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看著眼前這群專家的嘴臉，心中的怒火已經壓製不住。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既然各位專家如此自信，那我就不多說什麽了。”林晨的聲音很平靜，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不過我要提醒一句，按照目前的用藥方案，老人家最多還能撐三天。”
    “你在胡說什麽！”劉主任猛地站起來，“我們的治療方案是經過反複論證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是嗎？”林晨冷笑一聲，“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記住我的話，如果繼續按照你們的方案用藥，老人家很可能一副藥吃完就會歸西。”
    這話一出，病房裏瞬間炸開了鍋。
    “你這是在咒我爺爺！”老人的孫子憤怒地指著林晨，“保安！保安！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
    “簡直是胡言亂語！”另一位專家也站了起來，“年輕人，醫學是嚴謹的科學，不是你在這裏信口開河的地方！”
    “就是！什麽中醫理論，都是封建迷信！”
    “現在什麽人都敢來醫院搗亂了！”
    林晨沒有理會這些嘲諷聲，他走到病床邊，看了一眼昏睡中的老人。老人的臉色更加灰暗了，呼吸也變得更加微弱。
    “老爺子，保重。”林晨輕聲說了一句，然後轉身朝門口走去。
    “站住！”劉主任叫住了他，“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林晨回過頭，看著這個剛才還對自己冷嘲熱諷的主任，淡淡地說：“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中醫，能知道什麽呢？各位專家不是很有把握嗎？那就按你們的方案治療吧。”
    說完，林晨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身後傳來一陣議論聲：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估計是想出名想瘋了，故意來這裏嘩眾取寵！”
    “現在這些江湖騙子真是無孔不入！”
    林晨走出醫院大門，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半。
    算了，反正自己已經盡力了。林晨搖搖頭，開車離開了醫院。
    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市區的一家茶樓。這是他經常來的地方，環境清雅，適合靜心思考。
    “林醫生，還是老位置？”茶樓的服務員認識他，主動迎了上來。
    “嗯，來壺龍井。”林晨點點頭，走向靠窗的那個包間。
    坐在茶桌前，林晨一邊品茶，一邊回想剛才在醫院的情景。說不生氣是假的，但他更多的是無奈。
    中醫在現代醫學體係中的地位確實很尷尬。一方麵，傳統中醫理論博大精深，有著幾千年的臨床實踐經驗；另一方麵，現代醫學更注重數據和實驗證明，對於中醫的一些理論確實難以理解和接受。
    但是，這不代表中醫就是偽科學。林晨想起自己這些年來治愈的那些病人，想起那些被西醫宣判死刑卻被中醫救活的案例，心中又燃起了一絲鬥誌。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林晨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您好。”
    “是林醫生嗎？我是市人民醫院的院長王建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顯急切的聲音。
    林晨一愣，市人民醫院的院長？他和這位院長素不相識，對方怎麽會有自己的電話？
    “王院長您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林醫生，剛才您在我們醫院看過的那位老人家，現在情況突然惡化，已經進入昏迷狀態了。我聽劉主任說，您之前提出過不同的治療意見？”
    林晨心中一沉，果然如自己所料。但表麵上他依然很平靜：“王院長，我隻是提了一些建議，既然貴院的專家們都不認同，我想我也幫不上什麽忙。”
    “林醫生，您別這麽說。”王建國的語氣更加誠懇了，“我了解過您的情況，知道您在中醫方麵確實有很深的造詣。現在老人家的情況非常危急，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效果不理想。林醫生，我知道剛才我們的專家可能在態度上有些問題，我代表醫院向您道歉。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您能不能回來幫忙看看？”
    林晨沉默了一會兒。說實話，他並不想回去。剛才那些人的態度讓他很不舒服，而且他也不想卷入不必要的紛爭。
    但是，一個生命垂危的老人…
    “林醫生？您還在嗎？”王建國見林晨沒有回應，有些著急。
    “王院長，我可以回去看看，但是我有個條件。”
    “您說！”
    “如果我的治療方案有效，希望貴院的專家們能夠對中醫有一個客觀的認識，不要再用有色眼鏡看待中醫。”
    “這個沒問題！絕對沒問題！”王建國連連保證，“林醫生，您什麽時候能到？”
    “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林晨快速結賬離開了茶樓。
    當林晨再次踏進市人民醫院的時候，整個氛圍和兩個小時前完全不同了。
    王建國親自在門口迎接，身後跟著幾個醫生，其中就包括剛才對林晨冷嘲熱諷的劉主任。不過此時的劉主任臉色很難看，顯然是被現實狠狠打了臉。
    “林醫生，您來了！”王建國快步迎上來，“老人家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各項生命體征都在下降。”
    林晨點點頭，跟著王建國朝病房走去。
    一路上，王建國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大概在您離開一個小時後，老人家突然出現呼吸急促、心率不齊的症狀。我們立即進行了搶救，但是效果不明顯。現在已經陷入深度昏迷，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來到病房門口，林晨看到老人的家屬們都聚在外麵，臉上寫滿了焦慮和絕望。
    剛才那個指責林晨的孫子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但最終還是走過來：“林…林醫生，求求您救救我爺爺！”
    林晨沒有說話，直接走進了病房。
    病房裏的氣氛很壓抑，各種監護設備發出滴滴聲，老人躺在病床上，臉色灰敗，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現在用的什麽藥？”林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