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疑點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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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璿兒下午忙碌異常,在不驚擾到茶會來客的同時,也要盡快查清楚整件事,死去的武行檢,發狂的慶國官員,打鬥中出刀的景國官員,還有背後隱藏的操控者。
    席璿兒知道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快速地尋痕追跡,否則幕後的操控者,一定會快速抹去一切痕跡,或是已經在做著這樣的事情。
    刑部、密諜司、京兆府幾個部門開始了全力的運作,傍晚時分,各衙門裏的官員,捧著手下查出來案件勘核,一同來到公主府的書房。
    席璿兒亦是剛剛從慶國的驛館回來不久,太子和齊相都帶著太醫院的太醫,一同去看望受傷的鬆山先生。
    席璿兒和大皇子,也帶著宮裏派來的供奉高手,再一次的來到驛館。
    鬆山先生依靠在床榻之上,笑嗬嗬的和齊相聊著天,太醫也開了活血化瘀的方子,鬆山先生也並未和常人一樣,遇到些驚嚇和磨難就萎靡不振感懷命運。
    笑嗬嗬的和齊相談著自己喝茶時的感受,茶好,氛圍好,茶藝師的茶藝演示很有儀式感和文華之美。
    齊相抓著鬆山先生的手賠禮道:“讓先生受驚了,不過先生若是喜歡喝茶,我那裏還有一些,是陛下賜給我的好茶,據說此茶天下僅有那麽幾兩,我那有二兩呢!”
    剛剛進門的席璿兒接過話:“此次是璿兒沒有保護好先生的安全,所以先生的好茶璿兒給你承包了,今後每年的春秋兩季,應季茶都會派人送到先生的手中。”
    鬆山先生衝齊相擠擠眼睛:“差點答應你,錯過了後半生的好茶,哈哈哈哈”
    韓楚相公在一側的床邊,亦是唉聲歎氣的抱怨道:“我也受了驚嚇,再說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得分我一半!”
    席璿兒趕忙抱歉的說道:“您的好茶我也包了,今天若不是您處理得當,我可擔不起這天大的禍事啊!”
    鬆山先生擺擺手道:“這些事情,從我踏入景國就躲不過去的,和你無關,這些都是有心人的籌謀策劃,是為了挑起你我兩國的紛爭,就是沒有我的事情也會有其他的事情!”
    齊相歎了口氣無奈的苦笑道:“真是百密一疏啊!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但是還是差點造成禍事。”
    韓楚相公衝齊相伸出手指:“一一折回,你看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後,就剩下了真相,這件事情發生後會有什麽影響,誰失利誰受益,很簡單的一個答案。”
    鬆山先生也樂嗬嗬的說道:“也沒誰會拋出八境高手來斬殺情敵啊!”
    鬆山先生的話讓大家一陣發笑,席璿兒還是擔心的問候道:“您中的毒可徹底清除了?”
    一旁的太醫趕忙回複道:“已經無礙了,稍有殘留幾劑湯藥也就排出體內了,看來鬆山先生當時是及時服用了特製的解藥,刑部的總捕剛剛到太醫院查過,那是沾了蛇毒的芒針,應是出西南的百萬大山之中。若不是針對性的解藥絕無壓製的可能,隻要刺入十數之內盡可直逼內府。”
    太醫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最不可思議的是,鬆山先生承受八境之擊毫無所傷,隻是一時憋悶吐了口血,這次是真的吉人天相啊!”
    席璿兒鬆了一口氣,這次若無惜辰提前的準備,後果不堪設想。自己所有的布置都沒起到絲毫作用,就連請來的宮中高手都被壓製。這次差點就被人簡單粗暴的擊垮一切。
    鬆山先生越過這個話題,問起互市的事情,齊相也轉接話題說起了下部的安排,一番探視後,席璿兒留下那兩位宮中的供奉,席童也留下一些禁軍的精銳。
    書房裏席璿兒聽完了所有的呈報,手指輕輕地敲著書案,看向在座的各部的署官:“兩位慶國的署官是中了蠱毒被人操控,那持刀傷人的官員呢?”
    刑部的侍郎用眼神給總捕頭郎清示意,朗清抱拳道:“持刀之人,是禮部膳部郎中手下管理各王府小食的官員,按理說這次茶會他還沒有資格參加,問過其他的同屬官員,沒有人對其到來有過印象,好似就像突然出現一般。”
    猶豫了一下總捕還是說道:“我帶手下去其家中查看,住址是虛構的,鄰裏對此人都沒有印象。”
    席璿兒眉頭一皺問道:“可曾查過其履曆,所有的履曆資料都在吏部備案,去查他入職時的簽章署名核查的是哪些官員!”
    總捕有些不知如何開口,抬頭看向席璿兒,眼神裏帶著無奈,席璿兒抬眼看去方知自己過於苛責對方了:“我知道了,我來安排吧”
    總捕抱拳有些窘迫的說道:“我去公主府後園護衛那裏問過,護衛說刑部的一位官員帶著文書已把所有涉案人員帶走了,可是我去刑部大牢查看並未見到羈押的涉案人員。”
    席璿兒猛地站起身,“嘭”的拍在桌麵上:“什麽時候的事,為何早不上報?”
    下麵的官員彼此看了一下眼,刑部侍郎隻好站起身:“午前我帶著郎總捕過來,先是做了登記和簡單的問詢,而後郎總捕就去查驗了,我回刑部處理文案,可回來後再去侍衛處問詢,人就已經被帶走了,我趕忙回去查驗,刑部大牢並未有新的人犯,我才知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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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諜司的統領也站起身拱手道:“我們查出蠱毒後,就前往慶國藝館,一是想谘詢這二位官員都接觸過什麽人,還有今日有什麽異常,回來後才知道人被帶走了,卑職當時還問了侍衛們,為何會是刑部來人,按理說這涉及兩國官員的事情,也是先羈押在該國的驛館,派人監視不得外出,可侍衛們說文書上還附有慶國使團出具的文書,同意我國刑部全權處理!”
    席璿兒看了下屬的幾位官員一眼:“那接下來怎麽查?難道還要告訴我查無蹤跡?”
    京兆的府尹這時站起身來:“公主,對方既然這麽做顯然是有些畫蛇添足了,這件事其實在鬆山先生遇刺就已經結束,後續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這般來做。可以說我們臨時控製的這些人,基本都是可以放棄的炮灰,兩位慶國官員是受蠱毒之禍才失去理智,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嫌疑,無非是查出如何中毒。”
    再次看了刑部侍郎一眼後,說道:“刑部查處的矛頭無非是吏部小官是為何參與,受了脅迫還是早有預謀,或是和八境刺客一般冒名頂替。”
    指了指屋外湖心的畫舫:“從這就結束的事情,為何還要延續?想要掩蓋什麽?我想這不是對方策劃這件事的人關心的,而關心這件事的,隻有怕自己暴露的人,那就是給策劃這件事的人提供幫助的人,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放棄後的自救。”
    席璿兒仔細的傾聽著京兆府府尹的話,聽到這裏時心有所想的問道:“如果這樣的話,說明這個人對現在得來的一切很珍惜,不惜承受風險也要守住自身的安全,那麽太小的官員或是商賈做不成假冒文書的事情,那需要熟悉這些文書的書寫和所需要的印信,這說明此人官職不會太低,還是景國人!”
    府尹認同的說道:“公主分析的對!在假設一下那個禮部小官員的履曆一事,能把一個官員塞在禮部,而且不引起懷疑,這一切應是不難查出來,做過的事總會有痕跡。包括這件偽造文書提走人犯的事情,做的越多錯的越多,說明此人心態不會太穩定,絕不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那就是說年齡不大,還能身居不錯的位置。”
    刑部侍郎也接話道:“景國官員提拔有嚴謹的規範,年齡不大到一定位置的隻有承襲爵位的官員,那麽想查出來不難!”
    席璿兒對下屬的幾人安排到:“刑部查官員的履曆一事,把那個吏部小官的事情查清楚,京兆府這裏盤查一下這批人可能藏匿或是出城的蹤跡,監察司查文案一事,各位大人此事我們要快,給自己一個交代,也給慶國一個交代!”
    到所有人退下後,席璿兒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明日還有茶商大會,又是忙碌的一天,明日才是這些日子忙碌的目的啊!
    齊鈺回到小院後,也派霓裳去探望了鬆山先生,得知對方無礙後也放下心來,至於明日的茶會,到時帶著果兒和彩兒再去轉轉,能給席璿兒多些幫助就分擔一些。
    齊鈺對今日的經曆也感觸頗深,這樣的事情以後不知道自己要經曆多少次,皇權之爭的風險,一點不比國與國之間的鬥爭風險小。
    自己將來麵對的怕是更加的錯綜複雜,派係之爭,皇位之爭,官員與皇室的話語權之爭,而更為重要的平民的生存和權貴的利益之爭,方方麵麵,自己目前有的隻有大義和身份,但是缺少的太多了。
    油燈下齊鈺推開窗,讓一絲清涼鋪在臉上,看著彎月下飄蕩的幾朵浮雲,心裏有些懷念那個生存了兩年的小書院,簡單快樂的時光,一頓餃子就能感受所有的美好。
    和老族長聊天逗趣,和孩子們打鬧嬉戲,不必在意自己是誰,每天都活成想要的自己。
    側耳聽到隔壁幾個院子裏,還在談天說地的沒有休息,齊鈺從書案下拿出口琴,吹起了自己最喜歡的一首曲目《斯卡布羅集市》,悠揚委婉如歌如訴,齊鈺沉浸在自己的樂曲之中。
    一曲過後齊鈺沉寂下來,就這樣思緒放空的看著窗外的那輪彎月,高牆的另一側果兒和朝顏坐在院落裏,果兒有心擔心的望向齊鈺所居住的方向:“殿下不開心麽?吹得曲子那麽悲傷!”
    朝顏也望著那個方向輕聲道:“殿下或許是想小山村了,我聽彩兒說過,殿下在那裏每天都很開心!”
    果兒撓了撓頭:“不是太懂,我隻是覺得殿下需要開心快樂一點,我就不會每天不開心啊!”
    朝顏抱住果兒的身子慢慢的搖晃著:“因為你是果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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