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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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子態的世界,有人翻雲覆雨,有人血中刨食,有人為了一個執念活成石頭。還有的人活在別人的命運線裏,活成玩偶。
    世上有三種人,高級玩家,神級npc,玩家,人類npc,剩下的都是量子態的npc智能體。真實人類在裏麵的,隻有玩家和人類npc角色扮演者。
    我叫荀清月,今年三十。算不上單身,他是我初戀,在我被查出腫瘤之前的那兩年,一直住在他的出租屋裏。
    可我們似乎算不上情侶,甚至算不上同居。
    他有別人,常常不回家。
    我等了他兩年,直到知道自己沒機會了。扔掉診斷書,去了量子態應聘。
    不止一個人告訴我,清月,千萬別去!
    我問為什麽,卻沒人說得清楚。據說,隻是聽說,很多人去了再沒回來過。也有回來的,多數進了腦醫科。
    npc角色是日簽合約,一份合約一天。換算到量子態裏就是一年。
    我急需錢,算了算,大概半個月的合約,足夠我住進那家醫院。
    第一天結束,我沒去公司提供的公寓,那裏奢華而刺激。我沒法適應,可也沒地方去,又回了他的出租屋。
    那晚,出租屋裏的床搖晃到半夜,我胃大出血,被送進icu。
    三天後出的院,出租屋已經人去樓空,那個男人被檢驗報告給嚇跑了。
    我沒哭沒鬧,出院後直接去了量子態。
    第二天結束,我受不了了。去找我老板,我老板姓陳,在量子態裏並不起眼。可對我來說,已經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角色和我重名,兩次係統分配一個角色,而且第二次太變態。我反映情況,看能不能給解決一下。陳老板不屑一顧,說這算還過得去的,還有更虐的要不?
    後來他要請我吃晚飯。我才出的icu,還不想死,就給拒了。
    量子態的npc角色都會進行記憶隔離,係統隻導入人類的生理性反應,直覺、潛意識這些形而上的東西進行角色推演,很多人出來連自己早飯吃了什麽都想不起來。
    所以一旦進遊戲裏,你很可能就不再是你自己。你會活成係統要的樣子,活在設定的命運線和劇本裏。後來有人告訴我,這樣做,是為了量子態的進化。
    正因為這樣,角色總是每天隨機分配,絕不會出現我這種情況,兩次都是同一角色。而且,有件事我沒敢給老板講,我沒有被記憶隔離。
    後來我也想通了,熬十幾天的事。不去,難道等死?
    第三次,我沒意外的,再次成了荀清月,那個和我同名同姓的姑娘。
    我小心翼翼地遵循著她的命運,努力活在她的故事裏,生怕不小心觸碰係統糾錯,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可天不遂人願,我過了合約期,沒有被係統回收。似乎,哪裏出了問題,我被鎖死在量子態的世界。
    後來,我在遊戲裏失去了自己的主體,徹底絕了回現實的念想。我連打工人的身份都沒了,徹底淪為一個遊戲智能體npc,成了一段量子代碼。
    原以為自己會這樣卑微的活下去,苟一輩子,可故事偏偏沒這樣寫。
    有一次,我認識了一個npc,他是覺醒者。或者說,他是進化的npc智能體,他有自己的自主意識和人格。而我是他的執念,我們在一起三天,他被糾錯了。
    他是我認識的第一個類人智能體,是他讓我知道,活下去,總有希望。
    不久,我又認識一個玩家,他是我在遊戲裏認識的第一個人類。
    他對我很好,還幫我找到一個替身,將來能活著回到現實世界。那個替身叫陳雅妮,也是個玩家。因為遊戲裏的角色太美好,人家不想回現實,要把剩下的餘生都留在量子態。
    這讓我很羨慕,她有個附加條件,我繼承了她的人生,就必須幫她把孩子養大。
    我自己也有孩子,兩個,當然,是在量子態裏。我能體會她的感覺,當媽的麽!
    因為繼承了陳雅妮的主體,我從一個最底層的npc角色,一躍變成玩家。
    我很感激他,後來,我們在一起了。
    之後的係統進化越來越不可思議。係統已經進化出能自主循環、而且有自主意識的npc,她是一個老巫婆。她不需要係統重置,就能在遊戲裏轉世而重生。
    再後來,越來越離奇,我竟然被賦予了神級npc角色。
    量子態的世界正在顛覆我的認知和世界觀。
    再後來,我認識了一個高級玩家,一個疤臉男人。他的出現,徹底改變了我,遊戲和人生忽然變得撲朔迷離,無法控製。
    ……
    繼續講我的故事吧。
    不得不說,因為我娘的存在,我忽然震驚的發現,我也是孩子他娘。
    我昏了頭,提著裙子就往家跑。
    等進了家才發現,家空了。人呢?整個郭府人去樓空!
    “我寶兒!”我碎碎念著林醫官的口頭禪,又向校尉府跑,可才出大門,郭孝抱著寶丫出現在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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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月?”郭孝一臉喜不自勝的厚臉皮樣。
    “唉呀我的寶丫丫,我的郭朔寧小姑娘!”我見到老祖宗立馬成了家庭婦女,還沒抱到手,林醫官領著雲寶兒出現在郭孝身後。
    看到雲寶兒我徹底不行了,“媽的寶兒……”摟在懷裏,說是我摟著,其實就是舉高高,然後貼貼他的小懷抱,肉嘟嘟的別提多軟和。
    郭孝訕笑,“那啥,上次朝廷賜下的宅子,這不才弄好,正搬家呢。”
    我瞪了個飛眼過去,“大人騙鬼呢,朝廷賜下的宅子?真會編。”我拍打著雲寶兒腿上的泥點子,嘮叨,“朝廷就等著大人納妾,宅子不夠住了,著急忙慌給您賜宅子?”
    這人,嘴裏沒實話。我拉著寶兒,從郭孝手裏搶過寶丫,“走了,跟娘找外婆去。”
    “清月清月,給本官個麵子,這麽多屬下看著呢。”
    郭孝臉上掛不住,攔在門檻上。他就這種人,理虧的時候這副德行,占理的時候,就會那句話,過來伺候。
    不想理他,可又跨不過門檻。
    林醫官看不下去了,“我寶兒聽話,大人把正房都收拾好了,就等你醒來呢。”說著還親我一口,肉麻。“聽說你被匈奴商隊擄了去,大人差點急死。”
    她碎碎念著咬耳朵,寶丫糊裏糊塗被她給抱走了。
    我隻好跟著林醫官走,回頭哼道,“我就是給姐姐麵子,別以為這就算了。”
    雲寶兒過門檻,不小心絆了一腳,門檻頓時稀碎。
    郭孝來勁了,“哎呦爹的祖宗,疼不?”
    我一下子頓住,“叫誰祖宗呢!”氣得想笑,這種人沒臉沒皮的。可卻是拿雲寶兒當親生的。
    我咬牙憋住,不想給他看。可林醫官眼尖,抱著寶丫往我臉上貼,“郭朔寧,看你媽笑了……”
    噗嗤,“姐,你哪頭的!”腦人得想跺腳。
    算了,雲寶兒需要個爹,我更需要個大金主。
    這事就這麽算了。
    至於那兩個妖孽,青魚和冰魚兩姐妹,那是姨媽的暗樁。要說沒別扭勁那是不可能的,可轉念一想,我也給疤臉睡了,再加上孔汾,大家算扯平。
    郭孝達到目的,徹底放開手腳。一家人拖兒帶女,背後三列玄甲親兵,戰馬隆隆,直奔新宅子。
    我這才發現,新宅子竟然就在家背後,轉過一條街就是。郭孝的外宅和自己家背靠背,你說他是人不?我也不拆穿。再說拆穿又能咋樣,他臉一拉,一句放肆。你不照樣得受著?
    薩日朗帶著我進去過,有湖有假山,有亭台樓閣。兩個妖孽在湖心搖船,她老婆領著兒子姑娘在岸邊看著,郭孝小日子過得不要太舒服。
    兩個妖孽見我過來,忙劃著小舟靠在木板碼頭邊,小跑過來見禮。
    一人打賞一百兩銀子,還能說什麽。小小年紀冒死當臥底,目標是自己男人。如今雪帛閣八坊三十六樓也算是我的,你讓我說什麽?
    “叫什麽名兒?”
    青魚和冰魚兩姐妹磕頭回話。
    “乖,伺候好大人,本夫人重賞。”我翻個白眼,不鹹不淡地領著兩個祖宗走了。
    留下兩個妖女跪在地上淩亂。
    “閣主大人這是啥意思!咱倆到底是伺候還是不伺候?”
    當晚,郭孝擺流水宴,請朔風護商衛所有人在新宅子吃飯。
    整個郭家被缺胳膊斷腿的老爺兵擠得水泄不通,一直沿著湖心繞了一圈,飯桌都沒擺明白。
    郭孝端著酒盞一飲而盡,說是諸位朔風營的老兄弟,血戰黃沙口救了他老婆雲雲。你就說這人會做人不?難怪一介書生手拿把掐涼州十萬鐵騎,情商高啊。
    人我屠的,安家費一萬多兩銀子我花的,十幾萬兩飛來橫財我賺的。郭孝一盞酒一席話,一百多個老兵哭得稀裏嘩啦,跪倒一片,願為大人和夫人效死。
    我白眼差點把自己翻成索瞎子。
    太欺負人了。
    郭孝喝得酩酊大醉,林醫官和幾個丫鬟躲得沒了人影,兩個妖孽也派不上用場,都喝醉了你能幹嘛!最後他身邊就剩我了。
    一夥兒親兵死皮笑臉討賞,我學著郭孝,一人一百兩。話不會說,銀子還不會花?親兵們差點把郭孝抬出去,說還有幾個兄弟沒抬。
    這些親兵都是郭孝十幾年養大的小兔崽子,個個生龍活虎,青春洋溢。
    我被逗笑了,三拳兩腳給趕了出去。
    郭孝,“寶貝,過來伺候。”
    剩我倆了,我心裏亂成麻。這個男人不簡單,他活著,朔風營的旗子就是鎮宅的招牌,涼州就是胡人寧可議和也不敢開戰的禁地。
    可他出賣西域,操弄權柄,攪動風雲,讓我如何對他?
    我和他已經變成一損俱損的關係。
    “嗯嗯,幹嘛呢,過來伺候,”郭孝催了。
    我拆下竹節簪,長發瀑落,“大人,妾來了……”
    第二日,我去了南城小院。那個地方現在算是唯一沒人打攪的地方。
    我閉上雙眼,神魂瞬間千裏萬裏。
    再睜開眼時,朵兒的雙眼同時睜開。
    我上了朵兒的身,要看看這三棵樹小鎮。究竟藏著什麽奧秘?能吃下南陽那麽多生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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