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嚴恒知道，現在不太適合激怒對方，於是隻好壓低聲音：“對不起，當初我的確做了不好的事情，可那是因為我太擔心橙橙，害怕他會受到傷害。”
    衛碩嗤笑一聲，這些話騙騙孟荔橙還可以，騙自己：做夢！
    “嚴恒，你說這些有什麽用？做了就是做了？對橙橙做出的事情，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原諒你。我決定懲罰你，哦……對了，順便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希望你承受的住。”
    “什麽？”嚴恒擰著眉頭，心中惴惴不安。
    “橙子死了，手術後兩個小時就去世了。”
    “你騙人。”嚴恒大聲吼叫著，他不相信從衛碩口中說出的任何事：“剛剛我在手機裏聽到了橙橙的聲音。”
    “哼……那個當然是錄音啊！這個手術的成功率本來隻有百分之八十，手術中出現了意外，所以橙子就……”
    “衛碩……”嚴恒開口打斷男人的話，他閉眼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不要因為對我的仇恨而傷害橙橙，你說這些我怎麽可能會相信。”
    “你不信你可以去查。”衛碩信誓旦旦地說著：“前幾個小時沒有聯係你，是因為橙子在搶救，可惜……不過現在，他的死亡證明應該已經開好了，你自己去看吧！”
    嚴恒可不會相信衛碩的一麵之詞，他立馬讓助理調查衛碩的位置，可惜衛碩的號碼顯示在國外。
    嚴恒怎麽可能相信孟荔橙會死，況且要對方真的去世，衛碩的態度怎麽可能那麽淡定？
    可是，他要怎麽樣才能找到孟荔橙呢？
    幾分鍾後，嚴恒再次接到衛碩的電話，對方的態度依舊很淡然：“嚴恒，你的助理應該查到了吧？”
    這時，嚴恒卻啜泣著開始詢問對方：“衛碩，這件事是真的嗎？”
    “當然。”
    “衛碩，我不會相信的，求你了衛碩，讓我見橙橙一麵，一麵就好。不管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真的。”嚴恒語氣帶著哀求，聽起來十分可憐。
    “不行。”衛碩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嚴恒，還哼笑著嘲諷對方：“你也配見橙子？嚴恒，我有時候很想問問你，你是變態嗎？
    明明從小看著橙子長大，你就相當於是他的哥哥或者叔叔，你怎麽能喜歡他呢？還強迫他跟你在一起？你知道嗎？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很傷心痛苦。”
    “是他跟你說的嗎？”嚴恒開口詢問著，語氣小心翼翼。
    “是，他在醫院告訴我的。”
    “我……知道了。”
    這時，衛碩突然畫風一轉，嗤笑說道：“嚴恒，我見過你爸爸，我們……聊了很多。”
    聽到對方的話，嚴恒拿手機的手突然一怔，他磕磕巴巴開口：“你……他跟你說了什麽?”
    “哦……也沒什麽，就是……你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嚴恒保持著沉默，可眼神卻愈發冷漠。
    “嚴恒，我發現騙你真的很無趣，其實橙橙沒事……但是，你應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麽，要是不想我把那件事告訴橙子，就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這次，不等衛碩說什麽，嚴恒主動掛斷電話：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衛碩要的就是自己痛苦、悔恨，而且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嚴恒的視線逐漸望向不遠處的照片，要是自己在不快些，恐怕衛碩就要帶著橙橙出國了吧，這個時候自己將永遠都找不到孟荔橙。
    一想到這輩子都無法見到孟荔橙，嚴恒的心就泛著疼。
    “我要自首。”
    看著坐在對麵語氣淡定的男人，警察將手中的電話掛斷，拿出櫃子裏的紙筆：“姓名？”
    “嚴恒。”
    “年齡？”
    “29歲。”嚴恒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似乎這件事無足輕重。
    “笑什麽？嚴肅點。”警察眉頭皺在一起，不滿地嗬斥著嚴恒。
    “隻是想到自己做過的事情，有些可笑。”
    “什麽事？”警察警惕地打量著嚴恒，想從他的動作中看出對方的意圖。
    “我殺了人。”嚴恒直接開口說著，零幀起手讓坐在周圍的警察都警惕起來。
    “是誰？”
    “我媽媽。”嚴恒長舒一口氣，仿佛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般。
    他緩緩地開始講述起自己的曾經，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媽媽是個賭徒。”嚴恒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帶著無奈：“從小，她就經常去賭博，家裏的錢都被輸光了，可是……她依舊在外麵賭……她從來都不管我，無論是生活、還是學習……”
    “所以，你殺了你媽媽？”警察的手緊緊握著筆，仇視地看著眼睛。
    “那天，她像以往一樣帶別的男人回家，可是……我爸爸那個時候卻剛好下班看到了……”
    回憶像斷了線的風箏越飄越遠，嚴恒的眼前漸漸浮現出二十多年前的一幕。
    房間裏傳來的聲音讓嚴恒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緊緊地攥著衣櫃的把手，仿佛這樣就能阻止那些聲音鑽進他的耳朵裏。
    然而，母親的哼笑聲卻像幽靈一樣，在他耳邊縈繞不去。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李海一臉疲憊地從外麵走進來，他最近剛剛找了一份洗碗的工作，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累得像狗一樣。
    今天飯店老板臨時有事，他們才得以提前下班。
    然而，當李海聽到房間裏傳來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一股怒氣湧上心頭。
    他二話不說，順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椅子朝房間走去。
    嚴恒見狀，急忙從櫃子裏跑出來，他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死死地抱住李海的腰，生怕他會做出什麽讓他後悔的事情。
    “爸，你別衝動！”嚴恒的聲音帶著哭腔：“求求你了，別這樣！”
    然而，嚴若蘭卻對李海的舉動冷嘲熱諷：“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這句話就像火，瞬間點燃李海心中的怒火。
    他猛地一甩，掙脫嚴恒的束縛，咆哮著朝嚴若蘭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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