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您這位朋友…”林楓試探性地問道。
    “他叫齊老，年輕時是我的老師，後來…做了一些大事業。”院長言語間有些謹慎，“總之是個值得尊敬的老人。”
    車子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最終停在一座老舊別墅前。別墅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維護得很好。讓林楓注意的是，別墅周圍有幾個身穿便衣的人在巡邏，雖然裝作路人，但林楓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身份。
    “保安？”林楓問道。
    “算是吧。”院長下車，“齊老年紀大了，家人擔心他的安全。”
    兩人走到別墅門口，一個中年男子迎了出來。
    “李院長，您來了。”中年男子看起來很焦急，“父親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
    “這位是林主任，我們醫院最好的醫生。”院長介紹道，“林主任，這是齊老的小兒子，齊明。”
    齊明上下打量著林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麽年輕？”
    “年輕不代表醫術不行。”院長解釋道，“林主任的醫術，我可以擔保。”
    三人進入別墅，裝修古樸典雅，到處都是名人字畫和古董擺件。林楓暗自點頭，能住在這樣地方的人，身份確實不簡單。
    來到二樓的臥室，林楓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齊老。老人麵色蠟黃，呼吸微弱，看起來確實病得不輕。
    “齊老，我帶了位醫生來看您。”院長走到床邊。
    齊老睜開眼睛，目光依然很有神：“小李，你有心了。”
    林楓走上前，開始仔細觀察老人的氣色。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老人的症狀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疾病，反倒像是…中毒。
    “齊老，我需要給您把脈檢查一下。”林楓說道。
    老人點點頭，伸出手腕。林楓的手指搭在老人的脈搏上，仔細感受著脈象的變化。
    幾分鍾後，林楓皺起了眉頭。果然是中毒，而且是一種很罕見的慢性毒素。這種毒素會慢慢侵蝕人的內髒，最終導致多器官衰竭。
    “怎麽樣？”齊明急切地問道。
    林楓站起身，神色凝重：“齊老是中毒了，而且毒素已經擴散到全身。”
    “中毒？”齊明大驚，“怎麽可能！父親平時很注意飲食，而且…”
    “這種毒素很特殊，不是通過食物攝入的，應該是通過皮膚接觸或者呼吸道進入體內的。”林楓解釋道，“而且毒性發作很慢，潛伏期可能有幾個月。”
    院長臉色也變了：“那現在該怎麽辦？”
    “需要進行換血解毒。”林楓說出了自己的治療方案，“將齊老體內的血液抽出來，通過特殊的設備進行過濾和淨化，同時加入解毒藥物，然後再輸回體內。”
    這話一出，房間裏一片寂靜。
    “換血？”齊明聲音都變了，“這也太冒險了吧！”
    “確實有一定風險，但這是唯一的辦法。”林楓看著床上的老人，“如果不及時處理，齊老最多還能撐三天。”
    院長也被這個診斷驚到了。換血手術他聽說過，但那是在極其特殊的情況下才會使用的治療手段，風險極大。
    “你確定？”院長問道。
    “我確定。”林楓點頭，“而且必須盡快進行，每拖延一天，成功的幾率就會降低。”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汽車的聲音。很快，一個年輕男子匆匆走了進來。
    “爸，我回來了！”年輕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穿著名牌西裝，一臉的傲慢，“爺爺怎麽樣了？”
    “齊少回來了。”齊明迎上去，“這位醫生說爺爺是中毒了，需要換血治療。”
    年輕男子就是齊老的孫子齊磊，聽到這話，他不屑地看了林楓一眼：“換血？你以為這是拍電影呢？”
    “齊少，這位是…”院長想要介紹。
    “我不管他是誰！”齊磊打斷了院長的話，“爺爺的病豈是這種毛頭小子能治的？”
    就在這時，樓下又傳來腳步聲。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走了上來，身後跟著一個中年男子。
    “華老，您來了！”齊磊立刻迎上去，態度恭敬，“這下爺爺有救了！”
    林楓看向這個新來的老者，從眾人的反應來看，這人的身份不簡單。
    “這位是華夏醫學會的副會長華老，在中醫領域有很深的造詣。”齊明介紹道，“華老，這是李院長，還有這位林醫生。”
    華老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直接走到床邊開始為齊老診脈。
    幾分鍾後，華老站起身：“齊老確實病得不輕，不過用中藥調理，應該能夠痊愈。”
    “您看，華老也說能治好！”齊磊得意地看著林楓，“什麽換血，簡直是胡鬧！”
    林楓皺起眉頭：“華老，恕我直言，齊老這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中毒。用中藥調理雖然能夠緩解症狀，但見效太慢，恐怕等不及了。”
    華老臉色一沉：“年輕人，你的意思是我診斷錯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夠了！”齊磊大聲打斷，“華老是什麽身份？豈容你質疑！”
    林楓看看眾人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話沒人相信。他歎了口氣，對院長說道：“院長，既然他們有更好的選擇，我們就不打擾了。”
    “林主任…”院長還想說什麽。
    “沒關係。”林楓擺擺手，“不過我要提醒一句，如果不聽我的建議，齊老很可能在一副藥吃完之前就…”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這是在咒我爺爺！”齊磊怒道，“保安！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
    幾個保安衝了進來，林楓搖搖頭，主動向門外走去。
    “林主任，我送你。”院長跟了出來。
    走出別墅，院長有些愧疚：“林主任，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無妨。”林楓淡然一笑，“醫者仁心，我已經盡到了責任。至於他們信不信，那是他們的選擇。”
    兩人上車離開，林楓透過後視鏡看著漸漸遠去的別墅，心中暗歎。有時候，救人比治病更難。
    回到醫院後，林楓繼續自己的工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院長卻心事重重，時不時地看向手機，似乎在等待什麽消息。
    第二天上午，林楓正在查房，院長匆匆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