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切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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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等到了下午五點,房間中的鬱疏亦才有了轉醒的跡象。
隨著遮光窗簾自動拉開,躺在床上的鬱疏亦不耐煩的用胳膊,擋著突然變亮的光線。
緩了半晌,他才懶洋洋的伸手摁了一下床邊的呼叫按鈕。
幾乎是他按下的下一秒,始終等在臥室門口的許橋就快速的小跑進來。
他剛一站定,就將邱錦雲的吩咐原話複述了一遍。
“大少爺您醒了?”
“上午的時候太太來過一趟,說是等您醒了去書房找她,她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鬱疏亦冷淡的嗯了一聲,坐起身扭動著睡得不怎麽舒服的脖頸。
許橋不動聲色的瞄了他一眼。
立刻極有眼色的快步走到衣帽間,拿出了一套淺色的駱馬絨開衫和服裝師搭配好的休閑褲。
“大少爺,今天穿這套怎麽樣,我看了下您的時程安排,晚上七點您還有個局。”
鬱疏亦掀了下眼皮,將那套衣服上下打量了一下。
他微一頷首,許橋就恭敬的遞了過去。
“我的卡裏又進錢了嗎?”
聽到鬱疏亦的問話,許橋沉默了幾秒才有些躊躇的開了口。
他說的小心翼翼,不時拿眼睛偷瞄著神色煩躁的鬱疏亦。
就怕哪句話說錯了,又引起了這位祖宗的怒火。
“嗯,現在隻進了一百五十萬,剩下的財務說……要等二小姐同意了,他才能將錢給你打過來。”
鬱疏亦喝水的動作頓住了,一雙陰鷙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本就擔驚受怕的許橋。
直看的對方低下頭去,不敢再與自己對視。
“真他媽服了,哪個名門世家的公子哥一個月隻有這麽一丁點的生活費,就我日子過得這麽緊。”
鬱疏亦被氣的發出一聲冷笑,握著玻璃杯的手因為憤怒在不住的發抖。
十多年前,鬱景臣的企業在進入平穩期以後,就會每月給鬱景修的賬戶打入固定的存款。
最近幾年,他和鬱姝窈都是一人每月一百萬的零花錢。
雖說車和房都是現成的,傭人的工資和人情往來需要的開銷,也都由鬱氏來買單。
但鬱疏亦卻是越發不滿,那點錢哪裏夠他在外麵充鬱大少爺的架子?
他煩躁的呼出一口悶氣,看著傻愣在身邊的助理不由的皺了下眉。
“還是按老樣子,先把鬱姝窈下個月的錢挪過來給我用。”
“等我掌管鬱氏的第一天,就要先把那個死板腦殘的財務踢出去。”
“他不是覺得靠那個病秧子,就能混得風生水起嗎?等我管事的時候我一定要先拿他開刀。”
許橋緊抿著嘴唇,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點什麽。
見鬱疏亦的臉色越發陰沉,按照以往的經驗,戰火極有可能馬上燒到自己身上。
他趕緊小心的勸慰著,“大少爺,我聽說公司中很多元老的子女都和二小姐交好。”
“他們大多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站在她那邊也是正常,您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我這個妹妹,貫是個會自降身價的。”
鬱疏亦站起身往洗漱間走去。
一直低著頭聽他說話的許橋,也亦步亦趨的跟了過去。
他老實的站在門口側著身子,目光始終看著自己腳前的那塊地板。
“她身邊的千金大少那麽多,卻偏要跟那群沒權沒勢的懵仔混。”
“對了,這個月要資助給山區的那筆錢也到我卡上了嗎?”
鬱疏亦從鏡子中看到許橋點了點頭。
他不爽的心情這才得到了緩解,說話也越發口無遮攔起來。
“你說鬱景臣那個老頑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每年上億的資產撒出去,又是建立助學金,又是資助什麽貧困兒童,後來還搞什麽鄉村振興。”
他輕哼了一聲,話語中的嘲諷不言而喻。
“折騰來折騰去的有意思嗎?天生沒有富貴命,再怎麽資助也不過是地上的爛泥,讓人踐踏罷了。”
鬱疏亦彎下腰簡單的洗了洗臉,溫水將他最後一絲宿醉帶來的迷糊也衝散了。
發現自己說完話,居然沒有聽到附和聲。
他輕蔑的一挑眉,撥弄著自己額前的頭發。
“怎麽我說的不對,就算他們讀了書上了學,到最後還不是要出來給我打工?”
看著鏡子中自己帥氣的臉龐,鬱疏亦嘴角惡劣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
拉長的調子中滿是高高在上的惡意。
“倒不如早點出來工作來的實在,鬱景臣也真是親疏不分。”
“做慈善做的那麽來勁,給自己親戚的錢卻那麽少,什麽年代了,一百萬算個屁啊。”
他裝模作樣的發出一聲惋惜的低歎,說出的話卻又十分囂張。
“所以啊……這種人就該死,不過可惜的是鬱南嫣居然活下來了。”
一想到昨天那個病秧子對自己的挑釁和指桑罵槐。
鬱疏亦心頭的火又重新竄了起來。
要是她乖乖的嫁給周明赫,心甘情願的把所有家產讓出來,自己或許還是會賞她一口飯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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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現在……是她自己放著好好的活路不走,偏要去找死。
“大少爺,我也覺得二小姐真的是太不識抬舉了,您之前讓我去查的事我已經查好了。”
許橋微微低著頭,隱藏在厚鏡片下的眼睛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二小姐父母的骨灰一直安置在港西路的和園中,那沒什麽監控攝像頭。”
“圍牆也不算高,我倒是有個能讓二小姐傷心的好法子。”
這句話引起了鬱疏亦的好奇心。
畢竟隻要能給病秧子妹妹添堵,他心裏就痛快。
天知道當初看到她坐著輪椅,得知父母死亡時哭的昏厥的時候,他在角落裏笑的有多開心。
連帶著沒能送他們一家三口團圓的遺憾,都被衝淡了不少。
“你能有什麽好主意,說出來看看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樣的?”
看著鏡子中許橋那張過分憨厚的臉,鬱疏亦還真不相信他能想出什麽好點子。
許橋抬起頭,和鏡子中的鬱疏亦對視著。
藏在厚厚鏡片後的一雙眼睛,平靜的不帶一絲個人情感。
他緩緩開口,“二小姐最在乎最珍惜的就是她的父母,現在她的父母都已經化成灰了。”
說到這時許橋勾起了嘴角,聲音輕而慢。
“難道還有比揚了她父母骨灰更好玩的事嗎?”
他觀察著鬱疏亦的神情,注意到了對方細微的表情變化。
“我記得大少爺您有個很喜歡的高爾夫球杆,您用它親手把骨灰盒打爛……豈不是很解氣?”
房間內安靜下來。
鬱疏亦有些意外的轉過身來,仔細的打量著這個跟在自己身邊還不到一個月的助理。
嘴嚴人又老實,不該看的一眼不看,不該說的也是一句不說。
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老實人,今天居然能說出這麽離經叛道的話來。
“有點意思啊,你還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他的話沒有說完,陰鷙的眸子就猛然看向了沒有合嚴的房門,厲聲嗬斥道,“誰在那偷聽,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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