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天才的邀約,害怕被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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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待夠七天,那些技術你盡管拿去,是送是留我都無所謂。”
年輕女士將粗糙的密封袋遞給身後的男子道,隻是身後的男子並不敢去硬接,任由著她把文件袋再次放在桌麵上。
她似乎是知道對方對自己還有提防,他防著自己她也能理解,畢竟把他招攬過來的手段並不光彩。
“田粟先生,文件袋我會一直為你保留著,這是我的誠意。”
年輕的女士轉身對著身後的男子說道,而被喚作田粟的男子也隻是頷首示意明白了,文件置於桌上無人去拿。
“阮∶梅小姐,你這麽早把資料交給我,就不怕我帶著資料離開?”
“田粟先生是是個聰明人,必然不會做那一錘子買賣,我相信我們以後合作的機會。”
阮·梅掩麵輕笑幾聲說道,對於田粟的質疑很樂意解答,隻有把話敞開了說田粟才願意配合實驗。
“你就那麽相信我的人品?”
“不是相信,是出於直覺。”
阮梅對著田粟淺笑著回答,語氣裏就像是她和田粟已經認識很久了一樣,這也讓田粟感覺話術有些熟悉。
“嗬,一個天才竟然做出如此感性的決斷,倒是有些出乎意外。”
田粟也是難得神情有了變化,不過倒也談不上諷刺她,隻是他接觸的天才隻有螺絲鈷姆,進而覺得每一位天才都應該相當理性。
“那樣太無趣了,不是嗎?”
“這點我不否認,不過希望你也遵守屬於人的道義。”
“這是自然。”
阮·梅答應的很果斷,果斷到田粟都覺得有問題,似乎就沒把人的道義當回事。
至於田粟是怎麽從就算是餓死死外邊,也絕對不會接受他們的施舍,到本本分分答應配合阮梅的,這還要從阮梅給她的竹籃開始……
“嗬,先不要著急,看一下竹籃裏的禮物再作發表也不遲。”
阮·梅也是看出田粟不想把自己得罪的太死,也是輕輕揚起嘴角指了指竹籃說道,而田粟也是狐疑的掀開蓋在籃子上的白格子餐布
竹籃裏裝的不是糕點,田粟剛接過竹籃時就掂量出來了,隻是他也不清楚竹籃裏具體是什麽,他也不好當著阮·梅的麵“拆禮物”。
“打開看看,或許這份禮物會符合你的心意呢~”
在阮·梅攛掇下,田粟將竹籃掛在胳膊上,很是嫻熟的打開了裏麵放著的文件袋,隻是看完文件標題就直接怔住了。
隻見那文件包括《關於靶向補足基因缺陷的研究報告》、《遺傳基因缺陷經濟性治療方法》等七份醫學研究結果!
這七份醫學研究報告的價值根本難以用金錢衡量,報告上寫的都是困擾醫學界數百年的難題,隻要研究出結果就能救下不知多少人!
隻是這些遺傳類疾病的患者有限,能給公司帶來的利益有限,遠沒有傳染病帶來的利益更快更多,公司根本不遠在這上麵上砸錢。
在計算治病能賺多少錢的的事情上,公司都是認真的,不少病毒還都是公司手下實驗室自己研發投放的……
不過自己種下的惡果,終究為腳踏實地為人民辦事的紅船聯盟鋪了路,以至於後來公司基層投共的風氣幾乎快壓不住了!
不過阮·梅這幾份實驗報告對他真的很有用,他可以用科研成果宣揚紅船聯盟意識形態,又或者用這份技術吸引民眾或者醫師投奔等。
政治本來就是肮髒的,隻是紅船聯盟把所有的肮髒都交由少數信仰堅定的人,讓他們替民眾負重前行……
“這些隻是研究的實驗記錄以及可行性分析,至於可實踐的研究成果,這個小籃子還裝不下,田粟先生要是感興趣可以隨我回去取。”
至此阮·梅也不再遮掩自己的想法,開誠布公的對田粟說道,此時田粟就算是再裝傻也不管用了,畢竟阮·梅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有什麽事就直說吧,彎彎繞繞這麽多怪麻煩的。”
田粟也不打算演了擺爛道,這些學術報告實在太重要了,就算是他想硬氣拒絕,但為了紅船聯盟的未來他不能拒絕。
而且阮梅為了套自己下了血本了啊,這幾項技術少說也要研究數十上百年,哪怕阮梅的底子再豐厚也要用上些時候……
她什麽時候盯上的自己!
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上田粟的心頭,阮·梅可能從很久以前就盯上了自己,而這些資料就是釣他這條大魚的魚餌,而且是他還很難拒絕!
“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去我附近的實驗室吧!”
阮·梅也是欣慰一笑說道,她的笑容像孩子得到了喜愛的玩具,隻是出於矜持與素養沒有過多表現。
然後田粟就被阮·梅領到了湛藍星不遠處,一顆植被旺盛人跡罕至的行星,而在那茂密的植被下,埋藏著一座巨大的實驗室。
一路上田粟一句話都沒有說,同時也保持著警惕,就怕阮·梅突然把他迷暈當小白鼠,來自天才俱樂部的瘋子,她這麽做他都不意外……
“需要我配合些什麽?實驗還是提供命途力量?”
“不需要主動做什麽,有需要的時候我會主動來找你希望到時候您不會拒絕。”
阮·梅如此客氣的回答讓田粟有些手足無措,即使是先禮後兵也不至於這麽卑微吧,但是他的警惕心還是隻增不減。
“這裏有臥室、廚房和書房,你有需要隨時可以翻閱,把這當自己就好。”
阮·梅淺淺笑著說道,她溫軟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一切,隻可惜田粟不吃這一套,小師妹用得多了早就免疫了。
“謝謝。”
田粟也是溫和的笑笑說道,同時他也象征性的降低警惕性賣個破綻,他倒要看看阮·梅究竟在搞什麽什麽鬼。
隨後田粟召開紅船聯盟線上會議,好在自己來之前把事情處理的大差不差,收尾的小工作留給他們問題不大。
然後田粟就在阮·梅實驗室住了下來,隻是與他想的不太一樣,他的生活開始變得很清閑,三餐他都可以自己製作。
偶爾阮·梅敲門讓他提供一些命途見解與身體數據,田粟也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也是很配合的提供基礎數值。
不過田粟對阮·梅隱瞞了一點點事情,他其實還踏上了虛無命途,所以她收集的所有血液指紋,都會在七天後徹底消失。
“這是……青團子?”
阮梅又一次做完研究項目,習慣性的去拿身邊的甜點,隻是這次她拿到的貌似不是梅花糕,而是一枚軟軟糯糯的青團子?
“你的梅花糕早就吃光了,所以我就簡單做了點糕點。”
“不過你吃了這麽久梅花糕也不嫌膩,所以我就隨手給你做了點別的,我最拿手的青團子,怎麽樣?”
田粟像是在看自己徒弟似的說道,哪怕眼前這位天才的年歲怕是比自己都大了……
“能給我換成梅花糕嗎?”
“不能,你作息紊亂不好好吃飯也就算了,還把糕點當飯吃!”
田粟也是毫不客氣的回絕,他似乎很看不慣阮·梅這麽糟踐自己的身體,真就是成為了令使就覺得自己百病不侵了?
“……”
阮·梅沉默的看了田粟許久,然後無奈拿起盤中青團細細品嚐,就當青團子的滋味在她的口腔中綻放時,她也是渾身都頓住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中綻放,她的眼中不自覺的流下一行淺淺的淚珠……
“嗯?是我的手藝荒廢太久生疏了嗎?”
田粟看著這位天才在你麵前哭了,也是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他弄哭一位天才,這事要是傳出去能連上好幾期的頭條!
“不,味道很好,就是我不太想回憶那段往昔,回憶起那個最愛我的人……”
阮梅也是拿起手帕抹掉臉頰上的淚痕,那是她所有記憶中最好的記憶,但也是她最不願意回憶起的記憶。
“欸~你的心情或許我真能理解,畢竟陪伴我八百年的師父也離去了不久,親人離去的感覺確實不好受。”
這時候的田粟頗有種同命相憐之感,哪怕阮·梅的眼淚做作了假,但直達心靈的情緒作不了假,她是真的想起了過去……
“那你不希望複活你的師父,讓她再陪你幾年?”
阮·梅問出了她當時想法,既然是家人那就會有不舍與辜負,田粟會不會……
“嗬,為什麽要複活她?人生來固有一死,師父能最後自在了獨自搗毀豐饒陰謀的戰場,能夠死得其所也算是得以瞑目了。”
“而且人死還能複活,那和有違人倫的豐饒餘孽又有什麽區別?”
田粟義正辭嚴的說道,在他看來長生不死更像是一種詛咒,一種親眼見著親朋好友在自己眼前逝去的詛咒。
隻是田粟的話惹來阮·梅一陣輕笑,她不是在嘲笑田粟無知自大,她笑得很暢快灑脫,有感覺是在笑話自己的逃避過去……
害怕被人辜負,所以就把用數不清的研究埋葬自己,因為科學注定會有一個答案,然後把自己的期待轉嫁到博識尊的瞥視。
隻是她這麽做,似乎一直都是在逃避,逃避那種被人辜負後的心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