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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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羽箭帶著毀滅之威殺來,讓血獄鬼帝有些迷離的狀態立刻清醒過來。
    他手中的煞氣大劍一劍斬在飛來的金色羽箭上,金色羽箭被斬作兩截,各自飛向一個地方。
    轟隆...
    遠處宮殿被破壞所發出的聲音傳來,還有陣陣煙塵,也跟隨輕風,吹了過來。
    一道巨大的黑影,把處在它下方血獄鬼帝的身形吞沒。
    身後的陽光被遮擋住,血獄鬼帝感到身體一涼,低頭再看腳下,一灘巨大的影子,已經包裹住了自己的身體。
    他那裏不知道,後麵的是危險?
    血獄鬼帝忽的轉身,左手一掌打去,他雖有煉氣後期修為,但打在是煉氣巔峰修士打出的法寶上,根本難以撼動。
    小山一般大的將軍印直接壓向血獄鬼帝,血獄鬼帝一掌無功,想再次用劍去劈也已來不及。
    他右手扔掉煞氣大劍,雙手撐住將軍印,想以自己的力量,阻止此時應有萬斤之重的大印。
    餘剛看著血獄鬼帝的行為,不禁莞爾一笑,道:“區區邪物,還想硬抗我這將軍印,你所擁有的煞氣,可比得過我這百勝將軍的虎符大印?”
    不需要餘剛做任何動作,將軍印直接就是橫推了過去。
    它就像一台磨盤,無情的碾壓著前進路上的一切阻礙。
    嗖...
    一支金色羽箭射來,直接穿過血獄鬼帝的心髒,金色羽箭飛快的速度所產生的強大動能,直接把血獄鬼帝釘在將軍印上。
    嗖、嗖...
    又是兩支金色羽箭,把還在發力抵抗的兩隻手掌也切了個通透,也直直釘在了將軍印上。
    金色羽箭一釘入血獄鬼帝的體內,裏麵的靈氣開始疾速膨脹,然後迸發。
    接二連三的炸裂聲傳來,三支金色羽箭全部變成無盡的能量,摧毀這血獄鬼帝的身體和靈魂。
    他的心髒和雙手,好像瞬間有三朵金色的鮮花在其上綻放,神聖而純潔。
    三朵金色鮮花不斷擴大,神聖純潔的能量開始淨化血獄鬼帝的雙手、心髒,然後再是身體,一刻沒有停留。
    當血獄鬼帝雙手金色鮮花剛剛綻放的時候,將軍印受到反抗的力道也消失不見。
    將軍印本就是一往無前的氣勢,現在沒有了能阻擋它前進的阻力,一下就平推了過去。
    無論是金色的鮮花,還是血獄鬼帝的靈體,在此時的將軍印麵前,都是一樣的平等,平等的一起被它碾壓過去。
    隨著金色的光華越來越暗淡,血獄鬼帝的身體再也難以尋找。
    餘剛把將軍印恢複了正常的大小,然後收了回去。
    一道黑色的靈魂從將軍印離開的地方飛起,向著已經合上了的幽冥圖飛去。
    陳七意識一動,日珠立刻飛出,截在它的前頭。
    日珠發出太陽神光,用這光明正大,光輝神聖的神光籠罩住了這道黑色靈魂。
    月珠也隨之而出,發出愈發精純的太陰神光,太陰神光變化出無數根銀色絲線,把這道靈魂死死纏成一個銀色圓球,然後被月珠拉回到了珠內。
    看到場中的一切後,虞美人和魯匠人扶起倒在地上,沒有一點知覺的林舉人,隨即又惡狠狠的看了這邊上清宗幾人一眼,道:“我們走,去找堂主來一雪前恥!”
    牛道人也看了看陳七幾人,道:“你們走,我殿後。”
    虞美人和魯匠人相視一眼,沒有回答,扶著林舉人就往回走。
    牛道人也不管他們,他朝空中的幽冥圖一招手,幽冥圖得到指令,立刻發出變化,變成了原來的大小,飛回到了牛道人手裏。
    牛道人看了一眼手中的幽冥圖,眼中精光一閃,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
    他又看了一眼陳七,眼神有著恨意。然後回頭,跟在另外三個香主的身後,一起離開。
    陳七他們一同發力,在斬殺了血獄鬼帝之後,又見青蓮堂的四大香主都全部撤離了這裏,也就都收回法寶。
    戰鬥了這麽久,大家都有些累了,看著一片狼藉的場地,他們也不嫌棄,直接就坐到了地麵上,開始打坐,調息真元。
    過了一會兒,從東麵的方向走來三人,陳七睜眼看去,是劉錚和吳靈露、吳靈霄,他們破陣後回來了。
    三人一路行走,看到完好無損的廣場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眼裏都是疑惑,心都更多的是震驚。
    “陳師弟,這裏發生了什麽?”吳靈露第一個來到陳七他們這裏,開口問道。
    “青蓮堂的人來了,我們已經和他們交過手了。”陳七淡然的道。
    “什麽?你們沒有受傷吧。”吳靈露聽他們已經和青蓮堂的人戰鬥過,十分關心的問起來他們的情況。
    “青蓮堂也就那麽回事,不就是幾個邪修,也沒什麽好害怕的。”劉正則一直以玄陰鈴護住自己,沒有受到一點傷害,所以從心裏開始看不起這些邪修來。
    “不但我們沒有受傷,剛才你們回來前,還斬殺了一隻鬼帝呢!”羅雲有些得意,一臉的激動之色。
    三人聽的不清不楚,都是難以明白。
    陳七見了他們的神情,知道他們沒有明白,於是便將從他們入陣後,林舉人他們出來,到剛剛斬殺掉一隻鬼帝,全部說給了劉錚和吳靈露他們聽。
    三人得知事情經過後不禁感歎,這些青蓮堂的人真如附骨之蛆,黏上了就甩不掉了。
    “那個林舉人是死了嗎?”吳靈露聽出了關鍵,問道。
    “可能壽元損耗太多,精血流失嚴重所昏倒了吧,不過就算他沒死,應該也沒幾年好活了。”陳七做出了判斷。
    林舉人用壽元祭祀幽冥圖,換取四大鬼帝出手,現在不僅沒有達到斬殺陳七他們的目的,反而自損一員鬼帝,受到的反噬可以想象的到,是多麽的嚴重。
    “師姐,在生門裏麵沒發生什麽意外吧?”
    對於青蓮堂的人,陳七不願多說,而是關心起吳靈露她們在幻門裏的情況。
    “哦,沒有什麽危險,根據你的描述,我們在房屋後麵發現了一口水井,劉師叔斷定那就是陣眼。”
    吳靈露看了一眼劉錚,意思有些明顯。
    劉錚看到了吳靈露的眼神,懂了其中的意思後,開口道:“那水井口是一件能吸取精血的法器,再把吸取的精血轉化為井裏的井水,滋養生門中的所有生命體。”
    大家聽他這樣說,都是明白了,生門這一類的陣法雖然詭異,殺人於無形,但隻要發現了其中的奧秘,毀去這個陣法也沒有一點難度。
    這類陣眼法器的主要功能就是吸取精血,進攻戰鬥的能力根本沒有,所以輕易就能毀去。
    至於三人為何在裏麵耽誤了如此長的時間,則是因為被當成陣眼的法器品階太高,三人費了點時間才把它毀去。
    “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做?”劉正均問向在場的諸位同門。
    “如今四門鎖仙陣已被毀去兩門,接下來就看侯師叔和張師叔的了,四門鎖仙陣一破,我們就殺進去,先斬玄蛇,再取寶物。”餘剛正色道,他臉色堅定,就算前麵還有天大的危險,恐怕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更磨滅不了他的戰意。
    劉錚點了點頭,看了餘剛一眼,也正色道:“現在我們做的也隻有等待了,雖然生門和幻門已經破去,四門鎖仙陣可以說威力已經減弱大半,可是這個陣法最強的就是死門和絕門,不知道張思玥和侯傑,現在在陣中怎麽樣了?”
    陳七聽了心中冷笑,心想你們都被張思玥那如嫡仙子一樣的外表給騙了,如果我將那天的事告訴你們,真想看看你們那時候的表情。
    至於侯傑,陳七也從一開始的尊敬,變成了現在的猜疑。
    他第一天來到上清宗,是侯傑讓自己進入宗門,然後安排鄧九根帶自己到餘青麵前,這才拜入了上清宗。
    他當時的心中,對侯傑是十分感激,因為他知道,正是因為侯傑的一句話,不知道省去了自己多少的懇求。
    但到現在,從鄧玉天對自己發難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心裏,就開始產生了懷疑。
    自己與鄧玉天往日無仇,近日無怨,難道就因為張蒙想看我的上清大洞真經,我沒有給,就對我起了殺心?
    這顯然不是主要的原因,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還有自己被鄧玉天拋入玄蛇精血所化的黑霧中,牛道人和黑衣人具在其中,這又該作何解釋?
    所有的事情都巧合的令人難以置信,不說特意安排,也難說不是事先安排。
    “吳師姐,剛才你和侯師叔稟明了青蓮堂的事,侯師叔可有與你交代什麽?”陳七問向吳靈露。
    吳靈露轉頭看著陳七,搖了搖頭。
    “你也知道侯師叔的性格,他哪會有什麽交代,隻是知道後,叫我們自己小心,打不過就跑。”
    “打不過就跑...”陳七聽了吳師姐的話,難以置信的重複了一遍。
    眾人也是覺得不可思議,都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皆是一臉狐疑的看著吳靈露,以求得到她的答案。
    “師叔原話就是這樣說的,至於深意,我也和你們一樣,不是很明白。”吳靈露露出為難之色,顯然在表達自己無法給出解答。
    “打不過就跑?笑話,我的信念裏隻有戰死一詞,沒有逃跑一詞。”餘剛臉有怒色,顯然對侯傑的話嗤之以鼻。
    “餘師兄是百勝將軍,當然不會做那逃兵,不過侯師叔也是為我等安全著想,也是出於好心。”
    陳七從餘剛的話語中聽出怒意,趕緊幫侯傑解釋一下,他倒不是想幫侯傑,隻是他見過黑衣人,那種恐怖的感覺,他不想體會第二次。
    侯師叔說的倒也沒錯,自己遇到了黑衣人,逃跑肯定是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