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拿來一疊厚厚的檢查單，林楓一一翻閱。血常規、生化、影像學檢查，各項指標都有異常，但又找不出明確的病因。
    “這些檢查都是在哪裏做的？”
    “協和、301、華西，能去的大醫院都去了。”女子歎氣，“專家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林楓又仔細為老人檢查了一遍，包括眼睛、舌苔、皮膚等各個部位。
    十分鍾後，他直起身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老人是中毒了。”
    “中毒？”女子和院長都是一驚。
    “而且是一種很特殊的毒，應該是慢性的，毒素已經滲透到血液循環係統中。”林楓神色凝重，“普通的解毒方法效果有限，需要進行換血解毒治療。”
    “換血？”院長瞪大眼睛，“這…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林楓點頭，“確實有風險，但如果不這樣做，老人最多還能撐三天。”
    女子臉色蒼白，“換血是什麽意思？”
    “就是將老人體內的血液抽出來，通過特殊的血液淨化設備，加入解毒藥物進行循環處理，然後再輸回體內。”林楓解釋道，“這樣可以最大程度地清除血液中的毒素。”
    院長倒吸一口涼氣，“這種手術我們醫院從來沒做過，風險太大了。”
    正在這時，樓下傳來汽車引擎聲。
    女子走到窗邊看了看，“是小軍回來了。”
    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很快一個年輕男子走進臥室。
    男子大約三十歲，穿著名牌西裝，手腕上戴著價值不菲的手表。他一進門就皺起眉頭。
    “媽，這些人是誰？”
    “小軍，這位是張院長，這位是林醫生，專門來給你爸看病的。”女子介紹道。
    年輕男子掃了林楓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就他？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能有什麽本事？”
    林楓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小軍，不要這樣說話。”女子有些尷尬。
    “媽，我已經請來了真正的專家。”年輕男子說著，轉身向門外喊道，“李老，請進來吧。”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走進房間，手裏拿著一個古樸的藥箱。老者仙風道骨，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氣質。
    “這位是李承山李老，華夏中醫學會的副會長，在中醫領域有四十多年的經驗。”年輕男子介紹時語氣中滿是驕傲。
    李老點點頭，“各位好。”
    他走到床邊，為老人把脈。幾分鍾後，他捋著胡須說道“病人確實中了毒，不過這種毒並不難解。用我祖傳的解毒方，配合針灸，半個月就能痊愈。”
    年輕男子得意地看向林楓，“聽到了嗎？李老說半個月就能治好，哪需要什麽換血手術。”
    林楓搖搖頭，“恕我直言，老人等不了半個月。”
    “你什麽意思？”年輕男子臉色一沉。
    “按照目前的情況，老人最多還能撐三天。如果不立即進行換血解毒，後果不堪設想。”林楓語氣平靜但堅定。
    李老不悅地看了林楓一眼，“年輕人，中醫博大精深，不是你這個年紀能夠理解的。我行醫四十年，什麽樣的毒沒見過？”
    “李老說得對。”年輕男子冷笑，“一個毛頭小子，也敢在李老麵前班門弄斧？”
    院長有些尷尬，“小軍，林醫生確實很有能力…”
    “張院長，我尊重你，但不代表我要相信一個黃毛小子的胡言亂語。”年輕男子打斷了院長的話。
    林楓淡淡地說“既然如此，那就各憑本事吧。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句，時間不等人。”
    李老冷哼一聲，“嘩眾取寵！中醫治病講究的是固本培元，哪有你說的那麽急躁。”
    他從藥箱裏取出銀針，“我先給病人針灸，然後開方抓藥。”
    林楓沒有阻止，隻是靜靜地觀察著。
    李老的針法確實不錯，下針的位置也很準確。但林楓注意到，老人的麵色並沒有什麽改善，反而呼吸更加微弱了。
    “李老，您看…”女子擔心地指著老人。
    李老也發現了異常，但仍然強撐著說“這是正常現象，毒素在往外排，一會兒就好了。”
    又過了十分鍾，老人的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危險了。
    “不行！”林楓突然上前，“必須立即停止針灸。”
    “你幹什麽？”年輕男子想要阻攔。
    林楓沒有理會他，直接將李老紮在老人身上的銀針一一拔掉。
    “你這是在搗亂！”李老氣得胡子直抖。
    林楓快速為老人按摩幾個穴位，老人的呼吸才逐漸平穩下來。
    “你們看，老人的麵色是不是比剛才更差了？”林楓指著老人說道。
    眾人仔細一看，確實如此。
    “這…這怎麽可能？”李老有些慌了。
    林楓嚴肅地說“這種毒很特殊，越是刺激經絡，毒素擴散得越快。傳統的解毒方法不但無效，反而會加速病情惡化。”
    年輕男子臉色難看，但還是嘴硬“誰知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夠了！”女子終於忍不住了，“小軍，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你爸的命要緊！”
    她轉向林楓，“林醫生，您說的換血手術，成功率有多大？”
    林楓想了想，“七成把握。”
    “那風險呢？”
    “如果失敗，可能會當場…”林楓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房間裏陷入了沉默。
    年輕男子咬牙切齒，“我不同意！萬一出了事，你負得起責任嗎？”
    林楓平靜地看著他，“如果不做手術，老人必死無疑。做了手術，至少還有七成希望。你自己選擇。”第十八章
    就在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一個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幾個年輕醫生，個個神色恭敬。
    “周老，您來了！”院長連忙起身迎接。
    來人正是京城醫學界的泰鬥級人物——周華生，被譽為“華裔聖手”的心髒病專家。他剛從美國講學回來，聽說有這樣一個複雜病例，特地趕來會診。
    “讓我看看病人的情況。”周華生走到床邊，仔細檢查了老人的各項指標，又翻看了之前的檢查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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