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站在窗前，望著沈淮的車尾燈消失在夜色中。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出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你以為躲起來就安全了？"
    她的指尖瞬間冰涼。
    淩晨兩點，林然被一陣窸窣聲驚醒。
    黑暗中，客廳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是幻覺。她屏住呼吸，伸手摸向床頭櫃上的防狼噴霧，另一隻手悄悄解鎖手機，按下緊急聯係人。
    "我知道你醒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臥室門口傳來，"別緊張，我隻是來傳個話。"
    林然猛地打開床頭燈，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站在陰影處，手中把玩著一枚銀色U盤。
    "你是誰？"她的聲音因恐懼而緊繃。
    "這不重要。"男人將U盤拋到床上，"這裏有些東西，沈淮一定很感興趣。"
    手機突然亮起，沈淮的來電顯示躍入眼簾。男人輕笑一聲："看來你的小男友很警覺。"
    下一秒，公寓門被猛地踹開，兩名身穿便裝的壯漢衝了進來。男人嘖了一聲，轉身躍出窗外——這裏可是五樓！
    "林小姐！"其中一人扶住她的肩膀，"我們是沈工安排的保護人員，您沒事吧？"
    林然死死盯著洞開的窗戶，渾身發抖："他...跳下去了..."
    保鏢快步走到窗前，低頭查看後臉色驟變："有逃生索，是專業的人。"
    三小時後，沈淮的私人公寓。
    林然裹著毛毯坐在沙發上，看著技術人員將U盤插入隔離電腦。屏幕上跳出數十個加密文件夾，其中一個自動播放起監控錄像——
    畫麵裏，蘇婉正與一個西裝男子在隱蔽的茶室交談。
    "...芯片樣本已經到手，但核心算法還在沈淮手裏。"蘇婉的聲音清晰可聞，"再給我兩周時間。"
    男子推過一個信封："記住，董事會要的是完整技術，不是半成品。"
    視頻戛然而止。
    "這不可能..."沈淮一拳砸在牆上，"蘇婉是國安特派員！"
    林然突然想起什麽："今天她給我看的照片，拍攝角度都是固定機位..."
    兩人同時抬頭，一個可怕的猜想浮出水麵——那些所謂"匿名郵件"的照片，很可能就是蘇婉自己安排的。
    朝陽透過紗簾照進來時，技術團隊終於破解了關鍵文件。
    "沈工，你看這個。"技術員調出一份加密通訊記錄，"蘇婉在過去三個月，每周三都會向這個境外IP發送數據包。"
    沈淮臉色鐵青："周三正是我們課題組例行匯報的日子。"
    林然突然指著屏幕角落："等等，放大那個圖標！"
    放大後的畫麵上，蘇婉手機屏保是一張教堂照片——與沈淮曾經寄給林然的科隆大教堂明信片幾乎相同，隻是尖頂旁多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這個人..."林然聲音發顫，"是不是德國AI研究所的沃克教授？"
    房間裏瞬間死寂。沃克正是三年前竊取沈淮初期研究成果，導致他們被迫啟動"假結婚"計劃的元凶。
    "我們都被騙了。"沈淮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蘇婉根本不是國安的人，她一直是沃克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
    午後，林然執意要回出版社上班。
    "太危險了！"沈淮抓住她的手腕，"他們已經盯上你了。"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躲。"林然抽出手，"如果突然消失，反而會打草驚蛇。"
    她打開手機相冊，指著昨天在咖啡廳偷拍的蘇婉特寫："你看她無名指上的鑽戒，內側是不是有奇怪的凹槽？"
    沈淮放大圖片，瞳孔驟縮——那根本不是普通戒指，而是經過改造的微型存儲器。
    "我需要回公司演場戲。"林然冷靜得出奇，"既然她想要通過我接近你，不如將計就計。"
    沈淮還想反對，林然已經踮腳吻了他的臉頰："十年前你保護過我，這次換我來守護你的夢想。"
    ……
    三天後，蘇婉"偶遇"了在咖啡館改稿的林然。
    "真巧。"她微笑著坐下，"最近還好嗎？"
    林然露出疲憊的神情："沈淮突然斷了聯係，我..."
    "男人都這樣。"蘇婉遞過一杯花茶，"嚐嚐這個，能安神。"
    茶香氤氳中，林然注意到蘇婉無名指上的戒指不見了。她假裝頭暈扶額，暗中按下藏在袖口的信號發射器。
    "其實..."蘇婉突然壓低聲音，"我知道沈淮在哪。但要見他，你得幫我個小忙..."
    話音未落，咖啡館的玻璃門被猛地推開。沈淮帶著國安人員衝了進來，而蘇婉的袖中寒光一閃——
    "小心！"
    林然掀翻茶桌的刹那，一聲消音手槍的悶響劃過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