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九年九月初九，重陽至，明淵帶著“暖瀾使團”抵達江南水鎮。青石板路上，護生穀的新米香混著桂花香飄來，街邊酒旗繪著甲葉與蓮荷的合紋，旗角綴著虎娃們編的“暖瀾穗”——用江南的蓮須與壽州的穀穗合編，說“暖過秋江，瀾生千巷”。
    蘇國公身著輕甲，鎧甲縫隙裏別著虎娃們塞的桂花枝，走過石橋時，甲葉碰著橋欄上的“暖瀾刻痕”——那是去年江南虎娃照著明淵的禦筆，在欄柱上刻的“暖”字，筆畫間還留著雨痕，像被江水泡軟的暖，卻倔強地嵌進石縫裏。“陛下看，”他指著河麵上的畫舫，船舷漆著壽州護生倉與江南水榭的拚合圖，“江南百姓說，護生穀的米煮成粥，能讓秋江的水都變暖。”
    水鎮中央的“暖瀾台”上，楚夫人正帶著當地繡娘繡“千城暖瀾圖”——絹麵繪著天下各州的風物北疆的氈帳飄著壽州的穀香，江南的水巷映著塞北的燈影，每處場景裏都有鎧甲與龍袍的剪影，卻又混著當地虎娃的笑。虎娃們舉著“暖瀾燈”圍在四周，燈是蓮荷與甲葉的合形，燈罩用半透明的絹紗製成，繪著明淵與蘇國公在各地播暖的簡筆，小丫頭指著燈上的壽州段“陛下在這裏彎腰種穀，叔叔在這裏給虎娃戴護生笠，連燈穗都是我們的紅繩編的！”
    巳時初刻，明淵登上暖瀾台，親手將壽州的護生穀種倒入江南的“暖瀾井”——井沿刻著七十二州的虎娃名字，井水倒映著他鬢角的桂花，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壽州播下第一粒種時，蘇國公說“暖要像井水，越深越澄，越久越暖”。江南老者捧著新釀的桂花酒上前，酒壇用壽州陶土燒製，壇身刻著“暖瀾生千水”，“陛下嚐，這酒用護生穀的酒曲、江南的桂花，還有北疆的沙棗蜜釀成，甜裏帶著鎧甲的穩、龍袍的柔。”
    水巷邊的“暖瀾工坊”裏，虎娃們正用蓮荷莖稈編“暖瀾席”——席麵織著甲龍合紋與江南水波紋，邊緣綴著壽州的穀粒。小少年舉著自己編的席子跑過來，席角的穀粒蹭過明淵的布靴“陛下，這席子夏天鋪著涼，冬天鋪著暖，就像您和叔叔的暖，跟著季節變樣子！”明淵摸著席麵上的水波紋，忽然發現每道波紋裏都藏著細小的甲葉紋，是虎娃們偷偷織進去的，說“要讓江南的水，也帶著叔叔鎧甲的暖”。
    午時初刻，暖瀾宴在畫舫上開席，桌上擺著江南的清蒸鱸魚與壽州的穀米糕——魚腹塞著護生草，糕麵印著蓮荷與穀穗的疊紋。明淵夾起一塊穀米糕，糕裏混著江南的薄荷香，咬開卻發現藏著北疆的沙棗粒，“這是虎娃們的‘千城餡’，”蘇國公笑著指了指船頭，虎娃們正趴在欄杆上偷看，小丫頭的辮子上還沾著糕粉，“他們說，暖瀾就是把天下的暖，包進同一塊糕裏。”
    申時末刻，明淵在水鎮碼頭立下“暖瀾碑”——碑身用江南的湖石與壽州的青磚砌成，正麵刻著“暖瀾所至，千城同溫”，背麵是天下各州虎娃的畫印北疆虎娃畫的駱駝馱著穀穗，江南虎娃畫的蓮荷纏著甲葉，每幅畫旁都注著稚拙的字，“壽州的暖，是穀穗彎腰”“江南的暖，是蓮荷撐傘”。虎娃們摸著碑上自己的畫，小少年忽然指著壽州虎娃畫的鎧甲“叔叔的鎧甲在碑上，就像叔叔的暖，跟著水漂到江南啦！”
    酉時初刻，江南的重陽燈船駛入河道，明淵特製的“暖瀾燈船”打頭陣——船身雕成穀穗與蓮荷的合形，船首立著鎧甲與龍袍的木雕，虎娃們在船尾撒下護生穀種，穀種混著桂花落在水麵，驚起的漣漪映著燈影，把甲葉紋與蓮紋揉成了暖的波浪。小丫頭舉著蓮荷燈，燈影落在河麵上，隨波漂向遠方，忽然指著燈影裏的鎧甲紋“陛下看！叔叔的鎧甲在水裏遊，像條護著暖瀾的龍！”
    亥時初刻，畫舫的二層飄來童謠聲，虎娃們圍著蘇國公，聽他講北疆與壽州的暖瀾故事。“當年陛下在北疆摔了跤，”蘇國公摸著虎娃們的護生笠，“卻把護生草種進了我的鎧甲縫，如今這縫裏長出的暖，跟著江水，又住進了江南的席子、燈影、還有你們的糕裏。”虎娃們眼睛發亮，小丫頭忽然舉起自己的蓮荷燈“那我們的暖瀾燈，也能順著河，漂到塞北、漂到海島，告訴天下虎娃，暖是會‘遊泳’的！”
    這一夜的江南水巷，暖瀾燈的光映著青瓦白牆，護生穀的種隨波流向遠方。明淵倚著畫舫欄杆，望著水麵上的甲葉紋燈影，忽然想起《護生傳暖誌》裏的話“暖瀾者，非一水之瀾，乃千水合瀾——鎧甲護其源，龍袍引其流，虎娃興其波，待得千城水動，便是暖滿人間時。”案頭的暖瀾席上，還留著虎娃們的糕渣，混著桂花與穀香，像把千城的暖，凝成了最鮮活的、觸手可及的溫度。
    千裏之外的壽州護生倉，新收的穀穗正被裝入送往塞北的車囤，穀穗上的江南蓮須還沾著水汽，卻已混著壽州的陽光。而此刻的江南水鎮，虎娃們正把護生穀種埋進岸邊的泥土，等著來年春天，讓壽州的暖，在江南的土地上，長出帶著蓮香的穀穗——這便是“千城暖瀾”的真意暖，從不是某片土地的獨屬，而是天下人用各自的方式，將鎧甲的穩、龍袍的柔、虎娃的純，釀成了一場漫過千城萬郭的暖之瀾，讓每個角落的人，都能在這場波瀾裏，拾到屬於自己的、卻又彼此相連的溫暖。
    當重陽的月光漫過暖瀾碑，碑上的“暖”字被燈影拉得老長，像條橫跨江河的暖橋，連著壽州的穀田、北疆的草場、江南的水巷，還有天下無數個正在播暖的角落。而明淵知道，這場關於“暖”的瀾，才剛剛開始——隻要有虎娃們的笑、有護生的信念、有天下人相護的心，這暖瀾便會永遠流淌，漫過歲月，漫過山河，讓千城萬落，終將在這場溫暖的波瀾裏，連成一片永不冰封的人間。
    喜歡紈絝帝業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紈絝帝業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