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入九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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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陽城選拔大會結束後的第三天清晨,殘月還未完全隱去,林霄便已背著用粗布包裹的行囊,站在城門口的石獅子旁等待。寒風卷著砂礫撲在臉上,他卻渾然不覺,隻是緊緊攥著老郎中臨行前塞給他的護身符,目光時不時望向東方泛起魚肚白的天空。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敲得他心中愈發忐忑 ——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青牛鎮,即將踏入全然陌生的修仙世界。
    卯時三刻,天際傳來雷鳴般的轟鳴。林霄抬頭,隻見九輛裝飾著雷霆符文的飛舟,如同九道銀色流光劃破雲層。飛舟表麵流轉的符文泛著幽藍光芒,舟頭雕刻的雷獸栩栩如生,龍須在風中輕輕顫動,仿佛下一秒就要騰空而起。淩雲子長老負手立於最前方的飛舟上,鶴發童顏的模樣在霞光中宛如仙人。
    “都上來吧。” 淩雲子長老拂塵輕揮,一道柔和的靈力將眾人托起飛舟。林霄踏上飛舟的瞬間,隻覺腳底微微發麻,低頭看見舟板上細密的符文正閃爍著微光,仿佛在吸收天地靈氣。身旁的少年興奮地撫摸著舟舷,喃喃道:“這可是用千年玄鐵和雷蠶絲打造的流雲舟,聽說能日行十萬裏!”
    飛舟緩緩升空,林霄探出身子,看著雲陽城的輪廓在腳下逐漸縮小。城牆如同蜿蜒的灰蛇,街道上的行人變成密密麻麻的黑點,就連平日裏覺得宏偉的城門樓,此刻也不過巴掌大小。雲海在腳下翻湧,時而化作咆哮的巨獸,時而又變成柔軟的棉絮。遠處,有修仙者駕馭著飛劍掠過,劍光拖曳出長長的尾焰;更遠處的山巒間,隱約可見漂浮的島嶼,島上瓊樓玉宇,仙氣繚繞,看得林霄目眩神迷。
    “那是天劍宗的浮空島。” 淩雲子長老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等你們入了宗門,勤加修煉,將來也有機會禦劍飛行,甚至開辟自己的浮空仙府。” 林霄心中一震,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三個時辰後,飛舟緩緩減速。一座巍峨的山峰刺破雲層,出現在眾人眼前。整座山峰被五彩祥雲環繞,山腰處漂浮著巨大的青銅鍾,鍾身刻滿古樸的符文,每隔片刻便會發出悠揚的鳴響,聲波所過之處,雲霧都為之震蕩。山頂之上,九座宮殿拔地而起,呈九宮八卦之位排列,金色的殿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不時有靈光衝天而起,在空中凝成各種異象:時而化作雷霆萬鈞的巨龍,時而又變成綻放的金蓮。
    “到了,這裏就是九霄宗。” 淩雲子長老的聲音帶著一絲自豪,“此山名為九霄峰,乃是大陸十大靈脈之首,宗門占盡天地靈氣之利。”
    飛舟降落在山腳下的廣場,林霄剛一落地,便被一股濃鬱得近乎粘稠的靈氣撞得踉蹌。這靈氣中夾雜著雷霆特有的熾熱與狂暴,卻又被一股浩然正氣中和,吸入肺中,隻覺渾身經脈都在歡呼。廣場中央,一座百丈高的青銅巨鼎熊熊燃燒,鼎中跳躍的紫色火焰足有數十丈高,火焰中隱隱有雷霆穿梭,每一次炸響都震得地麵微微顫抖。鼎身刻滿上古魔神與修仙者大戰的浮雕,魔神青麵獠牙,手持巨斧;修仙者腳踏雷霆,劍指蒼穹,每一處細節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從鼎身躍出。
    “排好隊,隨我上山。” 淩雲子長老揮動拂塵,一道靈力化作階梯,延伸向上。林霄隨著隊伍踏上石階,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周圍的靈氣愈發濃鬱,同時,一股無形的威壓也從山頂方向緩緩壓下。這威壓並非惡意,卻如同山嶽般沉重,壓得他呼吸都有些不暢。身旁的少年臉色發白,低聲道:“這是…… 這是化神期長老的威壓!”
    石階兩側,每隔百丈便矗立著一座千丈石柱。石柱上刻畫著九霄宗曆代強者的事跡:有的長老引動九天雷劫,周身雷霆環繞;有的弟子單劍破萬魔,劍光照亮整個山穀。最震撼的是一座刻滿密密麻麻小字的功德碑,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一位為宗門立下汗馬功勞的弟子,其中不乏用鮮血染紅的名字,昭示著他們的壯烈犧牲。
    行至半山腰,一座巨大的廣場豁然開朗。廣場上往來的弟子足有千人,他們身著不同顏色的服飾,涇渭分明。穿著白色長袍的弟子腰間掛著玉牌,走路時昂首挺胸,周身隱隱有雷光流轉;灰色短打的雜役弟子則背著竹簍,低著頭快步避讓,連喘氣都不敢大聲。林霄正看得入神,忽覺一股強大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有一座大山朝他壓來。
    “這位是內門執法堂的周長老。” 淩雲子長老低聲提醒。林霄抬頭,隻見一位身著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來,他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留下一道雷光,身後跟著兩名手持黑鐵令牌的執法弟子。周長老目光如電,掃過眾人時,那些原本交頭接耳的弟子立刻噤若寒蟬。當他的目光落在林霄身上時,林霄隻覺如墜冰窟,仿佛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這道目光看穿。
    “混沌靈根,果然名不虛傳。” 周長老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金屬般的質感,“不過,在九霄宗,天賦隻是起點。三百年前,也有個擁有混沌靈根的天才,最後因為目無規矩,被廢除修為逐出宗門。唯有努力和遵守規矩,才能走得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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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霄渾身冷汗濕透衣衫,卻強自鎮定,恭敬行禮:“弟子謹記長老教誨。” 他注意到,周長老身後的執法弟子在聽到 “混沌靈根” 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穿過廣場,眾人來到外門弟子居住區。這裏是一排排青磚小院,院牆上爬滿開著紫色小花的靈藤,花朵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據說能安神靜心。林霄被分配到角落的小院,推開斑駁的木門,一個小巧的庭院出現在眼前:三株青翠的靈竹在風中搖曳,石桌上擺放著一套粗陶茶具,旁邊的石磨上還殘留著研磨靈米的痕跡。房間內,一張木床、一張書桌和一個蒲團擺放整齊,床頭掛著一卷《九霄入門經》。
    “從今天起,這裏就是你們的住所。” 淩雲子長老叮囑道,“明日寅時三刻,會有執事弟子帶你們去聽訓。記住,外門弟子不得隨意進入內門區域,不得私自修習高階功法,不得……” 長老列出足足三十六條規矩,每一條都關係著宗門安危與弟子修行。
    夜幕降臨,林霄獨自坐在庭院中,望著山頂閃爍的靈光發呆。寒風吹過,帶來遠處演武場的呐喊聲,夾雜著雷霆炸響。他摸出懷中的混沌玉佩,玉佩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綠光,仿佛在回應他體內的混沌之氣。遠處傳來更鼓聲,敲得他心中愈發堅定 ——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等待他的將是無數挑戰,但他絕不會退縮。因為他知道,隻有變得足夠強大,才能守護重要的人,才能揭開混沌靈根背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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