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勒得喘不上氣，“刀哥！”心念一動，可什麽都沒發生。
    我默念秘咒，召喚刀魂，可依然失望。
    我頓時炸毛了，不顧一切拚命踢騰，兩隻手去撓他，可辛玨手臂很長，我完全夠不著。
    辛玨突然氣笑了，“老子當你是死士，你他媽的卻是個雛！”
    他隨手一丟，我被扔上栽絨毯，摔得發昏。紅綃姐鋪滿昂貴的地毯，莫非早知道我有這一出？不然我非摔掉半條命。
    我狼狽地爬起來，抱著小腿拚命喘息。
    發生什麽事了，我有恃無恐的刀呢？
    沒刀，我不就是來送菜的！
    嗡!我忽然想起來，那個姐姐說的“非角色附加變量”，會導致命運偏差！這算偏差？太坑媽了好麽？
    那個妖女的命運線替代了我本體，也替代了月神！
    這個妖女，就是個渣，透著一臉倒貼相。
    我死定了！
    薩日朗的眸子射過來，我神魂一震！
    這才想起，她可是居延海的薩滿聖女！我嚇得魂飛魄散。
    薩滿聖女，能讓你想死都死不掉。
    她嘴角一笑，“小妹妹，沒出師就敢出任務，本聖女別人不服，就服你。”說完笑得喘不上氣。
    我做了那麽久的心理按摩，把一次生死搏命幹成了笑話。
    這下怎麽辦？
    我倒是想豁出去，可眼下都沒人搭理我。
    我蜷縮在角落裏，悔青了腸子，這一行豁不出去可會要人命的。
    來呀，誰怕誰！我給自己鼓勁，然後嗚嗚哭了。沒法子，太丟人了。
    兩人放開聲音聊起來，哪知道我這麽菜呀。白裝了半天！就這？
    隻聽辛玨冷笑，“那小子命忒大，他和雕月被老子一箭穿心，倆人愣沒死。”
    薩日朗，“沒死更好，讓他回去竹籃打水，豈不更妙？”
    我這才明白，為什麽我剩半條命回來。原來生機都給這小兩口吸走了。算我救了倆人一命。
    辛玨又出什麽鬼點子？八成，大夕立是找郭孝談合作的。那還不被郭孝玩死？等到他和居延海打起來，然後眼巴巴等郭孝的援軍，那你往死了等吧。
    薩日朗忽然一笑，“小妹妹本聖女看上了，將軍可舍得割愛？”
    辛玨一挑眉，“聖女豁得出去，人，領走。”
    “嗬！將軍敢賭命？”薩日朗媚眼如絲。
    “賭，放走狐媚子，後悔一輩子！”辛玨冷笑道。
    薩日朗隨手一彈，滿屋燭火盡皆熄滅。
    我眼前瞬間暗無天日，隻有薩日朗的叫喚聲，整個驛館的人都能聽見。
    瞧人家這樁子當的！
    我徒勞地堵上耳朵，女人要臉就別幹樁。
    不知不覺睡著，又醒過來。開始恨孔汾，你不是喜歡入夢麽？這會兒你倒是不來了。
    黑暗不再，光線射進來。
    一處大庭院，很大，鳥語花香。
    不是夢，我很確定。我想動，可全身各處像被抽幹了氣力，軟塌塌的。
    醒了？薩日朗笑著看我，我一怔，“這是哪兒？”
    “郭大人的府邸。”
    郭孝的府邸？我當老婆的怎麽不知道。
    我眼前湖光蕩漾，襯著石拱橋。沿湖楊柳依依，錯落著幾處亭榭假山。不遠處，有兩座樓閣宅院。
    再看不遠處，一男子踏步而來，身後兩個窈窕女子蓮步跟隨。
    她們是青魚和冰魚姐妹倆，郭孝終究還是如願以償，自己也能當老太爺了。
    我想捂上臉，雙手卻軟得要命，張不開口，也發不出聲音。
    很快，我又想起來，自己現在這副鬼樣子，我娘也認不出來呀！
    郭孝，“聖女芳名，本官傾慕已久，今日終於見到本尊了。”
    我氣得差點懷孕，傾慕已久？你對清月說過這種話麽？
    薩日朗依著匈族貴女的習俗見禮，她彎下腰，雙手觸地，手心向外。
    郭孝兩眼頓時定住，我徹底無語了。這腰彎的，其心可誅。
    薩日朗開門見山，把昨天和辛玨談妥的又登對一遍。
    郭孝隻是眯著眼，點頭。
    最後就說了一句，“為期三年！”
    薩日朗的笑聲滿院子飛。
    聽了半天，我終於知道了，這是郭孝的外宅。
    平時很少來，估計除了他的親兵，都沒人知道。
    這個偽君子，和王棱一個德行。
    不開牌，你絕不會知道他的老底。
    接下來是最後的盟約，按照匈族人的習俗是要祭天的。可這裏是涼州，燒得濃煙滾滾滾，不得引來官兵圍剿？
    這個薩滿聖女點起九爐信香，圍成一個祭陣。
    她拉著郭孝的手走進去，二人在陣中擊掌，算是向天明誌。郭孝連賣祖宗都知道別留下證據。
    擊掌算是他能接受的方式。
    我閉上眼，不想再看這一幕。
    西域，完了。
    我忽然想到老將軍李崇，仿佛能看見他孤軍陷陣，漢軍血流成河。
    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我嫁得男人是漢奸，出軌對象是騙子。不如死了算了。
    ……
    薩日朗的商隊有幾十頭駱駝，正帶著滿滿收獲返回居延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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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姑臧城，走得竟然是騰格裏方向。
    那條路一半是山路河穀，一半是草原沙漠。她要回居延海，走敦煌不香麽？一路還有峰燧補給？那可都是我家的生意？
    都這會兒了，還惦記什麽生意！眼看家都沒了。
    我被綁在駱駝上。其實，根本不用綁。我被無形的力量封印著，人清醒，可動不了。
    從我切換角色到這兒，已經一天一夜，不知道這個能力會持續多久？
    眼下隻能等。
    暮夜時分，商隊露營，人們開始搭帳篷，起篝火。
    薩日朗的帳篷是裏麵最大的。
    帳篷裏生著火盆子，倒是暖烘烘不冷。薩日朗在野外也穿得很野，她這會兒正饒有興致的挑著我下巴，“小妹妹，給姐說說，有幾個男人了？”
    我別過臉，“想幹嘛?”
    薩日朗，“想不想要？姐送你幾個？”她努努嘴，眼神衝外。
    我臉刷地白了。
    可這會兒我不敢招惹她，薩滿聖女！折騰人的法子多著呢。
    “怕了？昨兒怎麽不見你怕？”她拍拍我臉蛋，“還什麽大漢天子！”
    薩日朗笑得燦爛，“給姐說說，想要幾個？姐不小氣。”
    我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不要……不要……”我被她嚇壞了，她沒嚇唬人，薩日朗心狠手辣，弄死我這種菜鳥眼睛都不眨。
    “說嘛，乖，想要幾個男人？”她的手像一條蛇，鑽進衣襟。
    “聖女，想知道什麽？”我腦子轟轟作響，縮成一團。
    “知道什麽？我想知道你家郭大人，為什麽要送我這麽大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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