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18章 殺楚墨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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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北境的風刮得跟刀子似的,卷著沙礫打在大帳的獸皮上,劈啪作響。
    大幽皇朝的前鋒大營裏,燭火搖曳。
    三皇子幽絕正盯著手裏那枚溫熱的玉簡,那張常年陰鷙的臉上,此刻卻掛著一抹近乎癲狂的笑意。
    “好!好一個‘雖有新君,實為傀儡’!”
    他猛地站起身,手裏的玉簡被捏得咯吱作響。
    “封行良啊封行良,本殿下原本以為你隻是個靠家族蔭蔽的紈絝,沒想到你這一手‘挾天子以令諸侯’玩得倒是爐火純青。”
    站在下首的黑袍謀士躬身道:“殿下,這封行良雖然手段狠辣,但他畢竟根基不穩。如今元熙帝都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那些被壓製的老臣、皇親國戚,哪一個不是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正是!”
    幽絕眼中精芒爆閃,他在帳內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有力。
    “元熙那個老皇帝雖然死了,但留下的爛攤子夠封行良喝一壺的。現在整個元熙帝國,全靠封行良這根獨苗撐著。”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死死盯著地圖上元熙帝都的位置,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戳在上麵。
    “隻要這根獨苗斷了......”
    黑袍謀士心領神會,陰惻惻地接話:“那元熙就是一座無主的金山,任由殿下予取予求。”
    “那個剛登基的小屁孩皇帝,還沒斷奶吧?沒了封行良這把刀,他連自己的龍椅都坐不熱乎。”
    幽絕仰頭大笑,笑聲中滿是誌在必得的貪婪。
    “原本本殿下還想等那個‘靈網’徹底被掌控再動手。但現在看來,那是給封行良喘息的機會!一旦讓他把朝堂清洗幹淨,把位置坐穩了,再想動他就難了!”
    他猛地一揮手,大袖帶起一陣勁風。
    “傳令!”
    “讓‘幽影七殺’即刻啟程,潛入元熙帝都!”
    黑袍謀士聞言,身子猛地一震,駭然道:“殿下!‘幽影七殺’可是您的底牌,個個都是大乘境的死士,專門用來斬首敵國大將的......為了一個封行良,值得嗎?”
    “值得?簡直太值得了!”
    幽絕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眼底泛起嗜血的紅光。
    “告訴他們。”
    “本殿下隻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提著封行良的人頭來見我!”
    他重新坐回虎皮大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語氣變得幽幽的。
    “還有,聯係夏傾城。”
    “告訴她,不用再搞什麽核心陣法了。把‘靈網’裏關於帝都城防、巡邏路線,以及封行良身邊的護衛配置,統統給本殿下弄出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她要是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掉鏈子......”
    幽絕冷笑兩聲,沒再說下去,但那股子寒意,比外麵的北風還要刺骨三分。
    ......
    五日後。
    元熙帝都。
    這座剛剛經曆過一場腥風血雨洗禮的古老城池,表麵上似乎恢複了往日的繁華。
    朱雀大街上車水馬龍,叫賣聲此起彼伏。
    隻是如果細看,就會發現那些行人的神色都帶著幾分匆忙和小心翼翼,生怕惹上什麽是非。
    畢竟,那位新上任的攝政王,殺起人來可是不眨眼的。
    此時此刻。
    帝都最負盛名的銷金窟——“雲夢閣”頂層。
    這裏是整個帝都能俯瞰全城的絕佳位置,平日裏非王公貴族不得入內。
    而今天,整個頂層都被包場了。
    悠揚的絲竹聲中,夾雜著女子嬌媚的笑聲和男人放肆的調笑。
    楚墨慵懶地半躺在鋪著極品雪狐皮的軟塌上,手裏端著一杯價值連城的“醉仙釀”。
    他身上的紫金蟒袍鬆鬆垮垮地係著,露出大片結實的胸膛,那副模樣,活脫脫一個權傾朝野、沉迷酒色的奸臣形象。
    “王爺,這葡萄可是西域剛進貢的,您嚐嚐?”
    一個身著薄紗、麵容姣好的舞姬跪在他腳邊,剝好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媚眼如絲地送到他嘴邊。
    楚墨張口含住,順勢在那舞姬的手指上輕咬了一下,惹得對方一陣嬌呼。
    “不錯,甜。”
    他眯著眼,目光卻透過那琉璃窗,漫不經心地掃視著下方如同螻蟻般的人群。
    在他身側,夏傾城依舊是一身素白長裙,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隻是此刻,這朵蓮花正在做著一件極不符合她身份的事。
    她手裏捧著一塊特製的傳訊玉簡。
    “夫君。”
    夏傾城壓低聲音道:“那個蠢貨......回信了。”
    楚墨挑了挑眉,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手將那價值千金的琉璃盞扔在一旁,隨後屏退周遭的侍女。
    “哦?我們的三皇子殿下,這就按捺不住了?”
    他伸手攬過夏傾城的纖腰,將她帶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語氣裏滿是戲謔。
    “讓我猜猜,是不是派人來殺我了?”
    夏傾城將玉簡遞到楚墨眼前。
    “不僅派了人,還是大幽皇室豢養的死士‘幽影七殺’。七名合道境後期,這手筆......若是換了旁人,恐怕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
    “嘖嘖嘖。”
    楚墨看著玉簡上那殺氣騰騰的指令,忍不住咂了咂嘴。
    “七個大乘期?咱們這位幽絕殿下,還真是看得起本王啊。”
    他手指輕輕摩挲著夏傾城腰間的軟肉,眼底卻沒有半分懼意,反而閃爍著獵人看到獵物落網時的興奮。
    “他這是急了。”
    “他怕我真的把元熙這盤散沙捏成團,到時候他就沒處下嘴了。”
    楚墨輕笑一聲,湊到夏傾城耳邊,熱氣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寶貝,告訴他,今晚本王就在這雲夢閣夜宿。”
    “再給他加把火。”
    “就把這雲夢閣四周的禁製圖發給他,告訴他,我已經屏退了左右,身邊隻有你作陪。”
    夏傾城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她嗔怪地瞪了楚墨一眼,卻還是順從地按照他的意思,將那份“精心修改”過的布防圖發了出去。
    發完之後,她有些擔憂地看著楚墨。
    “夫君,雖然這雲夢閣是我們的地盤,但這七個死士若是拚死反撲,動靜恐怕不會小。到時候萬一傷著......”
    “傷著誰?”
    楚墨截斷了她的話,眼神驟然變得幽深。
    “傷著本王?還是傷著這滿城的百姓?”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負手而立。
    原本那種紈絝子弟的輕浮氣息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
    “傾城,你要記住。”
    “在這帝都,隻要本王不想亂,天塌下來,也得給我頂回去。”
    他伸出手,隔空虛抓,仿佛將整個帝都都握在了掌心。
    “而且,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不鬧大點,怎麽讓那些躲在陰溝裏的老鼠以為有機可乘?怎麽讓那些心懷鬼胎的大臣們跳出來站隊?”
    楚墨回過頭,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今晚,這雲夢閣就是個戲台。”
    “本王要借這七顆人頭,給這全天下的聰明人,唱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