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娥見過他們兩個相處的方式，覺得他們的關係不簡單。
    “嚴從芳父親是施太守的得力幹將，嚴從芳年紀輕輕能到覃州都尉靠的就是這層關係。而莫家向來和施家交好，他們是一夥的。”
    高娥恍然，那個層麵的事情，要不是金如意她跟她不可能知道。
    “其實即便你把這件事捅到莫家，沒有絕對的證據，莫家也不會輕舉妄動。”金如意猜測。
    “怎麽？”高娥不解“莫尋在莫家不被重視？”
    “莫尋在莫家最得寵。”
    “那葉臨川收買的山賊不算絕對證據？”高娥疑惑。
    “夫人也說了，那是山賊，山賊汙蔑朝廷命官多正常。”
    高娥想了一會兒看向金如意：“我這為你報仇，你怎麽總是潑冷水。”
    金如意都聽笑了，雖然她覺得夫人對這樣對葉臨川多少和她有些關係：“奴婢不是潑冷水，隻是提醒夫人要多想想。”
    “想不了那麽多。”高娥有點擺爛的意思“葉臨川雇傭的那個山賊和我扯上了一點關係，之前因為山賊的事，我欠他一個人情。”
    這樣說金如意就徹底理解了，也就是說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陳家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莫尋倒是一個好說話的，如果夫人直接和他說，事情可能會簡單一點。”金如意提議。
    高娥也打算去看看莫尋：“你和我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金如意拒絕。
    高娥也沒有強求，好歹是知道了這些人的關係。
    “那個山賊雖然不足以取信，也要保護好。”金如意提議。
    高娥也知道是這樣：“你是擔心葉臨川會對他不利？”
    “可能……”金如意不確定“已經做了什麽。”
    高娥覺得金如意說的嚴重了。
    金如意從高娥那裏離開坐在窯洞裏發呆。
    當初她離開葉臨川的決絕，也有逃避的意思，畢竟自己因為那個男人和家人決裂。
    所以有些事情她並未多想，現在仔細想想，葉臨川當初真的隻是讓她帶著孩子回老家嗎？
    他們在一起三年多，關於葉臨川的老家金如意知道的不多，隻知道是在漢南，每年還有書信往來。
    如果……
    如果說葉臨川的目的並不是讓她回老家，而是想讓她永遠消失呢？
    她離開了京城，去人生地不熟的漢南，消失了也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想到這些，金如意的心緒無法平複，她想知道當時的真相。
    高娥也把這件事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金如意對現在覃州的形勢也不了解，所以並不清楚葉臨川這樣做的動機。
    如果隻是怨恨呢？
    像葉臨川那樣的人，好不容易有了這樣一個機會，結果被莫尋破壞了，肯定會怨恨。
    農曆二十四本來要收拾房子的，但是他們現在沒什麽好收拾，所以天不錯就都去下麵忙了。
    按照現在的進度，等到開春化凍肯定能春播。
    高娥沒想出一個結果，不過確定要去看看莫尋，所以陳克黃昏回來的時候，高娥又試探著和他說起這件事。
    “我明天想去看看弟弟和弟妹他們，你也去看看莫公子。”高娥提議。
    陳克猶豫了一下：“還是算了，我與莫公子也沒什麽交情。”
    話說到這裏高娥也不強求：“那我進城你有什麽需要帶的。”
    “沒有。”陳克搖頭。
    高娥第二天帶著羅大剛和金如意進城，如今可以用馬車了，來回也方便一些。
    莫尋還住在後衙，高娥過去說明了來意，便有衙役帶著她去後延，羅大剛和金如意就在外麵等著。
    高娥到了後衙，看到莫尋和一個年紀略長一些的男子在練劍，就站在一邊等著。
    兩個人看到有人來就收勢停了下來。
    “陳夫人。”莫尋先過來和高娥打招呼。
    高娥看莫尋沒有受傷的樣子：“聽說莫公子遇刺，看來是謠言。”
    賀堂春也走了過來：“莫公子是真遇刺了，不過莫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輕易出事。”
    高娥看那人的氣度委身行禮。
    “你們聊，本官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賀堂春打了個招呼就離開。
    高娥意外：“他就是合縣新來的縣太爺？”
    莫尋看高娥那誇張的樣子笑了：“賀大人清明，平日裏也沒什麽官架子。”
    高娥吐了一口氣。
    “陳夫人找我有什麽事。”莫尋帶著高娥到小廳裏坐。
    “民婦剛知道，我家相公先前去覃州找的就是莫公子。”高娥抱歉的說。
    莫尋也一愣：“陳兄是陳夫人的夫君？”他說到這裏笑了起來“都姓陳，我怎麽沒想到呢。”
    “天下姓陳者不知凡幾，不往這方麵想很正常。”高娥對莫尋也客氣起來。
    莫尋點頭：“那陳夫人怎麽隻身前來？”
    “我家相公出身鄉野，難免自慚形穢。”高娥不好意思的說。
    莫尋聽到高娥這樣說也不好說什麽，他見過陳克，的確很扭捏。
    “我今日來是有件要事要和莫公子坦白。”高娥說著拿出匕首。
    莫尋一愣，看到高娥把匕首放在圓桌上：“這是……”
    “這是刺殺莫公子的匕首。”高娥直接說。
    莫尋有些警惕的看著高娥。
    “我會把這件事的始末和莫公子說一下，若莫公子要遷怒，我也無話可說。”高娥說著站了起來。
    看到高娥這麽真誠，莫尋微微點頭。
    高娥便從欠下葛偉人情開始說，她沒說是羅大剛自作主張把葛偉藏起來，而是說為了還葛偉的人情，而且他們在衙役去之前，也不知道葛偉犯了什麽事。
    至於葛偉說的話，高娥一字不落的說給莫尋聽了。
    羅大剛認為葛偉可能撒謊了，高娥就讓莫尋自己辨別，反正他們都不是很熟。
    莫尋聽完表情凝重：“他還活著嗎？”
    高娥不知道莫尋為什麽這樣問：“前夜去看的時候還活著。”
    “不瞞陳夫人，我們也抓到了他的幾個同夥，都病發而死。”
    高娥不解：“病發？莫公子的意思是他們都生病死了？”
    莫尋點頭：“仵作是這樣說的，但是我們覺得太過巧合，有可能是什麽藥，讓人看起來像生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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