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小孩子真好。”蘇雨晴看著林辰。
    “都不容易。”林辰淡淡地說。
    兩人繼續往前走，剛轉過一個街角，就聽到前麵傳來壓抑的哭泣聲。借著路燈，他們看到剛才那個小女孩正坐在牆角，抱著膝蓋在哭。
    “小妹妹，怎麽了？”蘇雨晴趕緊跑過去。
    小女孩抬起頭，他們吃驚地發現她的左臉頰上有明顯的淤青，眼角還有淚痕。
    “誰打你了？”林辰蹲在小女孩麵前，聲音很輕。
    小女孩哭得更厲害了，“我…我把錢藏起來了一些，被發現了…他們說我偷錢…”
    “誰是他們？”林辰的臉色沉了下來。
    小女孩害怕地看看四周，“我不能說…說了會被打得更厲害…”
    蘇雨晴心疼地撫摸著小女孩的頭發，“別怕，告訴姐姐，是不是有壞人控製你賣花？”
    小女孩點點頭，眼淚又湧了出來。
    林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這個年紀的孩子本該在家裏撒嬌，而不是在街頭風雨中為生存掙紮。
    “你們住在哪裏？”林辰問小女孩。
    “就…就在前麵那個巷子裏…”小女孩用手指著不遠處的一條窄巷。
    “雨晴，我送你先回學校，這件事我來處理。”林辰轉向蘇雨晴。
    “不行！”蘇雨晴堅決地搖頭，“這種事情我不能置身事外。”
    “這可能會有危險…”
    “那你一個人去就不危險了？”蘇雨晴打斷他的話，“要麽一起去，要麽都不去。”
    林辰看著她倔強的神情，知道勸不動了，“那你必須聽我的，不能亂來。”
    蘇雨晴點頭同意。
    “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蘇雨晴蹲下來問。
    “我叫小雯。”
    “小雯，能帶我們去看看嗎？我們想幫你。”
    小雯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三人沿著昏暗的街道走向那條巷子。越往裏走，環境越顯破敗，牆壁上的廣告紙被風吹得嘩嘩作響。
    “就是那裏。”小雯指著一棟三層的老房子。
    林辰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房子的窗戶大多被木板釘死，隻有二樓有幾個窗戶透出微弱的燈光。院子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正在抽煙。
    “裏麵有多少人？”林辰小聲問小雯。
    “十幾個…有大人也有小孩…”小雯害怕地說，“那個抽煙的是三哥，專門管我們的。”
    林辰讓蘇雨晴和小雯先在巷子口等著，自己悄悄接近那棟房子。他需要先搞清楚裏麵的情況，然後製定行動計劃。
    繞到房子後麵，林辰發現這裏有個小窗戶沒有被封死。他小心地爬上去，透過縫隙往裏看。
    房間裏的景象讓他心頭一陣憤怒。十幾個孩子擠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年紀最小的看起來隻有五六歲，最大的也不過十三四歲。他們穿著破舊的衣服，有的身上還有傷痕。
    幾個成年男子正在數錢，嘴裏還在罵罵咧咧。
    “今天收入不錯，那幾個小崽子還算聽話。”
    “就是那個小雯，竟然敢私藏錢，我剛才教訓她還算輕的。”
    “明天讓她們去火車站那邊，那裏人多錢好賺。”
    林辰強忍著怒火，悄悄退了回去。
    “怎麽樣？”蘇雨晴緊張地問。
    “裏麵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林辰臉色凝重，“至少有四個成年男子，還有十幾個孩子。”
    “那我們報警吧。”蘇雨晴提議。
    “來不及了，這些人很可能會立刻轉移。”林辰看了看時間，“而且以這些孩子現在的狀態，如果再拖下去…”
    他沒有說完，但蘇雨晴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們怎麽辦？”
    林辰沉思了片刻，“我有個計劃，但需要你們配合。”
    他詳細地告訴蘇雨晴和小雯自己的想法。蘇雨晴雖然擔心，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按照計劃，小雯先回到房子裏，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了十分鍾，她在院子裏製造一些噪音，把看門的人引開。
    林辰趁機翻牆進入院子，悄悄接近房子。他從窗戶看到那幾個男人正在喝酒，醉醺醺的樣子。
    時機成熟了。
    林辰踢開房門，幾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製服了。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鍾，房間裏安靜得隻能聽到孩子們的抽泣聲。
    “都別怕，叔叔是來救你們的。”林辰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和一些。
    蘇雨晴這時也進來了，看到房間裏孩子們的狀況，眼眶一下子紅了。
    “雨晴，你照顧孩子們，我來處理這些人。”
    蘇雨晴點頭，開始安慰那些驚魂未定的孩子們。
    林辰把那幾個男人綁起來，然後撥打了報警電話。
    二十分鍾後，警車和救護車都到了。孩子們被妥善安置，那幾個人販子也被警方帶走。
    “林先生，謝謝你們提供的線索，這個團夥我們關注很久了。”負責的警官握著林辰的手，“不過以後遇到這種情況，還是要先報警，不要自己冒險。”
    “我知道了。”林辰點頭。
    等所有事情處理完，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累壞了吧？”林辰看著蘇雨晴疲憊的樣子。
    “還好，看到那些孩子得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蘇雨晴揉揉眼睛，“不過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麽？”
    “這種團夥背後可能有更大的勢力，你這樣做會不會得罪什麽人？”
    林辰沉默了一下，“如果因為害怕得罪人就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那我們和那些冷漠的人又有什麽區別？”
    蘇雨晴看著他堅毅的側臉，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情感。
    第二天上午，林辰照常到醫院上班。昨晚的事情並沒有影響他的工作狀態，他依然認真地為每一個病人診治。
    下午三點左右，林辰剛結束一台手術，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林辰，你現在有空嗎？”蘇雨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林辰立刻緊張起來。
    “我這邊遇到一個棘手的病人，我們幾個醫生都束手無策，你能過來幫忙看看嗎？”
    “好，我馬上過去。”林辰沒有猶豫，立刻向科室主任請了假。
    趕到蘇雨晴所在的醫院時，她已經在門口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