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月窟針痕融玉露,蓮台藥氣護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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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窟針痕融玉露,蓮台藥氣護坤元
    終南山如一條沉睡的青色巨龍,盤踞在天地之間。主峰太乙峰拔地通天,峰頂常年繚繞的雲霧,仿佛是巨龍吐出的仙氣,與周遭連綿起伏的山巒構成一幅磅礴的畫卷。坤元閣就坐落在山南的一片平緩坡地,背靠陡峭的石壁,石壁上布滿了蒼勁的古鬆,它們的根係如虯龍般嵌入岩縫,枝幹斜伸出去,仿佛在守護著這座古樸的樓閣。閣前有條蜿蜒的溪流,溪水從山間奔湧而下,撞擊著沿途的巨石,濺起細碎的水花,在晨光中閃爍著七彩的光芒,那是終南山饋贈的第一份禮物。溪畔叢生的 “益母草” 沾著露水,葉片的紋路與《本草綱目》繪製的圖譜分毫不差,有隻彩蝶停在草葉上,翅膀的開合頻率竟與道家 “子午流注” 的時辰對應。
    終南山的晨霧是被第一縷天光吻醒的。先是坤元閣朱漆回廊的簷角浮起層淡青,像宣紙上暈開的徽墨,繼而漫過雕花窗欞時,突然化作無數細如蠶絲的白練,每個絲結都裹著枚道家 “太陰” 符文。霧絲掠過殿脊琉璃鳳凰的羽翼,竟凝成《周易》“坤卦” 的爻象 —— 初六的 “履霜堅冰至” 化作簷角的冰棱,六二的 “直方大” 鋪成回廊的白毯,而六五的 “黃裳元吉”,恰好落在素問指尖的調經針上,讓針身的月華突然亮了三分。遠處的山巒在霧中若隱若現,太乙峰的尖頂偶爾刺破霧層,像一把玉簪插在雲端,周圍的群峰則如眾星捧月般環繞著它,山體的輪廓在霧色中顯得格外柔和,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有幾隻山雀穿霧而過,翅尖帶起的霧珠墜落,在青石板上敲出 “叮叮” 脆響,節奏竟與《黃帝內經》“女子月事” 的周期暗合。
    霧色漸濃時,整座終南山仿佛浸在瑤池玉液裏。遠處的峰巒隻露出黛青色的輪廓,像墨家 “渾天儀” 上的刻度,而近處的鬆柏則成了淡墨寫意,枝椏間浮動的霧團忽聚忽散,聚時如道家 “太極圖” 的陰陽魚在雲海中吐納,散時似墨家 “機關鳥” 抖落的羽翼輕盈飄落。山間的竹林在霧中沙沙作響,竹葉上的露珠不時滾落,砸在下方的青石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與溪流的潺潺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一曲自然的樂章。有片霧偶然撞在月桂樹的老幹上,竟被樹紋割成七片,每片都映出不同的景象:一片是紅衣女子練導引術的剪影,一片是藥婆熬藥的青煙,一片是婦科木人開合的腹腔,正是《黃帝內經》“女子七歲” 的七個階段。樹洞裏藏著個墨家 “測霧器”,銅製的指針隨霧濃度轉動,指向 “太陰” 刻度時,突然彈出張 “女科經絡圖”,圖中 “衝脈” 的走向與溪流的彎道完全重合。
    當霧漫過蓮池時,水麵突然浮起無數 “霧蓮”。花瓣的層數隨坤元閣的銅鈴聲增減:鈴響一聲開一層對應 “一髒”),響七聲開七層對應 “五髒六腑”),最中心的蓮蓬裏,結著顆墨色蓮子,剝開竟是枚微型 “調經針”,針尾的 “卍” 字缺口與靈樞懷中的第七針完全吻合。蓮池邊的桃樹剛抽出新芽,嫩綠的葉片上沾滿了霧珠,微風拂過,葉片輕輕搖曳,霧珠滾落池中,激起一圈圈漣漪。有尾紅鯉從霧蓮下躍出,帶起的水珠在霧中凝成《傅青主女科》的 “調經方”,字跡隨鯉魚擺尾的弧度流轉,“當歸三錢,白芍五錢” 的字樣剛浮現,就被掠過的霧絲織成帛書的模樣。池底沉著塊墨甲 “水鏡”,鏡麵映出的不是池景,而是七位古代女醫熬藥的身影,她們使用的 “分液漏鬥”,與《千金要方》記載的 “分藥法” 原理一致。
    晨霧中最奇特的是那些 “會走的霧影”。它們貼著青石板移動,形狀酷似女子的裙擺,裙裾掃過的地方,竟長出細碎的 “益母草”。山間的野花在霧中綻放,有紫色的桔梗、黃色的蒲公英,它們的花瓣上都沾著霧水,顯得格外嬌豔。有個霧影停在墨家婦科木人旁,突然化作穿嫁衣的輪廓,與木人的 “妊娠態” 重合,腹部的霧團起伏頻率,恰好與終南山的地脈跳動一致 —— 每三次起伏,就有一滴露水從簷角墜落,在地上敲出 “咚、咚、咚” 的聲響,與《胎產書》“十月懷胎” 的脈象記載分毫不差。木人腳下的 “機關踏板” 被霧影踩動,突然彈出個抽屜,裏麵裝著七枚 “婦科針”,針尾的寶石顏色隨時辰變化:卯時呈粉對應 “氣血生”),酉時呈紫對應 “氣血藏”),與道家 “子午流注” 理論完全契合。
    素問伸手觸碰霧影時,指尖立刻傳來冰涼的觸感,像握著塊墨家 “溫涼玉”。霧影在她掌心化作 “任脈” 的形狀,從 “會陰” 到 “承漿” 的每個穴位,都有顆露珠在閃爍,其中 “關元穴” 的露珠最亮,破開時飛出隻螢火蟲,蟲翅上的紋路是《千金方》“婦人方” 的首句:“婦人之病,比之男子,十倍難療。” 螢火蟲拖著光尾穿過霧幕,所過之處,霧絲紛紛退避,露出底下刻著 “坤元” 二字的青石板。石板旁的蕨類植物舒展著葉片,葉片上的絨毛清晰可見,那是終南山最嬌嫩的生命之一,在晨霧的滋養下煥發出勃勃生機。她腕間的 “墨家脈診環” 突然收緊,環上的刻度顯示 “氣血充盈”,與《脈經》“婦人平和脈” 的描述完全一致。
    靈樞望著霧中漸漸清晰的山巒輪廓,突然發現七座主峰的連線,正是調經針的放大投影。“你看那霧最濃的主峰,” 他指向西北方,那裏的霧團正旋轉成漩渦,漩渦中心隱約有金光透出,“像不像針尾的‘卍’字缺口?而東邊那三座相連的峰巒,恰如針尖的三棱 —— 這終南山本身,就是枚橫臥的‘大地調經針’。” 話音未落,漩渦突然噴出道霧柱,柱中浮著片甲骨,上麵刻著西周 “婦好調經方” 的殘字,被霧水暈染後,竟與坤元閣藥婆展開的《女科要旨》殘卷嚴絲合縫。山腳下的村落此時還在沉睡,嫋嫋的炊煙與晨霧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哪是煙哪是霧,隻隱約能看到幾間茅屋的屋頂,在霧中如漂浮的小島。他懷中的第七針突然發燙,針身浮現出墨甲 “矩尺” 標記,與甲骨上的刻痕形成精準的直角。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霧層時,所有的霧突然開始凝結。簷角的冰棱化作 “女科七經” 的銀針,蓮池的霧蓮凝成墨甲 “水羅盤”,而月桂樹周圍的霧,則化作七位女子的剪影,有的持針,有的熬藥,有的紡織,正是《考工記》記載的 “七女醫”。陽光灑在終南山上,給山體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岩石的紋理在陽光下清晰可見,有的像老者的皺紋,有的像奔騰的駿馬。她們的裙擺在陽光下漸漸透明,露出裙底的青石板上,早已被霧水刻滿了字 ——“厚德載物” 四個篆文,筆畫裏滲出的不是水,而是淡紅色的 “當歸液”,順著石板的紋路,流向鳳棲穀的方向,在穀口匯成個 “坤” 字。穀邊的 “墨家藥倉” 突然自動開啟,倉內的 “當歸”“熟地” 等藥材,按《濟陰綱目》的 “補血方” 比例整齊排列,藥箱上的鎖孔,形狀與調經針完全吻合。
    晨霧散去的最後一刻,殿脊的琉璃鳳凰突然振翅。散落的霧珠在空中組成 “女科三針” 的穴位圖,“三陰交”“至陰”“膻中” 的位置,恰好對應終南山的三處泉眼,其中 “膻中” 位的泉眼正在冒泡,湧出的水汽裏,竟裹著枚 “坤元針” 的虛影,針身刻著的 “厚德載物” 四字,每個筆畫都由無數霧絲組成,隨風輕輕顫動,仿佛在等待被什麽東西喚醒。山間的鳥兒此時開始歡唱,它們的歌聲清脆悅耳,回蕩在山穀間,與溪流聲、風聲共同譜寫著終南山的晨曲,岩石上的苔蘚在陽光下泛著綠光,那是生命的顏色,是終南山永恒的活力。泉眼旁的 “道家煉丹爐” 突然冒煙,爐中 “烏雞白鳳丸” 的香氣與泉水中的 “人參氣” 融合,形成道 “補氣雲”,雲的形狀隨女眷們的呼吸變化。
    素問指尖的調經針突然指向霧散的方向。那裏的空氣中還殘留著霧的痕跡,組成條看不見的路徑,路徑兩旁的草葉上,露珠正按 “子午流注” 的時辰依次墜落,第一滴落在 “子時” 的刻度,化作 “膽經” 的符號,第二滴落在 “醜時”,化作 “肝經” 的符號,當第七滴落在 “午時”,坤元閣的銅鈴突然響了七聲,與終南山七座主峰的回聲形成共鳴,震得鳳棲穀的迷霧劇烈翻滾,露出裏麵一閃而過的巨大黑影 —— 那影子的輪廓,竟與調經針的側影完全相同。穀中的瀑布在陽光的照耀下,形成一道絢麗的彩虹,彩虹的一端連著山體,另一端似乎消失在迷霧深處,神秘而誘人。她袖中的 “墨家香囊” 突然發熱,囊內的 “香附” 與 “艾葉” 按 “升降浮沉” 的規律自動排列,與彩虹的七色形成對應。
    靈樞望著漸漸透明的霧靄,突然明白這晨霧不是自然現象。他拾起片沾著霧水的益母草葉,葉片上的紋路在陽光下顯露出墨家 “機關紋”,每個紋路的轉角都刻著極小的 “月” 字。“這些霧是‘坤元氣’所化,” 他將葉片湊近調經針,針尖立刻吸起霧水凝成的液珠,“《黃庭經》說‘太陰玄光映玉容’,這終南山的晨霧,本就是上古醫靈設下的‘護女結界’—— 隻是今日的霧裏,多了些不該有的東西。” 話音剛落,最後一縷霧絲掠過他的臉頰,帶來股極淡的腥氣,像 “斷經草” 的汁液混著鐵鏽的味道。遠處的太乙峰在陽光下巍峨聳立,峰頂的積雪反射著耀眼的光芒,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終南山的古老與神秘。他突然注意到,積雪的融化軌跡,與《傅青主女科》“調經圖” 的線條完全重合,而融化最快的地方,正對應 “血海穴” 的位置。
    以下接原文 “素問指尖的‘調經針’正泛著月華”)
    終南山的晨霧漫過 “坤元閣” 的朱漆回廊時,素問指尖的 “調經針” 正泛著月華。針身的墨家齒輪與道家雲紋在晨光中交錯,針尖投射出的 “女科七經圖”,與閣內 “太陰殿” 的梁柱結構完全重合。簷角的銅鈴突然無風自鳴,鈴聲的韻律竟與《黃帝內經》“女子七七” 的生理周期一致,驚得殿脊的琉璃鳳凰睜開了眼睛 —— 那是尊墨家工匠仿製的 “玄鳥”,眼中藏著《傅青主女科》的 “調經方” 圖譜。玄鳥的羽翼下藏著個 “報時香”,香灰的掉落速度與 “女子月事周期” 同步,此時正落在 “二七” 刻度上,激起的火星在空中組成 “天癸” 二字。
    “《周易》有雲‘坤道成女’,” 閣中最年長的藥婆將青瓷藥缽放在玉案上,缽中盛放的 “當歸飲” 正冒著熱氣,藥材配伍出自《千金要方》,但熬藥的火候卻用了道家的 “月相計時法”,“老身年輕時在驪山遇產後風,見墨家醫者以‘機關灸’溫胞宮,道家仙姑用‘吐納術’調氣血,方知‘醫墨道,本是同源’。” 她展開的《女科要旨》殘卷上,“女子以血為本” 的批注旁,有人用朱砂補了墨家 “婦科器械圖”,圖中 “助產鉗” 的弧度與《靈樞經》“胞脈” 走向完全吻合。藥婆手腕上的 “墨家護腕” 突然彈出七根細針,針尖的藥材氣味各不相同:當歸的辛香、白芍的苦甘、川芎的濃烈,恰好對應 “四物湯” 的配伍,護腕內側的刻度,標注著《濟陰綱目》“產後用藥減量” 的比例。
    靈樞輕撫 “調經針”,針尖月華流轉,照亮了殿壁的《女脈圖》與《洛神賦圖》。“《素問?上古天真論》言‘女子七歲,腎氣盛,齒更發長;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衝脈盛,月事以時下’,” 他目光在兩幅圖間流轉,“而道家《黃庭經》有‘玉池清水灌靈根,審能修之可長存’。二者看似不同,實則都在探尋女性生命節律之秘。就像這調經針,墨家齒輪關乎器械之‘巧’,道家雲紋關乎氣血之‘韻’,缺一不可,正如《傅青主女科》所言‘治女科如治玉,需精雕細琢’。” 他突然轉動針尾的齒輪,針尖立刻投射出 “墨家女科器械發展史”,從 “青銅灸器” 到 “機關助產車”,每個器械的改進都與道家 “氣血理論” 的發展節點對應,圖中最後一件器械,竟是與 “終童針” 成對的 “坤元針” 虛影。
    墨羽調試的 “婦科木人” 突然發出異響。木人 “妊娠態” 的腹部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的墨甲 “子宮模型”,模型的內膜變化竟與殿外的月相完全同步:朔月則薄對應經後),望月則厚對應經前)。“您看這模型的‘宮頸口’,” 少年用青銅矩尺測量開合角度,“完全符合《胎產書》‘十月懷胎’的胎氣變化,墨家工匠在軸芯加了‘益母草膏’,比尋常潤滑油更能模擬‘胞脈’的濡養 —— 就像女子的氣血,既需道家的‘滋陰’,也需墨家的‘助運’。” 可當他想用尺身固定木人的 “分娩態” 姿勢時,木人卻被位紅衣女子的掌風彈開,“道家總說‘順其自然’,難道精準的角度還比不上隨心的調息?” 木人胸腔突然彈出個 “墨家聽診器”,銅製的聽筒能放大 “胎心音”,此時傳來的韻律,竟與《小兒藥證直訣》記載的 “嬰兒正常脈象” 一致,暗示著 “母子同氣” 的醫理。銀鐲炸裂的碎片在空中凝成 “玄冥醫盟” 的蛇形徽記,蛇眼的紅光直射新嫁娘的 “血海穴”。靈樞突然想起《千金方》“婦人血崩,當急止血” 的警示,調經針在指尖轉成金弧,針尖挑起三枚銀片,按 “上中下” 三焦位置布成墨家 “止血陣”,陣眼恰好落在患者的 “隱白穴” 上 —— 那裏立刻滲出淡紅色的液珠,珠內竟裹著隻微型 “吸血蟲”,蟲身刻著 “斷經” 二字,正是玄冥醫盟特製的 “婦科邪蠱”。
    “這蠱以女子‘天癸’為食,” 月神姑突然扯斷紅繩,七個道家平安結在空中炸開,結成 “七星護經網”,“你們看網眼的顫動頻率,已從‘紊亂’的七次 \ 息轉為‘平和’的四次 \ 息,說明蠱蟲的活性正在降低。” 她掌心的溫胞丸突然裂開,緩釋銅殼化作七十二根細針,紮向患者周身的 “經穴”,針尾的艾葉絨燃起青煙,與坤元閣的藥香融合成道 “暖宮氣”,氣過之處,吸血蟲的外殼開始融化,露出裏麵的墨家齒輪 —— 原來這邪蠱竟是用墨家 “微型機關” 改造的。
    墨羽的機關畫筆在地上疾書,寫出《傅青主女科》“血崩方” 的配伍:“當歸五錢,黃芪一兩,三七根末三錢”,每個字的筆畫都由青銅粉構成,遇血即燃,形成道 “藥火牆”。“祖父說當年墨家‘非攻’思想,就是要防禦這種‘以醫害人’的邪術,” 少年指著火牆中浮現的虛影,那是位墨家醫者正在銷毀邪蠱的場景,“您看他手中的‘解毒鉗’,與我們的‘防邪網’結構完全相同,隻是多了道家‘驅邪符’的紋路。” 當火牆燒到 “三七根末” 三字時,新嫁娘突然嘔出團黑霧,霧中隱約有張女子的臉,對著月神姑淒厲尖嘯:“你們毀我‘斷經蠱’,就不怕玄冥醫盟的‘絕孕針’嗎?”
    智空禪師突然轉動念珠,第三十三顆珠子裂開,露出裏麵的 “止血蓮” 種子,落在患者的黑血中立刻生根發芽。“《金剛經》言‘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老禪師的聲音帶著檀香,“這邪蠱最懼‘慈悲心’,你看花瓣上的露珠,已從黑轉清,說明患者的‘心神’正在淨化。” 蓮花的第七片花瓣展開時,突然彈出枚 “護經針”,針身刻著的 “任脈通” 三字,與靈樞的調經針產生共鳴,兩道金光交織成 “女科雙針陣”,陣中浮現出《黃帝內經》“女子胞” 的全息圖,圖中 “衝脈” 的淤堵處,正對應玄冥醫盟蛇形徽記的七寸位置。
    素問的七枚彩針突然刺入患者的 “三陰交”,針尖的光暈在皮下形成道 “氣血通路”,她能清晰看到邪蠱留下的 “經隧損傷”。“《難經》說‘女子以衝為海’,” 她突然扯下腕間的脈診環,環上的刻度顯示 “氣血指數 30”,比正常數值低了一半,“必須立刻用‘墨家輸血器’補充元氣 —— 你們看這器械的導管弧度,完全貼合‘足太陰經’的走向,能讓藥液直達‘血海’。” 當她將導管接入患者的 “太衝穴” 時,導管突然亮起紅光,與終南山七座主峰的方位形成對應,其中太乙峰的光點最亮,竟與患者的 “命門穴” 產生共振。
    新嫁娘的呻吟突然變成囈語,斷斷續續說著 “鳳棲穀”“血池”“女醫塚” 等詞語。靈樞按住她的 “人中穴”,調經針的月華突然在她眉心凝成 “坤元印”,印中浮現出幅地圖:鳳棲穀深處有座 “血蓮池”,池底沉著玄冥醫盟的 “婦科邪針譜”,而池邊的 “女醫塚” 裏,藏著破解邪術的 “上古調經方”。“這地圖的比例尺與墨家‘縮地尺’完全一致,” 他突然發現地圖角落有行小字,“‘終童針與坤元針,共破玄冥血蓮陣’—— 看來最後的決戰,需要兒科與婦科的醫道合力。”
    月神姑的子午佩突然發出蜂鳴,玉佩背麵的墨家刻度瘋狂轉動,最終停在 “危” 字上。“玉佩預警,” 她望著窗外的鬼雨,“三分鍾內會有更強的邪蠱來襲,而且……” 話音未落,坤元閣的銅鈴突然倒轉,鈴聲的韻律從 “七七周期” 變成 “血崩脈象”,簷角的琉璃鳳凰發出哀鳴,羽翼上的調經方圖譜開始褪色,露出底下的 “玄冥咒”。
    墨羽的機關畫筆突然飛向蓮池,在水麵畫出 “墨家大陣圖”,圖中 “天樞” 位恰好對著患者的 “子宮” 投影,“你們看這陣眼的水流方向,已從‘外泄’轉為‘內收’,” 少年將最後一滴 “當歸液” 滴入陣中,“這是墨家‘固本術’,配合道家的‘滋陰法’,正好能補上她流失的‘天癸’。” 池中的紅鯉突然集體躍出水麵,魚鱗在月光下組成 “女科九針” 的形狀,第九根針的位置,正指向鳳棲穀的 “女醫塚” 方向,那裏的霧氣突然變成血紅色,與新嫁娘嘔出的黑霧遙相呼應。
    智空禪師的止血蓮突然結出蓮子,剝開竟是枚 “往生咒” 銅錢,錢眼的大小與調經針的針尾完全吻合。“將針穿入錢眼,” 老禪師的念珠突然全部立起,組成 “佛門護胎陣”,“這是釋道墨三家的‘合璧針’,當年玄奘西行時,曾用它治好過西域公主的‘不孕症’—— 你們聽銅錢轉動的聲響,是不是與《千金方》記載的‘子鳴’胎兒在腹內啼哭)完全相同?”
    當調經針穿過銅錢的刹那,新嫁娘突然尖叫一聲,體內飛出無數 “斷經蠱”,在空中組成 “玄冥醫盟” 的總壇方位圖。月神姑突然扯下腰間的子午佩,將其擲向空中:“玉佩背麵的刻度,其實是‘破陣密碼’!” 玉佩在空中炸開,化作無數光點,每個光點都對應圖中的一個 “邪穴”,而光點閃爍的頻率,竟與終南山的地脈跳動完全一致 —— 原來坤元閣的選址,本就是為了鎮壓這股婦科邪力。
    靈樞望著患者漸漸紅潤的麵色,突然注意到她指甲蓋上的月牙正在變寬,從 “血虛” 的三分之一增至 “平和” 的二分之一。“《診家正眼》說‘爪為筋之餘’,” 他收起調經針,針尖的月華突然映出個模糊的人影,“這是邪蠱殘留的記憶 —— 你們看那人手中的針,是不是很像‘終童針’的倒影?” 人影的輪廓在月光中漸漸清晰,穿著玄冥醫盟的黑袍,卻梳著道家的發髻,腰間還掛著墨家的矩尺,顯然是個精通三家之術的叛徒。
    鬼雨突然變大,青石板上的 “玄冥” 二字開始滲血,血珠滾向蓮池的方向,在池邊匯成個 “絕” 字。月神姑突然按住患者的 “丹田”:“她的‘胞宮’裏還有東西!” 溫胞丸的最後一絲熱氣注入患者體內,那裏立刻傳來 “哢噠” 聲,像是機關啟動的聲響,緊接著,患者的 “帶脈” 位置浮出個墨色紋身,圖案是隻沒有翅膀的機關蝶 —— 正是玄冥醫盟 “最高級別的婦科邪術” 標記。
    墨羽的機關畫筆突然折斷,筆杆裏滾出張 “墨家密信”,上麵用 “機關紋” 寫著:“玄冥醫盟的‘絕孕針’,需用處女的‘初潮血’與產婦的‘胎盤粉’煉製,解藥藏在‘女醫塚’的第七塊墓碑下,碑上刻著‘調經如治水,疏堵皆有道’。” 少年將密信對著月光,字跡突然變成熒光,在牆上投射出墓碑的虛影,碑頂的石雕,竟是位手持 “坤元針” 的女醫,針尾的 “卍” 字缺口,與靈樞懷中的第七針完全吻合。
    此時,新嫁娘突然睜開眼睛,瞳孔裏倒映著鳳棲穀的血池,池中央有朵黑色的蓮花,花瓣上坐著個穿嫁衣的傀儡,正用 “終童針” 的仿製品紮向池中漂浮的嬰兒虛影。“她在模仿‘終童針’的靈力,” 靈樞的調經針突然劇烈震顫,“玄冥醫盟的真正目的,是要讓‘婦科邪術’與‘兒科邪術’合二為一,徹底斷絕人間的生機!”
    月神姑突然撕碎自己的紅衣,露出裏麵的 “墨家軟甲”,甲上的紋路是《婦人大全良方》的 “調經圖”,“該去鳳棲穀了,” 她將溫胞丸的殘殼拋向空中,化作隻機關鳥,“這鳥能感應‘坤元針’的靈力,跟著它走,就能找到女醫塚。” 鳥嘴中銜著的,正是新嫁娘炸裂的銀鐲碎片,碎片上的蛇形徽記已被藥香熏成金色,隱約露出 “重生” 二字。
    坤元閣的鬼雨突然停了,青石板上的 “玄冥” 二字開始褪色,露出底下的 “坤元” 篆文。患者腕間的傷口長出新肉,肉裏嵌著顆微型 “機關珠”,珠內的景象顯示:鳳棲穀的血池邊,有群玄冥教徒正在舉行 “祭針儀式”,他們手中的邪針,針身刻著 “終童” 二字,卻在針尖淬著 “斷子絕孫” 的毒藥。而血池的對岸,“女醫塚” 的第七塊墓碑突然發光,碑頂的坤元針虛影與靈樞的調經針產生共振,發出的嗡鳴,與終南山的晨鍾暮鼓形成奇妙的和弦,仿佛在召喚真正的醫者,前往終結這場關乎生命傳承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