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山河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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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未散,紫禁城的琉璃瓦還凝著夜露。楚昭寧立在乾清宮的蟠龍柱下,望著案頭堆積的奏折——北疆互市貿易清單、西域使團行程表、江南水利修繕圖,每一份文書都帶著黎明前的墨香。窗欞外,銀杏葉簌簌飄落,在金磚地麵鋪就一片碎金,恍惚間竟與江南桃林的落英重疊。
    "陛下,西域大祭司求見。"女官的通報聲驚破思緒。
    鎏金大門緩緩推開,身著銀線長袍的老者踏入殿內,手中捧著鑲滿寶石的檀木匣。"此乃王庭所贈,"大祭司掀開錦緞,露出半截刻滿古篆的玉璧,"據先祖記載,與中原傳國玉璽同源。"他的目光掃過龍椅上方的匾額,"或許,能解開血月圖騰之謎。"
    楚昭寧的指尖懸在玉璧上方。七年前密室中碎裂的壁畫、阿依娜臨終前的密信、還有先帝遺詔裏未盡的批注,此刻如潮水般湧來。她忽然想起江南桃林深處,那棵被雷劈過的老桃樹——樹幹上的紋路,竟與玉璧上的圖騰有著微妙的相似。
    "蘇辰何在?"她猛地起身,明黃龍袍掃過滿地奏折。
    此時的蘇辰正在校場練兵,玄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聽聞傳喚,他隨手接過士兵遞來的汗巾,卻在擦拭時發現上麵用血畫著個狼頭符號——正是西域叛軍的標記。"備馬!"他翻身上馬,腰間佩劍與先帝所贈玉佩相撞,發出清越聲響,"去城西暗衛據點!"
    與此同時,楚昭寧在太廟密室中,將玉璧與傳國玉璽拚接。刹那間,石壁上的古老圖騰驟然發亮,映出塵封百年的畫卷:原來所謂的"狼族盟約",竟是先帝為製衡西域設下的局中局,而血月之夜的機關,實則是守護中原龍脈的最後屏障。"難怪..."她輕撫著壁畫上褪色的字跡,"阿依娜拚死也要啟動機關,是想毀掉龍脈。"
    夜色漸濃,京城突然警鍾長鳴。蘇辰率領暗衛衝入城西客棧時,正見數名黑衣人在焚燒密信。打鬥中,他扯下一人麵罩,赫然是西域使團的副使。"你們還想故技重施?"蘇辰的長劍抵住對方咽喉,卻在瞥見對方腰間玉佩時瞳孔驟縮——那是三皇子舊部的信物。
    消息傳入皇宮,楚昭寧望著手中的玉璧殘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召來堂弟,將厚厚一疊奏折推到案前:"明日早朝,宣旨開放十州通商口岸。"見堂弟麵露疑惑,她展開輿圖,朱筆在西域商路交匯處重重圈畫,"他們想要中原,我們便給他們機會——一個有去無回的機會。"
    三日後,西域使團踏入朱雀大街。街道兩旁百姓夾道歡迎,孩童們拋灑著桂花,卻無人注意街角暗衛警惕的目光。使團為首的青年掀開馬車簾,露出與三皇子七分相似的麵容,他望著巍峨的皇宮,低聲對身旁謀士道:"等血月重現,這天下..."
    "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楚昭寧身著華服立於城樓,手中展開先帝遺詔,"先帝早有預言,凡心懷不軌者,必葬身於自己的貪婪。"她抬手示意,城樓下突然湧出無數玄甲軍,將使團圍得水泄不通。
    混戰中,那名青年拔出彎刀衝向龍椅,卻在半途被一道劍光攔住。蘇辰的玄甲染著晨露,長劍直指對方咽喉:"還記得嶺南的黑風寨嗎?"他手腕翻轉,劍尖挑開對方衣領,露出頸間的狼族刺青,"你們的陰謀,該結束了。"
    當最後一名叛軍倒下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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