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謎局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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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關的晨霧裹著血腥氣漫過城牆,蘇明棠的指尖還殘留著昨夜青銅鎖的涼意。更鼓聲驚起的寒鴉掠過演武場,將滿地狼藉的血跡啄成破碎的斑駁。她握著染血的軟劍立在議事廳前,看著楚昭寧將龜紋銅鎖嵌入案幾暗格,機關轉動的聲響驚得梁間積塵簌簌而落。
"這是你父親留給我們的最後一道防線。"楚昭寧的聲音混著齒輪咬合聲,身後暗格緩緩洞開,露出半卷殘破的《蘇家秘典》。泛黃的紙頁間夾著褪色的信箋,墨跡在歲月侵蝕下暈染成青灰色的雲團,"二十年前龜息峰,沈清歡為護玄鼎重傷,將巫蠱秘術與鼎中封印的秘密托付給我。"
蘇明棠的目光落在信箋角落,那抹朱砂印與昨夜地窖中《南疆巫蠱誌》的落款如出一轍。燭火突然劇烈搖晃,案上青銅羅盤的指針瘋狂偏轉,指向北方天際那抹暗紅的朝霞。少女突然按住母親的手腕:"母親,您袖口的血跡......"
楚昭寧低頭的瞬間,蘇明棠瞥見她內側小臂上蜿蜒的青色紋路,與昨夜中毒士兵脖頸的症狀別無二致。議事廳外突然傳來兵器碰撞聲,親衛統領撞開大門,甲胄縫隙滲出黑血:"主母!北城門守軍......"話音未落,整個人轟然倒地,瞳孔裏翻湧著詭異的紫霧。
"是攝魂蠱!"楚昭寧玉笛殘片抵住眉心,清越笛音蕩開黑霧,"當年沈清歡用本命精血鎮壓的禁術,怎麽會......"她話音戛然而止,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雁門關箭樓騰起衝天火光。蘇明棠將家主令塞進母親掌心,改良後的機括弩已上滿毒箭:"您去啟動護城陣法,我去查蠱蟲源頭!"
寒風卷著硝煙撲來,蘇明棠踩著滿地碎磚躍上城牆。北疆的荒原上,無數黑點如潮水般湧來,當先騎兵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竟是本該駐守南疆的馮承鈞舊部。少女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突然想起昨夜麵具人未說完的話,喉嚨泛起鐵鏽味:原來父親鎮守江南,竟是為了阻擋這些叛軍北上!
箭雨破空而至的刹那,蘇明棠甩出繩索蕩向敵陣。軟劍劈開第一支毒箭時,她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玉笛聲。回頭望去,楚昭寧站在城樓上,銀簪泛著冷光,整個人卻在笛音中搖搖欲墜——那些纏繞在她小臂的青紋,此刻已順著脖頸蔓延至眼角。
"母親!"蘇明棠的呼喊被爆炸聲淹沒。敵陣中衝出三名紅衣巫師,手中骨笛吹出的音波震得城牆簌簌掉灰。她反手射出三枚淬毒弩箭,卻見巫師周身泛起血色屏障,弩箭竟在半空化作鐵水。千鈞一發之際,楚昭寧的玉笛碎片突然迸發強光,音刃撕開血障的瞬間,蘇明棠看見母親嘴角溢出黑血。
混戰中,一枚冷箭擦著蘇明棠耳畔飛過,釘入身後城牆。箭尾綁著的羊皮紙上,朱砂字跡猙獰如血:"蘇家血脈,玄鼎鑰匙,血祭之時,萬劫不複。"少女瞳孔驟縮,突然想起地窖裏那幅地圖——龜息峰古墓的方位,此刻正與北方叛軍的行進路線完全重合。
"明棠!接著!"楚昭寧的呼喊穿透硝煙。玉笛殘片裹挾著流光飛來,蘇明棠下意識接住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沈清歡在龜息峰將玄鼎托付給母親的場景、父親深夜伏案書寫密信的背影、還有母親每次撫摸玉佩時眼底的痛色......
就在此時,楚昭寧突然踉蹌著跌下城牆。蘇明棠撕心裂肺的呼喊中,少女甩出軟劍纏住母親腰間,卻在接觸的刹那摸到一片滾燙。低頭望去,楚昭寧小臂的青紋已化作蛛網,順著蘇明棠的手腕迅速蔓延。玉笛殘片突然發出悲鳴,震碎空中所有箭矢,也震碎了蘇明棠最後的理智。
"蘇家虎威,豈容踐踏!"少女將家主令按在眉心,古老符文在她周身流轉。改良後的青銅羅盤轟然炸裂,化作萬千銀針射向敵陣。那些銀針所過之處,蠱蟲爆體,巫師哀嚎,叛軍陣型瞬間大亂。蘇明棠抱著昏迷的母親退入城牆,卻聽見遠處傳來更令人心悸的聲響——龜息峰方向,傳來玄鼎蘇醒的嗡鳴,如遠古巨獸的咆哮,震得整片大地都在顫抖。
而在千裏之外的江南,蘇辰望著手中突然發燙的玉佩,上麵的龜紋竟滲出鮮血。他握緊佩劍,望著北方天際的暗紅朝霞,終於讀懂女兒信中未說出口的危機。城牆下,整裝待發的蘇家軍甲胄映著血色朝陽,仿佛一道鋼鐵長城。這位蘇家之主緩緩舉起虎符,聲如洪鍾:"將士們!雁門關告急,龜息峰異動,隨我......護我山河!"
雁門關的硝煙仍在彌漫,蘇明棠抱著母親跌坐在血泊中。玉笛殘片的光芒漸漸黯淡,而她掌心的青紋卻愈發清晰。少女望著北方天際的暗紅雲團,終於明白這場關於玄鼎的陰謀,早已將蘇家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而她作為蘇家血脈,要麽成為解開謎題的鑰匙,要麽化作鎮壓邪祟的祭品——這,就是蘇家女兒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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