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靠近嚴恒，將自己的聲音降到最低：“你真不怕坐牢？”
    “爸，要不是你當年抗下所有的罪責，可能坐牢的人就會是我，現在我隻是認清自己，想要一個贖罪的機會而已。”
    李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撓撓頭發：“其實……也不能都怪你，是你媽媽自甘墮落，我也隻是情緒上頭。”
    “爸，我想知道，當初關於媽媽出軌的事情，你最早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時，李海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他笑容僵在原地：“很早啊！你也知道，那個時候你還小，我為這個家付出那麽多……”
    說到這裏，李海的表情露出幾分惋惜，他長歎一聲繼續說道：“小恒，這件事怪我，是我沒有給你媽媽很多的關心，讓她愛上了別人……”
    嚴恒也跟隨他一起歎息著：“唉……”
    “小恒，我們走吧，當初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替你受到了懲罰，咱們別自首了好不好？”
    這時，嚴恒的目光才逐漸停留在李海身上，他微張著唇：“可是做錯事就要承擔責任啊？”
    “小恒，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而且你那個時候就是個孩子而已。”
    聽到李海的話，嚴恒才靜下心思考著一切：“你的意思是讓我撤銷嗎？”
    “對啊！你現在有穩定的工作，掙錢也多。”李海說著誘導對方的話，企圖讓嚴恒回去。
    他們現在好像一對溫情的父子，要是沒有李海帶著幾分陰毒的表情，就更加令人信服。
    夜晚，周遭一片寂靜，隻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裏。
    孟荔橙躺在床上，緊閉雙眼，卻被一陣可怕的噩夢驚醒。
    猛地坐起身來，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他的手顫抖著，摸索著床頭燈的開關。
    “啪”的一聲，燈光亮起，照亮整個臥室。
    孟荔橙的額頭和鼻尖上都冒出細汗，他喘著粗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恐懼。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用鑰匙輕輕打開，發出“哢嗒”一聲。
    黑色睡衣的男人走進來，他的步伐很輕。
    衛碩的眉頭微微皺起，關切地看著孟荔橙，輕聲問道：“怎麽了，橙子？我看到你開了燈，是不是做噩夢了？”
    孟荔橙心中有些緊張，他開始並不想回答衛碩的問題，可看到對方關心的表情，他還是開口說：“沒什麽……就是突然醒了一下。”
    然而，衛碩隻是慢慢地走近孟荔橙，伸出手，輕輕摸摸孟荔橙的額頭，關切地問：“出汗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孟荔橙的身體微微一顫，他想要避開衛碩的觸碰，但最終還是忍住。
    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我真的沒事，衛碩，你別擔心。你回去睡吧，我也準備睡了。”
    衛碩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在孟荔橙的床邊坐下來，目光始終落在孟荔橙的臉上。
    “怎麽……怎麽了？”孟荔橙不知道衛碩為什麽要看他，他趕忙擦擦額頭的汗水：“我……我隻是太熱了。”
    “橙子，你白天說過的事情……還算數嗎？”衛碩眼中帶著幾分柔情開口詢問著身邊的人。
    “什麽算不算數？”孟荔橙不明白衛碩怎麽突然說這樣的話。
    “就是……重新跟我在一起的事情？”其實衛碩心裏很期待，他希望看到孟荔橙對他的留戀，哪怕隻有一點點，他都可以有機會。
    孟荔橙怔愣一瞬，隨即開口道：“要是……我們重新在一起，我就可以見到嚴恒哥嗎？”
    衛碩表情不太自然，就連微笑都僵在臉上：“嚴恒？還是他？你為了他，都願意跟我在一起，是嘛？”
    孟荔橙趕忙低下頭，無措地攥著被角。
    這時，衛碩猛地伸手抱住他，將他試圖掙紮的身體禁錮在懷抱裏。
    “衛碩，衛碩，不要這樣……”
    “橙子，別動，我隻是想抱抱你而已，不會對你做什麽的。”衛碩出聲安慰著孟荔橙的情緒，害怕他太過激動。
    直到懷裏的男生真的安靜下來，衛碩才開口小聲說道：“所以……當初跟嚴恒在一起，他就是這樣威脅你的，對不對？”
    孟荔橙身體下意識一抖，他都快忘記當初痛苦的感受：“橙子，照片是我寄給你的，你應該早就猜到了吧？反反複複要聯係嚴恒，就是想問他對不對？”
    像是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話，孟荔橙瞪大眼睛，聲音顫抖：“是你……”
    “橙子，嚴恒是個很自私的人，他知道李海即將出獄，害怕對方將當年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所以才會將你的照片交給李海，讓對方借此威脅你要錢。你想啊！否則我怎麽可能知道照片的事情？嚴恒他自己想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若無其事待在你身邊。”
    “真相？”孟荔橙不明白，什麽樣的真相需要傷害自己才能隱瞞呢？
    衛碩輕柔地撫摸著孟荔橙的頭發，娓娓道來：“橙子，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我，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嚴恒……其實是殺人凶手。”
    “什麽？”孟荔橙被嚇了一跳，他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雖然我不想告訴你，可是……嚴恒……親手殺了他的媽媽，當年他爸爸為了防止他坐牢，自己替他背負了罪名。”
    “不可能，嚴恒哥怎麽會……殺人？”孟荔橙仰頭注視著衛碩。
    衛碩挑挑眉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可這是事實，要是不相信我，那我們就可以等等，警察已經開始著手調查，很快真相就會水落石出的。”
    嚴恒？殺人凶手？還是他的媽媽？
    無論怎麽，孟荔橙心裏都沒辦法將殺人跟嚴恒聯係起來，明明對方看起來那麽正常、溫柔。
    看著孟荔橙輕而易舉被自己擊破的心理防線，衛碩唇角勾著笑。
    “橙子，嚴恒不是好人，跟在他身邊，你一輩子都要受人詬病……”衛碩將唇貼在孟荔橙耳邊柔聲說道：“橙子，回到我身邊吧？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待在臥室裏，原本從不看新聞的孟荔橙開始反反複複查看著電視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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