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鷸蚌相爭 兩敗俱傷 死而複生的老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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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完電話,我讓小龍把叛徒塞到了最裏麵屋子去,扔下一個電暖氣,隻要保證不凍死了就行。做完這一切,一股困意襲上心頭,我把地麵大致收拾了一下,就躺在床上,可能是中了幻覺的緣故,沒過一會我就兩個眼皮子打架,直接睡了過去。這一夜睡得太不好了,一直在做夢,時而夢到鏟子劉,時而夢到斷手李,就和現在處境一模一樣。一直到上午,我才迷迷糊糊從床上醒過來,可能是迷藥的作用,一動頭就特別疼,老由不知道從那兒弄得包子和稀飯,小龍還在屋子睡著,我就先簡單洗漱了一下開始吃飯。“侄兒子,你吃完給那個孫子也送一些,別讓餓死在了房子裏,這樣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聽著老由的話,我點了點沒說什麽,吃了幾口就覺得頭愈發的疼,也沒心思在繼續吃,就手裏拿了一個包子向著最裏麵的屋子走去。推開門,我一看空蕩蕩的椅子,頓時暗道不妙,趕緊出來將情況告訴了老由。“跑了就跑了,沒什麽可說的,一切按照計劃開展就行了,別慌,跑了也不一定是壞事,你說呢”,聽著老由的話,我心裏不由得一陣擔心,總覺得這個叛徒跑了,對我們後續的計劃產生不利影響。一晃又到了下午,吃飽喝足睡夠就等著晚上的行動,小龍坐在屋裏一根接著一根的抽,整個屋子都是煙,人都看不清楚,老由就在床上躺著,時不時翻個身,咳嗽一聲。躺在床上睡不著,我準備到院子轉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來到院子門口,遠遠就看到一個放羊的老漢,趕著一群羊,慢慢悠悠的向著我們住的地方走來。“老叔,這是放羊去了啊,這群羊真是不錯,我看過冬以後能賣個好價格啊”,聽著我的話,老漢沒搭理我,坐在院子門口的墩子上,掏出老旱煙抽了起來。抽了一會,轉頭對著我說道:“小夥子,你有沒有煙,我的這個煙抽完了,給我發一個”,聽到老漢的話,我把兜裏的煙直接拿出來全給了老漢,又從車裏掏出來一包,拆開自己點了一根,老漢用手掐掉了過濾嘴,把煙絲弄出來放到了自己的煙袋裏,我一看這也抽不了多長時間,反正老由從縣城買的挺多的,我就又從車裏拿出來兩包,扔給了老漢。“好娃娃,真是個好娃娃,多好的娃娃,怎麽跑這兒來了麽,小娃娃,送你一句話,有時候眼見為實,可不能耳聽為實,希望你順利呀娃娃,有緣再見嘍”,說完老漢就趕著羊離開了。
    回到了屋裏,遇到了老漢這個事我誰也沒說,自己偷偷藏在了心裏,躺在床上,我就一直琢磨著放羊老漢的話。“走走走,咱倆去樹田裏研究一下,趁著天亮著趕緊看看,別晚上了又出現那種情況,到時候咋辦呢”,小龍邊說邊把我從床上拉起來,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我就跟著他一起來到了樹田。看著昨天晚上繞圈子的地方,我也很奇怪為什麽會發生那種情況,三個人都被幻覺所迷惑,而且藥物直接作用在了眼睛裏麵,流了眼淚以後才慢慢能看清楚東西,我一直琢磨這是怎麽回事,就聽小龍“我草”一聲,我跑過去一看,離我們空地約摸七八米的地方,有一個用石頭圈起來的圓圈,圓圈裏麵放著三個三個小草人,我拿起來草人一看,上麵寫著我和小龍老由的名字,還帶著我們的出生年月日,隻不過出生年月日是用漢字寫的。“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怎麽看著這麽滲人啊,話說,為什麽我這個草人這麽醜,一點都不像我這麽帥”,聽著小龍的自誇自擂,我沒有搭理他,蹲下去仔細研究著這個東西。研究了好半天,我都不知道這是幹什麽用的,“這是一種術法,估計我們走不出來就是這個東西作怪著呢”,老由不知道何時站在我的身後,對著我說道,術法?這麽厲害?我起身將草人遞給老由,問他怎麽辦,老由用手將寫著八字的布條撕扯下來,讓小龍或者我直接一泡尿撒進去,這個術法就算被破壞了。最後,經過我和小龍的石頭剪刀布,不出意外他又輸了。
    撒完尿以後,小龍就嘟囔著不滿意的,在樹田周圍再次查看一番,沒有發現什麽東西,我們三個人就開始準備挖。晚上八點多,凍得人站不住,老由使著小龍先把空地表麵的一層土挖開,再次拿著機子開始掃描起來。這一次,明顯聽到微弱的滴滴滴聲音。在大致位置,小龍提著鐵鍬一直向下挖,比起老叔的手藝,小龍挖坑這個手藝和速度那就太慢了,半天咋了二十公分的坑,而且一點也不圓。老由拿著機子再次掃,這次的聲音明顯比上一次聲音大了許多,確定了準確位置,小龍就開始向下挖掘,挖了幾分鍾,我隱約聽到後方傳來細微的聲音。“挖不動了,頂住了,有東西”,我準備掉頭查看情況,就聽小龍喊著說出東西,我把手電筒打開,發現鐵鍬的頭頂在了東西的上麵,我把周圍的土扒拉開,就看到一個箱子的輪廓,小龍從側邊把鐵鍬頭伸下去,使勁向上一撬,箱子就被翹了回來,我伸手把箱子抱了起來。“哈哈哈,真是太好了,這一次問題全是徹底解決了”,老由大笑著說道,我也激動的,看著沾滿泥土的箱子,準備把鎖子打開看看裏麵有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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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真是辛苦了三位,看來我們來的剛剛好啊,真是低看了你們三個”,突然出現的聲音驚了我一下,我轉身看到鏟子劉打著繃帶,領著七八個人站在我們後麵,手電筒的光直接刺在了我的臉上,我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沒有說什麽,就乖乖起身站在一邊。鏟子劉走到箱子跟前,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看到老由一臉的苦瓜相,鏟子劉出言諷刺道:“真是風水輪流轉,這次我看你怎麽扭轉局勢,放心,斷手李被我們的人拖住,這次誰也救不了你”,老由聽著鏟子劉的話,麵露不屑,剛準備張口罵人,就見鏟子劉身邊一個瘦弱的男子走到老由跟前,突然一拳,直接將老由打的跪在地上,我上前準備將老由扶起來,那瘦弱男子又向著我走來,我做好了防禦意識,小龍這時候準備撲過來,就被三個人直接圍住。瘦弱男子麵無表情看著我,我看著老由跪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準備過去,男子突然踹出一腳,我用手擋了一下,結果感覺自己的手臂直接麻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衝飛了出去。我躺在地上,強忍著疼痛想起來,卻被男子一腳踩在胸口上,這時候鏟子劉走到我跟前,看著我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我掙紮著想起身,被發現自己的胳膊已經用不上勁了,胸口也疼的不行,我心裏想著老叔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被人弄死在這樹田裏了。“鏟子劉,我擦你媽的,”突然一身怒罵從後麵出來,瘦弱男子將自己腳拿了起來,我強忍著疼痛坐了起來,借著手電筒的光看去,發現斷手李領著十幾個人往來走,終於兩方人馬碰到一起了。鏟子劉一點都不慌,用方言說了幾句話,兩邊的人就相互打在一起。斷手李來到我跟前,一把將我提了起來,問我東西在哪兒,我說箱子都沒有打開,鏟子劉就來了,聽到這話,斷手李把我扔在地下,轉身向著箱子走過去。剛準備蹲下看箱子情況,瘦弱男子直接衝了過去,斷手李與男子開始纏鬥起來。我慢慢爬起來,爬到老由的跟前,出聲詢問老由好著沒有,老由一直跪在地上,沒有理會我,我伸手準備將老由扶起來,結果老由直挺挺的向後倒去。我一看這情況,爬到老由身邊,用手摸了一下老由的鼻子,發現老由斷氣了。瞬間,我的身體就顫抖起來,冷汗從我頭上身上直接流了下來,我強行坐起來將老由抱在懷裏,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了下來,想起一路和老由走過的日子,心裏的難過就壓不住。看我抱著老由哭鼻子,小龍提著刀來到我跟前,我抬頭看著小龍,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感覺有很多話堵在了胸口,說不出來。“看好老由”,扔下一句話,小龍就提著刀衝了進去。
    十幾分鍾的時間,我一直抱著老由,眼淚止不住的流,心裏更多的是難過和害怕,打鬥的聲音慢慢停下,我環顧四周,站著的人就剩下斷手李、鏟子劉、瘦弱男子和小龍,其他的不是躺在地上呻吟,就是躺在地上不動,我緩緩的放下老由,掙紮著起身,走到箱子跟前,撿起地上的石頭一下砸開了箱子上的鎖子,發現裏麵裝著一袋子銀元,有一個小小的很精致的盒子,我把盒子拿出來,打開一看,是一顆黑乎乎的藥丸,散發著難聞的味道。“給我拿過來,小子,”,斷手李對著我吼道,鏟子劉看著我沒說話,轉頭對著斷手李說道:“這次我們認栽,撤,”,說完就和瘦弱男子離開了,我想追上去給老由報仇,沒想到腳下沒站穩就直接摔倒在地上,手裏的藥丸也滾落到了地上。“屬於我的就是屬於我的,誰也拿不走,東西我拿走了,事後給你們一個交代,”,斷手李說完撿起藥丸準備離開,這時候樹田的周圍浩浩蕩蕩的走來了一大堆人,為首的正是老叔和黑哥,張阿姨也在。看我趴在地上,張阿姨快步走過來將我扶了起來,心疼的看著我,我看著老叔和黑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轉頭用手指了指老由所在地方。老由呢?我靠人呢?再環顧四周,發現老由站在老叔跟前笑嘻嘻的看著我,他媽的見鬼了?我擦了擦眼淚,再次看過去,老由就是站在老叔跟前。“把眼淚擦幹,丟人現眼的,這個樣子怎麽成大事”,老叔對著我罵道,我現在就一個想法,就想知道老由是怎麽回事。“李老哥啊,這一次我的人可是死的死,傷的傷,李老哥要兌現承諾呢啊,不能把我們裝進去了呀”,說完老叔就笑眯眯的看著斷手李。斷手李哼了一聲,緩步走到老叔跟前,二人就向著樹田外麵走去,我在張阿姨的攙扶下來到老由跟前,看著老由,我問道:“由叔叔,你不是死了嗎?我當時摸你的鼻子已經沒有氣息了,你怎麽又起來了?這是咋回事”,老由看著我,摸了摸我的頭,對著我說道:“這就是一種不入流的把戲而已,叔叔不能告訴你,這是在保護你,不過我當時害怕你受不了,所以讓人給你點了幾句,但是你沒有想明白,看你哭的傷心的,我的心真是難過的,但我還不能直接說你,就怕你受傷害”,聽著老由的話,我瞬間明白過了,老由身死這一招,實際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不讓我加入到混戰中,避免受到傷害,看來這個安排也是出自老叔的手筆,真是佩服老叔的腦子。
    過了半個小時,老叔就和斷手李從外麵回來了,老叔一臉笑嘻嘻,斷手李則是一臉陰霾。“兄弟們,收拾好我們就走,東西讓李老哥拿走,我們把其他的東西拿著,回到縣城再說,這一仗兄弟們辛苦,回去了我們好好慶祝,每位兄弟回去找老由一人領五百塊錢,是這一次的辛苦費,”,聽到這話,老由我靠了一句,再沒有說什麽。收拾東西時,張阿姨一直陪著我,看著我的樣子,忍不住對著老叔說道:“你真是有時候太過分了,娃娃這麽小,經曆這麽多,你怎麽忍心讓他這樣,”,聽到這話,老叔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對著我溺愛的說道:“當初你選擇的時候,我就給你說了,這條路很難,你既然選擇就不要後悔,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你清楚了嗎”,看著老叔,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用沉默表達了我的決定。回去的路上,小龍一路都在嘮叨我,說我沒有理解老由的意思,我思來想去,才想起來放羊老漢的話,我把這個事告訴了小龍,小龍翻了我一眼再沒有說什麽。
    就這樣,這一次的行動結束了,再一次讓我有了不一樣的感受,或許,人就在不同的情況下才能成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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