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兩個小紙人也加快速度，朝白雀所在的位置飛去。
    白雀和沈鐸站在院中，隱約傳來一家三口的對話聲。
    沈鐸打著背手，來回踱步：“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不知那邊怎樣了。”
    白雀：“莫急，該來的總會來的。”
    這時，小紙人從遠而近，飄在白雀麵前，急切地開始指手畫腳，還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但卻認真地聽著，越聽臉色越冷。
    她喃喃自語：“統子？”
    小紙人點點頭。
    莫非有人穿越到這個世界，還帶著係統？
    如此，倒也是能夠解釋為什麽龍淵堂派了那麽多高手，甚至有些人服用了同心丹，都是有去無回，隻有係統才能讓這些東西統統失效。
    也能解釋為什麽鹿鳴遠上任第一年時，還愛民如子，第二年就性格大變，開始貪汙腐敗，隻手遮天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人換了芯子。
    要是這樣的話，那她最大的對手，就是係統了。
    白雀有些無奈，她的玄門之術可以針對人，針對鬼，可唯獨沒有對上過係統。
    這可咋辦啊？
    沈鐸在一邊看著小紙人吱吱哇哇，是又看不懂，又聽不懂，隻能幹著急。最後實在沒忍住，開口問道：“如何了？”
    “他們仨現在已經聽命陸大人了。”
    “啊？！”
    白雀不知該如何解釋係統一事，隻能道“你可以理解為陸明遠身邊有高人，能夠操控人心，現在他們仨已經叫陸明遠為主人了。”
    “你說什麽！”沈鐸簡直不敢置信。
    白雀皺眉，示意他別叫那麽大聲，耳膜都要震碎了：“而且他們馬上就要來抓我們，送給他們的新主人了。”
    話音剛落的下一刻，三個人影破門而入，衝到二人麵前。
    他們臉上的神情疏離淡漠，和半個小時之前完全不一樣。
    “沈指揮使，白姑娘，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沈鐸雖然知道三人現在是被他人操控了，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背叛，但看到他們頤指氣使的樣子，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嗬！認了新主子了，神氣了！”
    其中一人直接將刀抽出，直指沈鐸：“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走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沈鐸氣了個仰倒，指著自己問：“不是，你們不認識我了？忘記自己是沈家軍了？”
    “認識，但現在我們的主人是陸大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語氣之中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仿佛他們再不答應，就會直接動手了。
    沈鐸扭頭看向白雀，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白雀想了想，她還不確定該用什麽對抗係統，自然不能跟著去了。
    她得先試試看，能不能將這三人身上的歸心丸的效果抹除。
    於是，她先後畫了兩個符，打在三人身上，他們除了皺了皺眉表示不滿外，沒有任何變化。
    係統的歸心丸如此厲害？
    這些符紙都不能解嗎？
    沈鐸看到麵前的三人毫無變化，也明白過來。
    他小聲問：“是不是沒用。”
    “是，我暫時還沒辦法對症下藥。”
    那三人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直接上來就要抓人。
    白雀一看，這三人要來蠻的，那就隻能先把人弄暈，日後再想辦法。她大手一揮，讓人陷入昏厥。
    沈鐸：“現在怎麽辦？”
    白雀回答：“你將人捆好，我們先回湘州，等我在他們身上實驗一番，徹底解開那歸心丸後再來會會陸明遠。”
    現在留下，隻能是硬碰硬，她一點把握都沒有，誰知道那係統到底是什麽。
    沈鐸聽罷立刻上前，用繩子將人捆好，想了想不放心，還打了個死結。
    ......
    幾人趁著夜色離開蜀州州府，和早就等在地方的其他精衛匯合。
    其他精衛見到他們仨被捆綁，很是震驚，紛紛詢問是發生了什麽，沈鐸將陸明遠的古怪說了，然後囑咐道：“這一路上你們千萬不要將繩子鬆開，就算去解手，也不能解開。一旦解開，他們就會攻擊我們。”
    “是！”
    和前幾次踏上歸途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白雀憂心忡忡。
    打死她也沒有想到，蜀州竟然有穿越者，而且是帶係統的穿越者，目前看來，他還隻是在蜀州稱王稱霸，沒有擴展版圖的打算，若是有一日，他有了一統天下的心思，那將是裴明德最有力的競爭者。
    越想，她的心底越是後怕。
    還好今日她聽取了沈鐸的建議，沒有直接去找陸明遠，若是直接去了，現在就該她成為聽話的提線木偶了。
    另外，除了係統之外，陸明遠這個穿越者是不是還有別的作弊神器，比如空間、靈泉之類？
    若是還有這倆加持，那真的就是難上加難了。
    白雀躺在馬車裏無語望天。
    捉妖有鎮妖塔、捆妖繩，捉鬼有捉鬼符，聚魂幡，那針對係統的有什麽呢？
    她腦殼都想痛了，都想不到可以對付係統的辦法，關鍵是她也不知道係統是什麽，是魂魄嗎？還是高階生物？
    她想師父了。
    若是師父在這裏，定能給她開悟。
    馬車顛簸了好幾日，終於進入了湘州的地界。
    這一路上，那三人早已醒來，數次想掙脫束縛，還好繩子捆綁得比較緊，沒有讓他們得逞。後來，他們也知道跑不了了，就以仇視地眼神看著眾人，仿佛這些和他們同生入死的兄弟都成了仇人。
    沈鐸看著心裏也是難受，索性讓手下給他們三人戴上眼罩。
    與這三人相反的就是裴明理。
    這一路上他如同一隻被抽走魂魄的喪家之犬，放棄了掙紮，整個人都沒有了精氣神。
    又走了幾日，終於回到了湘州的州府。
    裴明德早就接到了裴明理被押送回來的消息，見到蓬頭垢麵眼裏無神的裴明理後，心才算是徹底放在肚子裏，揮了揮手，讓人帶下去，重新關回大牢裏。
    “聽說你們去了一趟州府，如何？”
    白雀沒有隱瞞，直接將去州府打探消息的事說了，並讓沈鐸將那三個被下了歸心丸的精衛帶了上來。
    裴明德見到三人仇視且不忿的眼神，頓時大駭：“怎會如此？那係統究竟是什麽？”
    “是什麽我還不知道，但我建議在我未破解消滅係統的辦法之前，不要動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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