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靡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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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胤禛舒服的歎了一口氣。在這個過程中,始終跪坐在他身側的玉齡歪頭看了他一眼,紅著臉道,“爺累了一天了,妾給爺按按身子可好?”
說到最後一個字,語氣又輕又緩,像是堪堪從他耳邊擦過,幾乎聽不見,偏又聽見了。
胤禛喉頭一緊,立刻“嗯”了一聲。
潔白的柔荑便覆上了他的額頭,然後緩緩往下,有節有序的按壓揉捏,明明是一本正經的動作,偏偏又讓胤禛體會出了截然不同的感覺。
那手指裏仿佛帶了鉤子,又像是帶了電流,每到一處地方,讓他筋骨舒展,渾身放鬆之餘,又像是被勾起了身體裏的某種東西,隻是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看不清晰。
爺,這個力道可好?”玉齡還在他的身後問。聲音嫋嫋,同樣也是朦朦朧朧的。
有一瞬間,胤禛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在做一個緋色靡麗的夢了。眼前這人大概隻是個同福晉有些相似的女子,畢竟,福晉是從不會做出這樣幾乎可算是煙視媚行的模樣的。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順著那纖纖素手的力道,歪在了榻上,玉齡跪在他身後,從他的肩膀一路垂下來,最後手指落在了腰部。
胤禛從不知自己的腰部竟會這樣敏感,隻是輕輕一碰,就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兒忍不住從榻上跳起來。若非是誰舍不得這難得的夢境,平日裏又一直隱忍自持,怕是不堪忍耐。
而那雙作怪的小手還不肯放過他,猶自順著腰間向下,碰到了那敏感私密之處。
胤禛忍不住喘了一口氣,命根子被人捏住的感覺實在是太要命了,他忍不住低聲喚道,“福晉……”
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笑,“爺叫錯人了。妾是碧雲……爺這時候都還念著福晉,實在是令妾傷心呢。”一邊說,一邊手上用力。
胤禛連忙閉了嘴,同時闔上了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綺豔際遇。
玉齡趴在他身上忙碌了一會兒,手都酸了,見胤禛閉著眼睛隻管享受,心中有些不忿,便鬆開了他,去解他的腰帶。
福晉?”胤禛皺了皺眉,按住了她的手,不著痕跡的往下輕輕推著,暗示意味極濃。
玉齡隻當不懂,“屋裏太熱了些,妾看爺都出汗了,不如褪掉外頭的衣裳,好生鬆快鬆快。”她低聲道。
她將後麵“鬆快鬆快”四個字咬得極重,帶著曖昧的意味,胤禛便鬆開了她的手,任由她在他身上忙碌。從他的方向,隻能看到玉齡垂下來的如瀑青絲。她的頭發養得好,又黑又亮,在燈光下仿佛發著光,胤禛仿佛被蠱惑一般,伸手握住了其中的一縷,放在鼻端輕嗅。
皂角和桂花的香氣……福晉似乎極喜歡桂花,回頭可以在府裏躲在種些,胤禛胡亂想著,然後身上陡然一涼,才發現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時已被玉齡全部脫下了。
玉齡跪在他身側,臉上的表情既無辜又惶恐,“爺恕罪,妾隻是想替爺脫掉外裳,也不知道怎麽就這樣了……”頓了頓,又小聲道,“請爺責罰。”聲音雖然輕,卻十分清晰。
胤禛隻覺得下腹一緊,下意識的伸手把人一撈,翻身壓住,嗓音幹啞低沉,“這可是福晉自己說的,爺定會好生懲罰你一番!”說完便噙住了眼前嫣紅的唇。
玉齡“嚶嚀”了一聲,而後院子裏便聲響寂寂,唯有燈火通明。
……
胤禛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像是一個美夢醒來,仍舊有些意猶未盡。誰知道一轉頭,就見玉齡穿著水紅色的衣裳,仍舊是昨日那番打扮,跪坐在他身側,臉上的神情嬌羞無比,看到他睜眼,便垂首道,“妾已經是爺的人了,爺可一定要對妾負責呀。”
聽到這句話,胤禛不知為何有些想笑,然後看到玉齡這個樣子,喉頭又有些發緊。
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他連忙咳了一聲,坐起身一本正經的道,“放心吧,爺回頭就告訴福晉,讓她給你安排個院子。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妾叫碧雲,方碧雲。”玉齡抬起頭,秋水盈盈的望向他,胤禛又幹咳了一聲,“爺記住了,晚上再去看你。”
玉齡這才收起了羞怯的表情,問道,“爺今晚不去福晉屋裏過夜麽?”
胤禛立刻就尷尬了。抬頭看了看天,方道,“罷了,此事回頭再說。”又轉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點頭道,“這個院子風景不錯,就賞給你了。”
謝爺賞賜。”玉齡伺候著他穿上衣裳,然後才把人送了出去。
蘇培盛帶著人等在院子外麵,見到胤禛,大家都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絕口不提院子裏發生過的事,簇擁著胤禛回書房換了一套衣裳,然後才上朝去了。
玉齡打著哈欠回到正院,立刻吩咐烏嬤嬤道,“昨兒爺幸了一個婢女,就安排在西北角的那個院子裏。待會兒你讓人鬆些東西過去。再讓人看著,方氏喜靜,平日裏別讓人去打擾了她。”
烏嬤嬤聞言吃了一驚,“福晉,這……”
四爺對自家福晉如何,烏嬤嬤是看在眼裏的,眼看烏雅氏進了門,爺也沒有碰過,這幾年竟是都守著福晉過日子,心中不知道多麽得意。驟然聽到這樣的事,怎不令她震驚?
玉齡笑著道,“嬤嬤放心,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不過是個障眼法,您就不必管了。”
烏嬤嬤聽得倒懂不懂,也知道這應該是做給別人看的,便低頭答應著下去準備東西了。玉齡這才揉著酸痛的腰,撲到了床上。
胤禛昨晚簡直是個禽獸!不就是做了他最喜歡的扮相麽?果然比平時都激動,直折騰到大半夜,早上起來時竟然還精神奕奕,真是可恨!
玉齡下定決心,下一個要扮個美豔嬌娃,至於這個方碧雲,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絕不能讓胤禛輕易得逞!
胤禛當日下了朝,果然忍不住去了西北角的院子。一眼就看見有人坐在窗邊看書,不由心下一喜。結果等進了屋才發現竟然是個陌生人。美則美矣,看著卻像是個木頭。
他忍不住問道,“你怎麽在這裏?福晉呢?”
沒人回答,那個木頭美人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仍舊低著頭看書。
胤禛這才察覺不對,四爺府絕不會有不認識他的下人,那就是別的問題。他腦海中突然掠過玉齡說過的兩個字——傀儡!
原來這就是傀儡,竟然做得如此逼真,不是事先知道,自己也絕對看不出來的。隻要不想到這裏,縱然這人安靜不喜歡說話,單看外表,怕是也沒有人會懷疑。
不過,既然知道隻是個傀儡,胤禛自然隻能滿心失望的離開了。早上分明跟福晉說過,晚上自己要過來的,她為何隻放了個傀儡在這裏?
胤禛正是最新鮮的時候,對於玉齡那個扮相當真心癢無比。但他也知道,既然是扮演,那福晉平時就絕不會做出那般姿態。所以被放了鴿子,自然是滿心鬱悶。
然而回到正院,看到玉齡的時候,他的感覺又不一樣了。
福晉分明還是平日裏那個福晉,可是胤禛卻覺得,自己的視線有些移不開了。她不管做什麽事,在他看來都是好看的、新鮮的,跟平時又是絕對不同的。明明仍舊是端莊的模樣,但胤禛卻隱隱能夠從她身上,看出“方碧雲”的影子來,簡直心癢難耐。
莫非自己昨晚當真被蠱惑了不成?胤禛心裏嘀咕著。
不過這天晚上,歇在正院裏時,他也顯得十分興奮,再次折騰到了大半夜。第二天早上起來,饒是他身強體健,也覺得有些精力不濟。
美色誤人,古人誠不欺我!
大概是因為新鮮感的緣故,胤禛進來對玉齡熱情了許多,床笫之間更是需索無度,讓玉齡在吃不消之餘,也忍不住感歎,夫妻之間,果然還是需要新鮮感的。
她琢磨著,什麽時候再扮演個別的角色呢?不能太快,那樣四個都扮完了,也就沒有什麽可期待的了。但也不能太慢,畢竟她是不打算輕易去扮方碧雲的,時間長了,新鮮感就都消失了。
不過,短時間內,玉齡應該也沒有心思去折騰這些,因為,過年了。
過完年之後,弘暉又要去上書房念書。玉齡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剛剛送小孩子上學堂的家長,簡直恨不得守在學校裏,偷偷看看兒子平時的表現如何。
可惜她非但不能守在學校裏,甚至連去上書房送孩子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咬著小手絹兒眼睜睜看著胤禛領著兒子出府,然後自己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不管做什麽都覺得提不起勁來。直到胤禛又將兒子接回家,才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玉齡不由深深憂愁:這往後弘暉如果真的住在學校……啊不,是宮裏,自己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