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絕境護儀抗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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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頂部的燈光閃爍愈發急促,仿佛是被某種無形力量幹擾,其頻率愈發紊亂。 林晚的手仍按在陣台邊緣,掌心下的金屬表麵傳來細微震顫,像是某種預兆在地底深處蘇醒。她沒有動,也沒有出聲,隻是將脈動水晶從胸口緩緩抽出,貼在陣台凹槽上。水晶接觸的瞬間,一道微弱的光紋自中心擴散,與導能陣列中流動的能量短暫同步。
    七成——導能陣列已激活七成,能量流如血管般在符文間搏動。若此刻中斷,倒灌的衝擊足以撕裂整個地下結構。
    她閉眼,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b7區未散的焦糊味,耳邊嗡鳴不斷,反噬的痛苦如影隨形。 但她不能退。陣台一旦失守,儀式即毀。
    脈動水晶在凹槽中微微震顫,她借其共鳴壓下體內翻湧的痛感,十秒清醒如刀鋒劃過混沌。她睜開眼,指尖迅速在通訊器上按下三組指令碼,聲音壓得極低:“關閉b7至c3氣壓閥,啟動地下引流渠。”
    指令發出的瞬間,山脊方向的能量波動驟然增強。三道高能光束自遠程鎖定點充能完畢,呈三角鎖定儀式大廳穹頂。若是直接命中,首當其衝的便是東南角那處曾被偏移兩毫米的導能節點——正是她親手修正的位置。
    光束發射。
    她瞳孔一縮,腦中卻已浮現“心靈洞察之鏡”開啟後的畫麵:突擊小隊分三路逼近,主攻方向正是東南,火力集中在導能節點與陣台連接處。他們知道弱點在哪裏。
    光束破空而至,速度快過肉眼捕捉。林晚卻已先一步將符文匣推向陣台中央,雙手貼地,將殘存的符文力量注入地麵陣列。一道殘缺的靜滯力場在空中成型,透明屏障如水波蕩漾,迎向來襲光束。
    第一道光束撞上力場,速度驟減,軌跡微偏;第二道緊隨其後,被力場邊緣折射,擦過穹頂鋼梁;第三道最為猛烈,在即將擊中陣台前0.5秒,被她以血為引,在空中急速刻畫的三道禁製符文擾動頻率,轟然偏轉,直擊側壁。
    爆炸聲炸開,混凝土碎塊如雨落下。穹頂震裂,鋼筋裸露,煙塵彌漫。三名技術員被氣浪掀翻,撞向牆角。兩名輕傷守衛掙紮著爬起,卻被餘波震退。
    林晚站在原地,未倒。她的右手仍貼在陣台,左手垂在身側,指尖滲血——刻畫符文時咬破的舌尖早已麻木,血順著嘴角滑落,在戰術服前襟暈開一小片暗紅。
    她沒有擦。陣列光芒未熄,導能仍在繼續。
    十五秒。她知道下一波攻擊不會等太久。
    煙塵未散,破口處已有黑影躍下。四名黑袍人自穹頂裂口落下,動作整齊,手持高頻震刀,刀刃泛著幽藍電流。他們落地無聲,分四角包抄,直撲陣台中央。
    林晚無法移動。一旦離開陣台,脈動水晶與晶體的同步將中斷,儀式即刻崩潰。
    她隻能守。
    她將脈動水晶從凹槽拔出,握於掌心。水晶劇烈震顫,反噬經脈,劇痛如針紮入骨髓,卻換來一股短暫爆發力。她雙臂交叉於胸前,符文力量與融合技能在體內壓縮,經絡如被烈火灼燒。
    第一人逼近,震刀自上劈落。她未閃,雙臂格擋,金屬撞擊聲刺耳,衝擊力震得她後退半步,腳跟抵住陣台邊緣。肩骨發出細微碎裂聲,她咬牙撐住。
    第二人從側方突刺,刀鋒直取肋下。她旋身,以左臂硬接,戰術服撕裂,皮膚劃開一道深口,血湧而出。她借力將對方推離,腳步未移,始終護在陣台前方。
    第三人躍起,空中翻轉,刀鋒自頭頂斬下。她抬膝頂向對方腹部,同時左手拍地,將最後一絲符文力量注入地麵,激活一道未完成的陷阱陣列。對方落地時右腳踩中符文節點,腳踝瞬間被無形鎖鏈纏住,動作遲滯。
    第四人趁機突進,刀鋒直指她咽喉。
    她未退,反而前傾,將對方攻勢盡數引向自身。震刀刺入左肩,深入寸許。她悶哼一聲,右手猛然扣住對方手腕,左腿掃向其支撐腳,同時將體內壓縮的力量自雙臂爆發。
    對方被掀翻,踉蹌後退,正落入她激活的符文陷阱。四道禁製連鎖啟動,黑袍人動作僵直,如被無形繩索捆縛,動彈不得。
    林晚單膝跪地,左肩血流不止,右手仍緊握脈動水晶,指尖發白。她喘息粗重,每一次呼吸都牽動全身傷處,痛感如潮水般湧來。但她沒有鬆手。
    陣列光芒大盛,導能進入最後三十秒。能量流在符文間加速奔湧,大廳內空氣凝滯,仿佛時間也被拉長。
    她抬頭,目光掃過被封住的四人。其中一人掙紮著抬頭,兜帽滑落,露出半張臉——眉骨處有一道舊疤,斜斜劃過右眼。
    她認得這道疤。
    三年前,她在舊檔案室見過這張臉。那時他是趙銘的貼身護衛,負責銷毀一批財務記錄。她因多問了一句,被他拖出走廊,警告“不該看的別看”。那是她重生前第一次察覺公司內部的黑暗,也是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個可以被隨意抹去的棋子。
    如今他出現在這裏,手持震刀,意圖毀掉她拚死護主的儀式。
    她盯著他,聲音沙啞,卻清晰:“你們……不該來。”
    那人未答,隻是猛地掙紮,試圖掙脫禁製。其他三人也隨之發力,符文鎖鏈開始出現裂紋。
    林晚緩緩站起,左腿支撐不穩,身體微晃。她將脈動水晶重新按回陣台凹槽,雙手再次貼地。水晶與陣列共振,光芒更盛。
    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太久。
    但隻要再三十秒。
    她閉眼,任由痛感席卷全身。血從肩傷處不斷滲出,滴落在陣台邊緣,順著符文溝壑緩緩流淌,與能量流交匯。
    一滴血,落入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