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林凡連夜熬製了一副湯藥，親自喂給患者服下。雖然人還沒醒，但脈象已經有了明顯的改善。
    蘇雨晴看著林凡忙碌的身影，心中湧起一陣暖流。這個男人，似乎真的值得信任。
    第二天一早，林凡正在查房，院長王誌強急匆匆地找到了他。
    “小林，昨晚那個植物人病例，家屬投訴了。”
    林凡皺眉：“投訴什麽？”
    “說你擅自給病人用藥，沒有經過家屬同意。而且還說什麽中毒，把家屬嚇得不輕。”
    林凡感到奇怪，明明蘇雨晴昨天還很配合，怎麽會投訴？
    “家屬現在在哪？”
    “會議室，副院長也在。你趕緊去解釋一下。”
    林凡來到會議室，發現除了蘇雨晴，還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林醫生，這位是患者的姐夫，張總。”副院長介紹道。
    張總冷冷地看著林凡：“你就是給我小姨子亂用藥的醫生？”
    “我沒有亂用藥，是在給她治療。”林凡解釋。
    “治療？”張總冷笑，“你一個年輕醫生，憑什麽說我小姨子是中毒？醫院那麽多專家都沒發現，就你厲害？”
    蘇雨晴坐在一旁，神情有些複雜，似乎想說什麽又不敢開口。
    林凡察覺到不對勁：“蘇小姐，昨天你不是很支持我的治療方案嗎？”
    “我…”蘇雨晴欲言又止。
    “雨晴還小，容易被人忽悠。”張總打斷了她的話，“林醫生，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讓雨晴相信你，但我要求立刻停止你的所謂治療。”
    林凡看向蘇雨晴：“蘇小姐，這是你的意思嗎？”
    蘇雨晴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姐夫說得對，也許我們應該相信更有經驗的醫生。”
    林凡明白了，這個張總明顯在背後施壓。不過他也不勉強，醫患關係建立在信任基礎上，既然家屬不信任，那就沒必要繼續。
    “好，我尊重家屬的選擇。不過我要提醒一句，患者的情況拖不得，最多還有一個月時間。”
    “你這是在咒我小姨子嗎？”張總勃然大怒。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林凡平靜地說，“病曆我會整理好移交給下一個主治醫生。”
    說完，林凡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蘇雨晴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回到辦公室，林凡心情有些煩躁。正在整理病曆時，手機響了，是那個老人打來的。
    “小夥子，我老伴的病好多了，你真是神醫啊！”老人興奮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
    “那就好，按時服藥，很快就能完全康複。”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昨天你要的那個雪蓮子，我可能知道哪裏有。”
    林凡精神一振：“在哪？”
    “我有個老朋友，以前是進藏的藥材商，手裏可能有一些珍貴藥材。我幫你問問。”
    “那太好了，謝謝老爺爺。”
    掛了電話，林凡心情好了一些。雖然那個植物人病例沒法繼續治療，但能幫老人解決問題也算是好事。
    下午，林凡正在門診看病，蘇雨晴突然出現在診室門口。
    “林醫生，能跟你談談嗎？”
    林凡看了看排隊的病人：“你等一下，我看完這幾個病人。”
    半小時後，診室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說吧，什麽事？”
    蘇雨晴有些局促：“關於我姐姐的事，我想解釋一下。”
    “不用解釋，我理解。”林凡收拾著桌上的病曆，“家屬不信任醫生，這很正常。”
    “不是的！”蘇雨晴急了，“我是信任你的，但是我姐夫他…”
    “他怎麽了？”
    蘇雨晴猶豫了一下：“他說如果我繼續支持你的治療，就不給我姐姐醫療費了。”
    林凡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她：“你姐夫和你姐姐感情不好？”
    “他們…情況比較複雜。”蘇雨晴低下頭，“我姐夫在外麵有別的女人，早就想離婚了。現在我姐姐變成這樣，他正好有借口。”
    “所以他不希望你姐姐醒過來？”
    蘇雨晴點點頭，眼中含著淚水：“我隻有我姐姐一個親人了，我不能看著她就這樣…”
    林凡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難怪那個張總如此反對治療，原來是別有用心。
    “你想讓我幫你姐姐？”
    “求求你了。”蘇雨晴哭了出來，“隻要能救我姐姐，你要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林凡遞給她一張紙巾：“別哭，我會幫你的。不過我們要想個辦法，不能讓你姐夫知道。”
    “真的嗎？”蘇雨晴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當然。不過我需要你配合，偷偷給你姐姐用藥。”
    “沒問題，我會想辦法的。”
    就在這時，林凡的手機響了，是老人打來的。
    “小夥子，好消息！我朋友手裏真的有雪蓮子，不過他人在西藏，要過幾天才回來。”
    “太好了！”林凡興奮地說，“麻煩老爺爺幫我聯係一下。”
    掛了電話，林凡對蘇雨晴說：“藥材的事有著落了，你姐姐有救了。”
    蘇雨晴激動得又要哭：“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別激動，現在關鍵是要想辦法瞞過你姐夫。”林凡思考著，“這樣吧，你每天晚上來醫院，我給你一些藥，你想辦法喂給你姐姐。”
    “行，我晚上會想辦法支開護工。”
    兩人正商量著具體的實施方案，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張總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穿著白大褂，顯然是醫生。
    “林醫生，這位是省人民醫院的神經科主任李教授，我專門請來給我小姨子會診的。”張總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那個李教授看了看林凡，有些不屑：“年輕人，聽說你認為患者是中毒？這種荒謬的判斷是怎麽得出的？”
    林凡淡淡地說：“根據脈象和症狀綜合判斷。”
    “脈象？”李教授嗤笑，“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搞這些封建迷信。現代醫學診斷才是科學的。”
    “那你們的科學診斷結果是什麽？”
    “很明顯是腦部功能性障礙，可能是遺傳性疾病。”李教授一副專家的口吻，“像這種情況，隻能維持現狀，醒過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