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致命一擊顯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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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的指尖懸在左胸上方,皮膚下的脈絡仍在搏動,像一根繃到極限的弦。她沒有遲疑,指腹壓下,觸碰到心跳最穩的那一點。血液順著掌心裂口滑落,滲入地麵刻痕,與殘存的紫光交匯,形成一道微弱卻持續的回路。這一瞬,三力終於合流——融合技能壓縮成脈衝波,符文力量構築認證框架,心靈洞察之鏡不再讀取,而是作為引導信道,將她的意誌逆向注入能量核心。
    “730。”
    數字從唇間滑出,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如刀鋒劃開寂靜。這不是請求,不是破解,而是宣告:我不承認這個係統。
    脈衝順著血紋奔湧而出,穿透層層能量屏障。遠處翻騰的光流猛地一滯,仿佛整座城市的心跳被強行掐斷。那股曾如潮水般壓迫而來的神秘力量,在刹那間失去了支撐,光芒驟然黯淡,翻湧的輪廓開始塌陷,如同退潮後裸露的礁石。
    林晚的身體劇烈一震,左胸皮下浮現出一道短暫的黑色紋路,形似斷裂的鎖鏈,隻存在了不到兩秒便隱沒於肌膚之下。她沒有低頭去看,隻是緩緩收回手,指尖沾著血,在衣襟上輕輕一抹,隨即壓住左臂,防止顫抖暴露虛弱。
    她站了起來。
    右肩的紫光仍在微弱閃爍,但已不再蔓延。她以左手撐地,借力起身,動作緩慢卻穩定。聯盟掩體方向傳來的震動已經停止,火光熄滅,廢墟重歸死寂。她閉上眼,最後一次開啟“心靈洞察之鏡”。
    視野中,戰場清晰呈現。那些曾如影隨形的透明人影如今漂浮在半空,動作遲緩,形態模糊,像是被抽去了主軸的提線木偶。新幫手的能力被大幅削弱,無法再凝聚實體,僅剩殘餘能量如霧般懸浮。她迅速掃視一圈,確認威脅未除,但已不足為懼。
    她抬起左手,在殘存的信道中輸入簡碼:“壓製有效,未根除,防後手。”
    信號隻維持了三秒便中斷,但她知道,陸離會懂。
    她睜開眼,目光掃過戰場。聯盟成員開始移動,有人從掩體後走出,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鬆懈。一名年輕成員甚至解下防具,彎腰喘息。林晚瞳孔微縮,立刻出聲:“原地待命,保持防線!”
    聲音不大,卻穿透寂靜,讓幾人猛然回頭。他們看見她站在廢墟中央,衣衫染血,肩頭仍有紫光遊走,卻站得筆直。那眼神冷靜得近乎冷酷,無人敢再輕舉妄動。
    她沒有再多言,隻是緩緩走向中心刻痕,蹲下身,指尖輕觸地麵。血與紫光交融的紋路仍在微微發亮,但頻率已亂,不再同步於她的脈搏。她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勝利。係統不會真正死去,它隻是退入暗處,等待下一次共識的凝聚。
    她正欲起身,忽然察覺空氣的異樣。
    地底裂縫深處,一道光自下方射出,無聲無息,卻快得無法反應。那光呈暗紫色,邊緣銳利如刃,直指她所在位置。她無法閃避,身體尚未從剛才的反噬中恢複,右臂仍麻木無力。
    她左手猛然拍地,將殘餘的紫光注入刻痕。地麵瞬間亮起一道弧形屏障,薄如蟬翼,卻在光刃撞擊的瞬間撐住了一瞬。
    “轟——”
    震波席卷四周,碎石飛濺。數名聯盟成員被掀翻在地,一人滾出數米,撞上斷柱才停下。林晚被衝擊力掀得後仰,脊背重重撞上一塊殘垣,喉間一甜,卻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撐地欲起,視線掃過前方。
    陸離帶著三人撲了過來,在她身前形成人牆。他們沒有武器,隻能用身體阻擋可能的二次攻擊。一人手臂已被劃開,鮮血順著袖口滴落,卻仍死死站定。
    “守住林晚!”陸離低吼,聲音沙啞。
    林晚沒有回應。她盯著那道光消失的裂縫,呼吸微促,卻強迫自己冷靜。那不是自然能量,也不是儀式殘留,而是一種精準的、帶有指向性的攻擊。有人在暗處操控,等的就是這一刻。
    她緩緩抬起左手,指尖在地麵劃動,沿著原有的斷裂螺旋,補上一道逆時針回環。血再次滲出,順著紋路流淌。這一次,符號沒有發光,但她感覺到某種微弱的共鳴——像是信道尚未完全斷裂,仍在回應她的觸碰。
    她正欲進一步測試,餘光卻瞥見戰場邊緣。
    一名倒下的成員手中掉落一塊芯片,邊緣破損,表麵刻著編號:f0730。
    她的手指頓住了。
    那個數字像一根針,刺入記憶深處。730,她的工號後三位。也是她前世第一次提交報告的編號,第一次被趙銘點名的日期。她曾以為那是巧合,如今卻出現在一枚神秘組織的監聽芯片上。
    她沒有動,隻是緩緩將手收回,壓在左胸位置。那裏,心跳仍在,但節奏已亂。她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次反擊,而是一場早已布好的局。她的重生,她的行動,甚至她每一次使用“心靈洞察之鏡”的時機,都可能在某雙眼睛的注視之下。
    她抬起頭,望向雲都中心的方向。
    夜幕下,城市輪廓依舊沉默。但在聯盟掩體上方百米空域,殘留的霧狀能量正緩緩消散,投下一道影子——頂部如尖塔,底部裂開入口,輪廓酷似中心大廈,卻又帶著某種非自然的扭曲。
    她收回視線,站直身體。
    “所有人,退回掩體。”她的聲音平穩,沒有起伏,“關閉所有外部信道,封鎖區域,等待下一步指令。”
    陸離回頭看了她一眼,點頭示意,隨即組織成員有序撤離。沒有人質疑,也沒有人多問。他們知道,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林晚最後看了一眼地底裂縫,轉身走向掩體。她的步伐不快,卻每一步都踩在穩定的節奏上。左胸的隱痛仍在,但她沒有伸手去按。她隻是將右手緩緩插入口袋,指尖觸到一枚冰冷的金屬片——那是她從趙銘辦公室複製的密鑰殘片,從未示人。
    她沒有拿出來,隻是握緊。
    掩體入口前,一名成員正扶著斷牆起身,手肘處的防護服撕裂,露出內層暗色襯衣。林晚走過時,目光在他袖口停留了一瞬。
    那裏,用極細的銀線繡著一個微型符號——斷裂的螺旋,與她掌心的逆向符文,恰好對稱。
    她的腳步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