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迷霧尋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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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的細雨如絲如縷,將京城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楚昭寧立在宮牆的角樓之上,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街市,雨幕中傳來的叫賣聲混著馬蹄踏過青石板的聲響,卻無法驅散她心頭的陰霾。手中握著從太廟密室帶出的殘缺圖紙,泛黃的紙頁上暈開的水漬,不知是雨水還是淚痕。
    "夫人,月氏部首領的回信到了。"蘇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玄色披風上滴落的水珠在青磚上砸出細小的坑窪。他遞上一卷羊皮信,上麵用西域文寫著:"暗月之秘,藏於星墜湖底。然湖中有詭,非尋常人可近。"楚昭寧的手指微微顫抖,星墜湖三個字,讓她想起蒼狼嶺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還有被奪走的幼子險些遭遇的不測。
    與此同時,北疆傳來的加急軍報鋪滿了禦書房的長案。西域殘部新造出的攻城器械形如巨蠍,鐵甲包裹的蠍尾能噴射出燃燒的毒油,已攻破邊境兩座城池。更令人不安的是,密探發現朝中某位親王與西域暗中書信往來,信件內容被特殊藥水處理,無法破解。
    "傳令下去,讓裴元紹在城牆外設火壕,阻斷巨蠍前進。"楚昭寧將地圖攤開,朱筆重重圈出河套平原,"再調五千神機營,配備最新研製的火器,務必守住咽喉要道。"她抬頭望向蘇辰,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我要親自去星墜湖。"
    三日後,楚昭寧喬裝成西域商隊的首領,帶著一隊精銳暗衛踏上了前往星墜湖的道路。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車窗外是越來越濃鬱的霧氣,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腐葉氣息。當他們終於抵達湖邊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湖水呈現出詭異的墨綠色,表麵漂浮著巨大的荷葉,每一片都有磨盤大小,葉麵上布滿蛛網般的紋路。
    "小心,這些荷葉有古怪。"暗衛統領話音未落,一片荷葉突然如活物般卷起,向眾人襲來。蘇辰眼疾手快,揮劍斬斷荷葉的莖蔓,墨綠色的汁液濺在地上,竟將石板腐蝕出一個個深坑。楚昭寧取出從太廟帶出的青銅羅盤,指針瘋狂地旋轉,最終指向湖心一處凸起的礁石。
    "潛入水中,尋找暗門。"她換上特製的水袍,縱身躍入湖中。湖水冰冷刺骨,越往下潛,光線越暗,唯有礁石附近閃爍著微弱的藍光。當她靠近時,發現礁石上刻滿了西域古文字,翻譯成漢文竟是:"欲尋暗月,先破三關。"
    第一關是破解水底迷宮。楚昭寧憑借著在欽天監研習的星象知識,以北鬥七星的方位為指引,帶領眾人在錯綜複雜的水道中穿行。第二關是通過毒霧陣,他們用浸過草藥的布巾捂住口鼻,在能見度幾乎為零的濃霧中摸索前行。
    當他們終於來到第三關時,眼前出現了一座由巨大鎖鏈懸掛的石門。石門上雕刻著初代皇帝與西域首領歃血為盟的場景,下方刻著一行小字:"信任為鑰,方能開啟。"楚昭寧深吸一口氣,將手放在石門中央,緩緩說道:"我以皇室之名起誓,必守護中原與西域的和平。"
    石門發出一陣轟鳴,緩緩開啟。門後是一間密室,牆壁上鑲嵌著夜明珠,照亮了中央的石匣。楚昭寧顫抖著打開石匣,裏麵放著一卷泛黃的帛書,正是失傳已久的"暗月令"。帛書上詳細記載了分布在西域各地的暗月死士名單,以及聯絡暗號。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湖麵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無數巨大的水蛇從湖底竄出,它們的鱗片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口中噴出的毒霧瞬間彌漫了整個湖麵。楚昭寧揮舞軟劍,與水蛇展開激戰。千鈞一發之際,月氏部的援軍趕到,他們用特製的弓箭射殺水蛇,終於為眾人開辟出一條生路。
    當楚昭寧帶著暗月令回到京城時,北疆的戰局已到了最危急的時刻。西域的巨蠍攻城器械即將突破防線,而朝中的內奸也準備發動政變。她連夜召見小皇子,將暗月令呈了上去:"陛下,這是先帝留下的最後一張王牌。"
    小皇子握緊暗月令,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傳令下去,啟動暗月計劃。同時,朕要禦駕親征,鼓舞士氣!"
    楚昭寧望著少年天子稚嫩卻堅毅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這場漫長的戰爭即將迎來最終的決戰,而先帝留下的暗月力量,或許就是扭轉乾坤的關鍵。窗外,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一抹微弱的曙光正刺破雲層,預示著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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