
    柳江開始講述他的遭遇。幾天前,他誤入深山裏一座破敗的古廟。廟門的牌匾早已腐朽,上麵的字跡模糊不清,唯有那股撲麵而來的潮濕腐臭味,仿佛能鑽進人的毛孔。他當時尿急,鬼使神差地就在廟裏解了手。從那之後,他便陷入了無盡的噩夢。
    “我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我。” 柳江的聲音開始顫抖,他猛地扯開衣領,脖頸處赫然爬滿暗紅色的抓痕,那些抓痕呈現出扭曲的形狀,像是某種詭異的符咒,“每到晚上,就有個青麵獠牙的東西壓在我身上,我想喊,喊不出;想動,動不了。”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胸脯劇烈起伏,“現在我渾身像被灌了鉛,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還總能看見黑影在房間裏飄,有時候是人影,有時候…… 像是長著鱗片的怪物。”
    我眉頭緊鎖,對著鏡頭調整了下姿態,故意讓身後供奉的仙家神像在畫麵裏多露出幾分。蟒天花和蟒天鳳的神像栩栩如生,蟒天花手中的陰陽鏡泛著冷光,蟒天鳳的斬妖劍似乎暗藏鋒芒,而黃小花捧著天罡印的模樣,透著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家人們,這柳江兄弟的情況棘手得很。” 我壓低聲音,刻意讓語氣充滿凝重,同時攥緊黃銅鈴鐺往麥克風前晃了晃,清脆的聲響裏仿佛摻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嗚咽,“柳江兄弟,你對著攝像頭把生辰八字報給我,再仔細回憶回憶,那破廟裏有沒有古怪氣味?比如腥臭味,或者腐肉味?”
    聽著柳江報出的生辰八字,我閉上眼,指尖在掌心飛快地畫出鎮宅符。指甲深深掐進紋路,離火位燙得驚人,掌心的皮膚下仿佛有火苗在竄動。“你這是犯了大忌諱!” 我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對著鏡頭展示腕間突然浮現的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那些疙瘩像是被無形的手捏出來的,“家人們看!這陰氣已經順著網線爬過來了!” 說著,我抓起朱砂筆,在黃符上疾走如龍,筆尖劃過符咒的聲音在寂靜的直播間裏格外清晰,仿佛有無數小鬼在耳邊竊竊私語,“柳江,你現在立刻起身,用鹽和艾草煮水擦身,把我畫的符貼在床頭!等我連夜趕過去,定要讓那些髒東西知道,天意緣的任珊不是好惹的!”
    下了直播,我迅速打開紫檀木匣,取出紫薇劍。劍身泛著幽幽紫光,劍身上刻著的古老符文仿佛活過來一般微微發亮。天蓬尺被我別在腰間,冰涼的觸感透過衣物傳來。蟒天花、蟒天鳳和黃小花三位仙家的虛影在我身後若隱若現,蟒天花轉動著陰陽鏡,鏡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蟒天鳳握緊斬妖劍,劍刃上跳動著細小的火花;黃小花輕撫天罡印,印上散發出柔和的金色光芒。
    我給助理陳實發了條消息,讓他準備好裝備。沒過多久,陳實開著那輛經過特殊改裝的越野車來接我。車上擺滿了各種高科技設備,還有一些畫滿符文的特殊武器。“任姐,這次的情況可不妙。” 陳實敲打著手中的平板電腦,屏幕上跳動著各種詭異的數據,“我監測到那片區域的磁場亂得離譜,就像有個巨大的漩渦。”
    車子駛入山間,霧氣越來越濃,濃得仿佛能伸手抓一把攥出水來。車燈隻能照出前方幾米的距離,在霧氣中暈染出昏黃的光圈。突然,車燈照到路邊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紅衣女子,她低著頭,長發遮住臉,身上的紅衣像是被血浸透,滴滴答答往下淌著黑水。她就那樣直挺挺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仿佛是一尊剛從水裏撈出來的雕像。
    我心裏一驚,下意識地握緊紫薇劍。陳實也察覺到不對勁,猛地踩下油門。可當我們從後視鏡望去時,那紅衣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灘水跡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水跡裏還漂浮著幾片暗紅色的鱗片。
    趕到柳江家時,天色已經全黑。他家的院子被一圈黑霧籠罩,霧氣中隱隱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音。門窗緊閉,還貼著幾張破舊不堪的符紙,那些符紙早已失去效力,邊緣卷曲發黑,像是被火燒過。我敲開門,柳江的父母一臉焦急地把我迎了進去,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眼眶深陷,布滿血絲。
    走進柳江的房間,一股濃重的腐臭味撲麵而來,那味道像是腐爛的屍體混合著腥甜的血液,讓人胃裏翻江倒海。柳江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如紙,雙眼深陷,眼窩周圍泛著青黑色,整個人瘦得脫了相,仿佛隻剩下一副骨架。他的皮膚上爬滿了細密的黑色紋路,那些紋路像是活物般在皮膚下蠕動。
    “任師傅,您快救救我兒子吧!” 柳江的母親拉著我的手,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的手冰涼刺骨,仿佛剛從冰窖裏拿出來,“這些天,他就像變了個人,有時候還會發出奇怪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