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活什麽了？”
    這話太紮心！趙承陽朝玉珠控訴：“姐，你看大哥。”
    玉珠趕緊轉移話題：“我覺得張鏢師沒說實話。”
    趙承澤道：“他的話裏至少會有幾分真，古家遭難和他自身的遭遇應該是確有其事，至於這兩者有無關聯，有待查證。”
    “大公子懷疑的對，偏遠縣城的人家竟招了如同死士般的人殺上門？”青鬆質疑。
    “他或許是擔心綠柳的安危，慌了，就急於指認。想著有官府插手，或許能令那夥人有所忌憚。”
    趙承陽接著玉珠的話道：“會在口中含毒的人肯定是被人訓練控製的，能使上這般人的人，未必會有所忌憚。這樣大張旗鼓地將人送去大理寺，還不知道人能不能活著進大理寺。”
    “背後之人確實未必會有所忌憚，但也未必會沉不住氣。”
    趙承澤的話隨後得到證實，青鬆和青竹回來稟告一路上風平浪靜，帶人暗中跟著的青杉也稟告未發現有可疑之人尾隨或試圖靠近青鬆一群人。
    趙承陽歎了句：“竟還真能沉住氣！”
    蘇府。
    得知消息的蘇敏中來回走了幾步，“竟是小看了趙侯之子！”
    “請大人示下。”
    “密切注意大理寺和刑部的動向。若有異動，按規矩處理。”
    “是。”
    ……
    大理寺。
    刑部餘尚書匆匆而來，陶寺卿和嚴少卿將人迎入前廳。
    嚴少卿將毒藥和軟劍擺上，又將情況說明後總結道：“那鏢師所言虛實相摻，我同陶大人分析後認為有四種可能：一是那鏢師滿口謊言，無一絲真實，但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二是古家有問題；三是那鏢師的主家不是古家，隻是借古家宣之於口；四是那鏢師所言的古家遇難的情形如同滅門，說到滅門，那時安陽府內恰發生了一樁最大的滅門案。”
    “這也是我請大人前來相商的原因。”陶寺卿接話。
    餘尚書的目光落到毒藥和軟劍上，“那兩人可有看好？”
    “俱看押在最嚴密的牢房內。”
    “以防萬一，一定要將人看實了。”
    “我們會嚴加看守。”
    “兩位可有了章程？”
    陶寺卿點頭，嚴少卿道：“先從四方麵同時著手：一是查證毒藥和軟劍的出處；二是去函平縣衙門，詢問古家及那鏢師一家的詳細情形；三是調閱安陽府內全部有滅門情形的案宗；四是將那男子的畫像發往安陽府內各地衙門，懸賞線索。之後再由大理寺同刑部一起提審那二人。”
    “行，刑部也會通力協助查證。”
    陶寺卿朝餘尚書拱手，“多謝大人，此事確需刑部援手。”
    “陶大人客氣了，寧王府之事本就是由大理寺同刑部共同查證，但凡有那麽一絲可能與之有關，刑部也是責無旁怠。另外，那名男子的畫像可以在安陽府城內重點留意。”
    “大人提醒的是。”
    達到一致後，兩衙門便著手忙碌起來。
    某宅院內。
    引入庭院的活水旁，誠王正隨意往水麵拋魚食，聽完屬下的稟告，繼續將僅剩一點兒的魚食拋完後，接過隨從遞上的帕子，邊擦手邊說了句：“如此，倒是要做兩手準備了。”
    許府。
    玉珠回府後先去同三太太說了張鏢師的事。
    “這人剛進咱們府裏說了幾句話，出去轉眼就進大理寺了。”三太太覺得心情有點複雜，“先前吳嬤嬤同我說起你讓她做的事，我還在尋思你有何用意，原來是有人盯梢，你們怎知那人的目標是張鏢師？”
    “娘，我們哪有那麽神通廣大？在那人今日跟上張鏢師之前，我們也不確定他想盯的人是誰？隻是把他盯在府外這段時間內出過府的人排除了而已，又分析了一番府裏發生的事，張鏢師尋上綠柳自稱是她爹且又來過府外徘徊，當然也算事，為此做了點安排，沒想到那人真是衝張鏢師去的。”
    “原來如此，那人是因得知張鏢師曾在此徘徊而尋過來，還是因得知了綠柳的存在才來此？”
    “不知道，以防萬一，綠柳最近最好別出府。”
    “我會叮囑她。”
    玉珠離開後，三太太歎了口氣：“還不知綠柳那孩子會如何想？”
    吳嬤嬤跟著歎氣：“也是，我看得出來，對有親人尋來，那孩子心裏是歡喜的，隻是現在還不知真假，又有點忐忑，誰知又有了這番變故，不過要是往好處想，大理寺去查可比咱們自己派人去查更快更準，說不定很快就能知真假。”
    “真虧你能想到這一層，你也同綠柳說一說。”
    “行。”
    令吳嬤嬤和三太太沒想到的是，綠柳聽完來龍去脈後也想到了這一層，春紅還誇了綠柳聰明。
    玉珠又去了客院，同趙承澤湊在屋內嘀咕：
    “哎，你說，張鏢師的遭遇會不會同寧王府有關？”
    “你以為我為何直接將人送去大理寺？正好他們在查寧王府之事，人送去給他們正合適。”
    “你確定他們會往那個方向想？”
    “當年沒查清寧王府之事，現在去翻那時的案宗，未必能尋出蛛絲馬跡。因此，但凡有一絲可能出現，他們就不會放過，不僅不會放過，還會全力以赴。”
    “真狡猾！”
    “難不成靠我倆去查？你我誰能調閱案宗？誰能令安陽府的衙門協助？他們查出了結果，我們也能知道，何必分心？心思還是要放在蘇家，說不定很快就會有機會了。”
    “真的？”
    “青杉遞了新的消息來，蘇夫人身邊的嬤嬤趁著外出送佛經去大佛寺的機會，在暗中打聽托人送人走的事。”
    “看來蘇夫人是真的想將蘇成送走，她肯定知道點什麽。”
    “隻要她有心辦成此事，我們就在半道上將人劫下來。”
    “好。雲念那邊呢？”
    “那邊就交給承陽練手，我已經交代青杉在一旁看著點就行，其餘的事都交給承陽去辦。省得那小子總是閑得發慌。”
    對此，玉珠在心裏默默同情了趙承陽一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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