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終局迫近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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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禁忌終形激戰後的石室裏,空氣彌漫著金屬燒灼後的腥氣。林晚掌心貼在黑袍人頸側的裝置上,那層微弱的震顫並未消失,反而順著她的經脈一路逆流而上,直抵心口。她指尖的皮膚下泛起一絲幽藍,像是血液裏滲進了某種不屬於她的光。黑袍人嘴角的笑意尚未褪去,可瞳孔深處已掠過一瞬的驚疑——他似乎也沒料到,這裝置竟會與她產生共鳴。
林晚沒有遲疑。
她猛地抽回手,身形後撤三步,右掌在地麵一撐,借力翻身後躍。就在她離開的刹那,那金屬裝置表麵的紋路驟然亮起,一圈暗紅的波紋自祭壇底部擴散開來,石縫中浮現出細密的裂痕,仿佛整座石室都在某種力量的催動下蘇醒。她落地時膝蓋微屈,喉間湧上一股鐵鏽味,強行咽下。體內的秘術之力仍在翻騰,像被喚醒的沉睡之物,躁動不安地撞擊著她的經絡。
她閉了閉眼,將呼吸壓得極緩。心靈洞察之鏡尚未冷卻,眉心仍殘留著使用過度的刺痛感,但她知道,不能再等。禁忌終形已崩解,黑袍人雖未倒下,卻明顯氣息紊亂,左臂垂落,掌心的符環碎裂成灰。他倚靠在祭壇邊緣,指尖仍在微微抽動,顯然還在試圖調動殘餘的禁忌之力。
林晚睜開眼,目光掃過祭壇四周。那些原本嵌在石壁中的符文此刻正以不規則的頻率閃爍,明滅之間,隱約勾勒出一道能量回路的輪廓。她忽然明白——這不僅是防禦係統,更是一套完整的反噬機製。黑袍人若走投無路,或許會引爆整個祭壇,將她與這片遺跡一同埋葬。
她必須速戰速決。
深吸一口氣,她將左手按在胸口,指尖微顫,開始梳理體內混亂的秘術流。這股力量原本沉寂於血脈深處,源自三百年前那座沉沒神殿的遺脈,如今卻被那金屬裝置莫名激活。她不敢貿然壓製,隻能以古卷中記載的“凝息歸元”之法,一點點將其收束,如同馴服一匹脫韁的野馬。與此同時,她悄然調動心靈洞察之鏡,目光鎖定黑袍人雙眼。
鏡麵開啟。
刹那間,對方腦海中的思緒如潮水般湧入——不是清晰的畫麵,而是碎片化的意象:一座被鐵鏈纏繞的塔樓、一道刻在青銅門上的星圖、還有……她自己的臉,出現在一段模糊的記憶裏,被囚禁在某種透明的容器中。這些信息一閃而過,卻被她牢牢捕捉。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他此刻最強烈的念頭:啟動祭壇核心,同歸於盡。
林晚猛然睜眼,瞳孔驟縮。
她沒有時間猶豫。右掌迅速結印,指尖劃過左腕,一道淺痕裂開,鮮血滴落。她將血珠點在身前三處地麵裂痕的交匯點,動作精準如刀刻。這是她從古卷中學到的“引脈術”,以血為引,借地勢之利,短暫構建出一條能量導流路徑。若能成功,她便可將黑袍人即將引爆的能量導向祭壇深處,而非擴散至整個空間。
黑袍人察覺到了她的動作。
他低吼一聲,右手猛然拍向祭壇中央的凹槽。一道赤紅的光柱衝天而起,石室頂部的符文盡數亮起,空氣驟然升溫,仿佛下一秒就要燃燒。林晚幾乎能感覺到背後皮膚傳來的灼痛,但她沒有退。她再次開啟心靈洞察之鏡,這一次,她不再讀取情緒,而是專注於黑袍人操控能量的節奏——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指尖的微動,都成為她預判的依據。
她看到了破綻。
就在他右手下壓、能量即將匯聚成球的瞬間,他左肩的肌肉有一瞬的抽搐——那是舊傷複發的征兆。林晚幾乎是在他動作啟動的同時便已預判,身形如箭般斜衝而出,避開正麵衝擊,直撲祭壇側翼。她的右掌在地麵一拍,借力躍起,左掌結出“斷脈引”的起手勢,指尖纏繞起一道極細的光絲,透明如蛛網,卻凝聚著她全部的精神力與秘術波動。
黑袍人怒吼,赤紅的能量球已在掌心成型,直徑已逾半米,內部翻滾著漆黑的旋渦。他不再試圖控製林晚,而是將全部力量灌注其中,顯然已決意與她同毀。
林晚在空中調整姿態,光絲如靈蛇般疾射而出,目標卻不是黑袍人本身,而是他身後祭壇底部的一根石柱——那根石柱表麵刻著一道她之前未曾注意的逆十字紋,正是“引脈術”所需的能量錨點。光絲精準纏繞其上,她低喝一聲:“引!”
地麵裂痕驟然亮起幽藍,血線如電路般迅速蔓延,與光絲相連。祭壇內的能量流動出現了一瞬的紊亂,赤紅光球的旋轉速度微微一滯。就是這一刹那的遲緩,給了林晚機會。她翻身落地,右掌猛然下壓,將體內殘存的秘術之力盡數注入地麵。
藍光暴漲。
能量被短暫導流,赤紅光球的威力被削弱近半。黑袍人臉色劇變,顯然沒料到她竟能幹擾祭壇的核心運作。他怒吼著試圖重新掌控,可林晚已不再給他機會。她左手迅速結出第二道印,右手並指如刀,直指黑袍人眉心。
“封!”
一道無形的力場自她指尖爆發,瞬間籠罩黑袍人全身。這是她結合心靈洞察之鏡與古老秘術創出的“識鎖術”,以對方最強烈的執念為鎖芯,短暫凍結其行動能力。黑袍人身體猛然一僵,瞳孔擴張,喉嚨裏發出一聲悶響,仿佛被無形之手扼住。
林晚喘息著,額角冷汗滑落。她隻剩最後一擊。
她緩緩抬起右掌,掌心凝聚起一團近乎透明的微光,那是她將心靈洞察之鏡的最後一絲精神力與秘術之力強行融合的結果。這一擊若成,黑袍人將徹底失去反抗能力;若敗,她將再無餘力抵擋那枚能量球的餘波。
她一步步逼近。
黑袍人被“識鎖術”禁錮,卻仍能開口。他盯著她,聲音沙啞如鏽鐵摩擦:“你以為……你贏了?你根本不知道那裝置是什麽,也不知道它為何會回應你……你體內的東西,從來就不屬於你。”
林晚腳步未停。
“我不需要知道。”她聲音平靜,“我隻知道,你該為此付出代價。”
她抬掌,正要落下——
黑袍人忽然笑了。
他脖頸上的金屬裝置猛地爆發出刺目的紅光,整座祭壇劇烈震顫,地底傳來低沉的轟鳴,仿佛某種沉睡的機械正在重啟。林晚心頭一緊,她“看”到了——通過心靈洞察之鏡,她捕捉到黑袍人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指令:激活外部鏈接,啟動備用協議。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計劃。
她的掌勢未收,可眼角餘光已瞥見祭壇深處,一道從未開啟的暗門正緩緩滑開,門後透出幽綠的光,像是某種生物艙的照明。一股冰冷的氣流從中湧出,帶著金屬與腐殖質混合的氣味。
林晚的指尖距黑袍人眉心僅剩三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