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汁蹲兒~背景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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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太平洋
    隨著視角向海平麵下轉移,最後一絲陽光如同熄滅的燭火,這裏正式跨入了永恒黑夜的疆界
    而在幾千米下的海床上,時間以地質紀元的速度流淌。這裏矗立著海底煙囪構成的鋼鐵叢林,350c的熱泉噴湧而出,硫細菌替代了綠色植物,構建起整個生態金字塔的基石。
    在這片潛艇外殼都會咯吱作響的高壓世界,生存本身就是奇跡,沒有光合作用的饋贈,沒有季節輪回的提示,卻曾經孕育出地球最古老的生命密碼。
    冰冷,抖動——
    是不是接下來就會有人說“不錯,你是這次來的人裏素質最好的一個”
    等等,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腦海中會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這樣的對白?
    緩緩抬起沉重的眼皮,如同舉起啞鈴一般費力。
    不,這感覺不像是正常眼睛,龐大的觀測信息如同洪流一樣衝擊著腦海,睜開眼睛的瞬間各種光源爭先恐後刺入。
    不止是正常的可見光,而是多個光譜圖層的動態疊加,即使是紅外輻射與紫外成像,都通過觀測器官由光信號轉化為電信號傳入大腦。
    相比於人類大腦,急劇增加的工作量,更複雜的信號傳遞使大腦在如同針紮一樣,劇烈的痛苦使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嘟……嘟……嘟……芝——頓——”
    不同的記憶在腦海中出現,零碎的畫麵就如同卡帶的錄像機一樣往外蹦,如同原本潔白的畫布被七彩的顏料沾染,形成混亂的低分辨率馬賽克。
    “我是什麽?”
    “我”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會我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個體?
    作為生物兵器,為什麽會產生思想?為什麽……等等,生物兵器是什麽意思,思想又是什麽意思?
    思維如同被強行分裂一樣,大腦中紊亂的電流如同活潑的小魚四處亂竄,始終無法將零碎的記憶拚湊出一個整體,兩份截然不同的記憶正在勢均力敵的衝擊著腦海,仿佛不把大腦燒短路就誓不罷休一般……
    “嘟……嘟……嘟……芝——頓——”
    身體內如同人類心跳一般自然而然響起的聲音,將意識帶回現實
    芝頓?傑頓?是的,我是傑頓,傑頓是我。
    宇宙恐龍傑頓,是日本特攝片《奧特曼》係列中的怪獸,是傑頓星人為了侵略地球而帶來的怪獸兵器,擁有遠遠淩駕於奧特曼之上的戰鬥力,在奧特曼大結局中,以強大的實力碾壓了初代奧特曼。
    這些信息自然而然出現從傑頓的記憶裏彈跳出來……可是這……某種黏稠的漩渦開始在傑頓的顱骨裏打轉。
    新的記憶,大批全新視角的記憶潮水般湧入……
    那是一種自稱為人類的智慧直立猿,陌生的記憶就像複製粘貼一樣強行塞進了傑頓記憶海裏。
    在原本的回憶中,自己的生命活動就在捕捉食物——吞噬——休眠——蘇醒後繼續捕捉……這樣的循環中打轉……當然,有時候也會被命令去戰鬥,與其說戰鬥,倒不如說是摧枯拉朽的進行平推……
    多麽的枯燥無味,多麽的血腥殘忍……按照那個人類的思維來想的話。
    ——感覺已經精神分裂了
    傑頓隻能開始將記憶中關於人類的那一部分慢慢抽出,以第一視角如同看電影一般的觀賞起來……
    一個雄性人類,按照地球紀年法來看,二十多歲左右,在人類社會中生存。
    從眼前一片混沌模糊到第一次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大腦中的神經元通過複雜的化學和電活動形成了感知、記憶和思考,用了三年時間。
    為了學習與其他同族交流的語言、語法又用了近三年,何等緩慢的速度,低下的效率……
    在未來十多年中,為了獲得知識而去到不同的地方學習,學習技術,而目的……是為了在人類的社會中更舒適的生存下去……
    而這期間,代謝係統依賴火鍋、奶茶、碳水化合物的周期性注入,晝夜節律受“手機藍光輻射”調控,周期性參與“雙十一”“618”等資源再分配儀式,產生非理性多巴胺分泌……
    ……
    如此看來,人類這種社會化的生物,已經不再茹毛飲血,大部分人類從剛出生最脆弱的時刻就有著父母的喂養,陪伴,但又為了社會認同而需要融入群體,可以依靠最低生活限度,選擇“躺平”,但自己的社會化進程中想要獲得更高層的社會地位或生活條件,仍需要參與大量競爭,不僅限於考公考研……
    傑頓細細地梳理著,這如同他親身經曆般的記憶,用第三人稱視角對其分析總結著,同時也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自己的思維……
    ……
    【嘀嘀嘀】
    【¥>&——已檢測到符合智慧生物詞條定義生物】
    【可選擇¥?>&……捕捉……吞噬】
    【當前首要目標:進化至結蛹狀態】
    【當前數據:zt517
    狀態:幼蟲
    體重: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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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高:78米
    異生獸因子侵蝕度:5
    斯非亞因子侵蝕度:3】
    百特星人安裝的檢測儀即使有部分功能缺失,但仍舊在履行它應有的職責。
    嗯,這些檢測儀的信息從自己剛剛誕生時就如同呼吸心跳一般,在大腦中傳遞,曾經的自己即使理解其中含義,也隻會當做必須完成的命令執行,
    而現在……
    傑頓回憶起過去那些年裏,自己作為百特星人生物兵器的記憶。
    穿梭在不同平行宇宙,百分之九十的時間在漆黑沒有任何光亮的宇宙中穿梭……直到尋找到合適的生命星球。
    然而越是偏僻的星球,孕育出發展出文明的幾率就越低,越是外圍的宇宙越是如此。
    尋常的生物可以令傑頓之軀獲得強化,但如果將普通怪獸的強化程度看作+1的話。
    那麽大批量的智慧生命的恐懼與絕望在體內異生獸因子轉化下就能+100。
    近百倍的強化效率!然而尋找合適的智慧生命星球卻是千倍萬倍的困難……
    在這漫長的行程中,除了一些星球的原生巨獸,還有一種名為斯非亞的球體,這個族群宛如蝗蟲一般,在不同的星球遊蕩,雖然這種生物可以作為自己的口糧,但是它的細胞卻像病毒一樣,會占據一切有機物,連無機物也能浸染。
    若非自己的身軀曾經受到過改造,恐怕也難以消化異生獸和斯非亞這樣bug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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