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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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嚇得渾身一顫,這話自己可不敢接,同樣也不敢承認自己有這能力,不禁怔怔的看著慶帝,帶著委屈和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反倒讓慶帝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錯誤。
於是拍拍額頭歉意解釋道:“這話說的不對啊,哈哈哈,我的意思是,你讓虎衛的幾位經常在人前露麵的,帶著我的密旨和你的書信,一同前往徐州,這時候你的府邸門外,監視你的人馬可有好幾撥人,他們一動身就會有人一路的跟下去。不用理會,就讓他們知道行蹤,到徐州反叛,你的人又常出入刺史府,那京都裏的風向就會轉向你,把你拿下他們才放心。可是沒有一個大罪重罪,誰敢職責你,我也趁機看看都有那些人跳出來針對你,可就不是小嘍囉可以叫囂的了。”
晉王知道慶帝的話沒說完,也不急著接話,給慶帝倒滿水,等著慶帝接下來的話,慶帝接著話題身子探過來,輕聲的說道:“屆時我下令徹查此事,先將你壓入宗正寺的大牢,再將王府徹底圈禁,你今晚回去後,就安排你的虎衛陸續秘密離京。你進了大牢那裏有條密道,你出去後直接動身去賀州,跟在奕兒身邊,我多少有些不放心,誤會不解除的話,我怕奕兒心裏的怨氣太大,令戰爭規模擴大後造成的傷亡太大。就算將領和官員有私心雜念,但是士兵無錯,那也是幾十萬家庭的頂梁柱,你去了多引導,覺得有把握的,本身沒有太大問題的軍隊將領,你可以以勸降的名義,把密旨帶給對方,讓其歸順。”
晉王這才偷偷舒了一口氣,這當兄長的怎麽說話大喘氣啊,一句話差點把自己送走,晉王看慶帝已經把後續安排好了,低頭思考一番問道:“我若離京,您的安危?”
慶帝此時拍拍晉王的肩膀,笑著說道:“你記住我說的話,好好的引導奕兒,太和殿的匾額內,我留了傳位聖旨,啟泰和韓琦為顧命大臣,寧國公,輔國公,安國公總領京畿軍務,二皇子齊霄加封燕王,署理禦史台,晉王齊虜總領天下兵馬。”
慶帝的話讓晉王直接從坐榻上猛地起身,目露擔憂的看向慶帝,慶帝笑著看向晉王,緩緩地起身,上前抱住晉王的雙臂,輕輕地拍了拍:“隻是防備萬一,免得將來奕兒背上忤逆的罪責!”
晉王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對於自己兄長的了解,兄長不是那種瞻前顧後的性子,做事情雷厲風行,有大胸襟有大氣魄,卻又城府深重喜怒不言於色。
這幾次朝議時表現出來的狀態,就有些氣急敗壞的故作姿態,也許外人看不透徹,可是晉王太了解自己的兄長,這絕不是慶帝的行事方式。
這又是留遺詔,又是任命顧命大臣,這是交代身後事才有的姿態,可就算是京都出現混亂,以慶帝如今對皇城的掌控,又有哪些勢力可以突破皇城,威脅到慶帝的安全?
就算是當初供奉院和龍魚衛,陽奉陰違的把控皇城安危,可實際上,所有的供奉院長老和統領,都在暗衛的掌控之下,一旦有舉措會直接抹殺,留著他們也僅是為了麻痹那幾位自以為是的王爺。
至於龍魚衛,估計根本不知道皇宮地下,還有一支由晉王從百萬軍中,挑出來的三千猛士,組成了一支護衛帝王安危的軍隊,龍炎軍。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慶帝還要留下遺詔,那就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危機存在,晉王後退半步沉聲道:“若是陛下的安危得不到保障,弟不會離京。”
慶帝走到書案前,從書案下的暗格裏,拿出一塊兵符和一把劍,兩手平伸遞給晉王:“天子劍,兵符交給你,好好輔佐奕兒。”
晉王有些急躁的又後退半步,直視著慶帝的眼睛,眼裏都閃動起了霧色:“若陛下安危不能保證,我不會離京。”
慶帝緩步上前,把手裏的天子劍和兵符交在晉王手中,重重的拍了拍晉王的肩膀,轉身背對晉王道:“去吧,今夜就開始安排,可讓王妃隨你同去,既然做戲就做到真實。”
晉王知道慶帝一定有什麽瞞著自己,可看慶帝不願和自己說起,雙膝跪地叩了三個頭,轉身出了禦書房,到晉王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慶帝才轉過身。
輕輕地歎了口氣:“哪有什麽完全的準備,自古以來又有哪次勵誌革新,不是血流成河,用少數人的利益去匯集大多數人,那是會遇到最強烈的抗爭的。明裏暗裏的陰謀詭計不知凡幾,要不是這些年培植了一批自己的將領領軍,這天下都會被傾覆的,世家勳貴豪族,尾大不掉世代傳承,又有哪個是好相與的。”
皇後的馬車一路無波的,來到了京城的燕照港,洛家的船隊此時已經揚帆起錨,準備順水而下離開京都,沐沐扶著皇後下了馬車。
大船上一個雙人站立的吊籃,被一架吊杆轉向岸邊,沐沐引著皇後娘娘站在吊籃裏,被吊臂移動著緩緩拉升靠近大船的圍欄,船上一位錦衣儒袍的年輕人,待吊籃落在甲板,快步上前躬身施禮:“洛青銘,見過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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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聽到青年的稱呼,雖有些遲疑,一般人為表親近,也僅是稱呼伯母之類的,這聲嬸娘那就是和奕兒、宵兒一輩,可稱呼嬸娘那就代表著關係極為親近。
但還是虛扶著探手讓對方起身,溫和的問道:“聽您稱呼我為嬸娘,不知您是~~?”
青年臉上帶著笑意,輕聲的回複到:“我與奕弟形同知己,宛若自家兄弟一般相處,故而當尊稱您為嬸娘。”
皇後娘娘身邊的沐沐,笑著為皇後引薦道:“這是洛氏的二公子,和我家殿下是好友至交,和殿下之間也有著很多的合作。”
待幾人上了大船,顏慈上前扶著皇後娘娘,豆豆和二妞則跑到洛青銘身前,躬身施禮:“見過洛公子!”
洛青銘看著小豆豆和二妞打趣道:“呦,小豆豆,妞妞你好啊,小豆豆這般有禮貌,那可是需要獎勵的,不知道豆豆需要什麽獎勵啊?”
於豆豆雖然調皮,可是也知曉分寸,別人對自己友善,但是自己不能不知節度,於是假意思考半晌,露出一副討好的表情道:“要是您真的要獎勵的話,那晚餐也可以再加一個烤羊腿,嘿嘿嘿!”
洛青銘哈哈的大笑著,豆豆那點小心思,雖淺白但是很討喜,洛青銘從袖子裏掏出一把金絲纏繞的短匕首,拉著豆豆的手放在手心:“送給你的拜師禮,我可知道你家殿下收你做了學生。”
豆豆開心的連忙躬身施禮感謝,但是卻把匕首轉身放在二妞的手裏:“二妞姐姐,保護我的重任交給你啦,你要用心啊!”
二妞也不客氣,把匕首隨手揣進衣服裏,一把攬住豆豆的肩膀,拍著自己的小胸脯道:“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洛青銘看著兩個小家夥的舉措,笑著摸著兩個小娃娃的腦袋,大聲地對管事交代道:“迎風啟航,晚上宵夜再加個烤羊腿。”
洛青銘轉向皇後娘娘客氣的說道:“嬸娘,我給你安排了二層的船室,那裏既能看風景,又不會因為水聲影響您的休息,有什麽需要您就吩咐小侄,我會安排妥帖。”
有侍女上前引著眾人進入船艙,洛青銘也回頭望向京都的方向輕聲道:“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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