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娥想那些皮毛雖然不能做衣服了，但是可以做別的。
    金如意看高娥這樣覺得她應該是想到了什麽：“低價處理，也就能當墊子用。”
    不過並不好處理，有錢人看不上那種東西，對沒錢人來說又太貴。
    “你去打聽一下有多少，我全買了要多少錢。”高娥直接說。
    “買那麽多幹嘛？”金如意覺得離譜。
    “回頭再和你說，如果可以咱們先去看看。”高娥提議。
    “行。”金如意點頭。
    她沒有告訴高娥那生意是金家的，今年這一趟金家賠的徹底。
    金家掌櫃聽說有人要全買，激動的不知道怎麽說，很快就帶人去請高娥他們過來。
    高娥他們雖然穿的普通，但是金家掌櫃不敢怠慢，畢竟出門在外財不外露很正常，幾個人都是落落大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這便是我們存放皮毛的倉庫，雖然浸水了，但是已經晾曬過，回頭做席子、墊子都是上好的。”掌櫃說著開了屋門。
    一股皮毛的腥味迎麵撲來，連金家掌櫃都腳步一頓，隨即賠笑。
    “上好的皮毛才會有這樣的味。”他笑的燦爛。
    高娥想這掌櫃倒是會來事，她進去查看了一些，浸水變硬倒是沒有發臭，看來是第一時間處理了。
    雖然鞣製技術一般，但是整張的都很整齊。
    “我要全部的牛皮，多少錢？”高娥直接說。
    金家掌櫃沒想到真是一個大客戶：“我馬上給你算。”他說著就去翻賬本拿算盤。
    高娥他們則被請到後院喝茶。
    高娥看著金家的徽章：“他們不認識你？”
    “我現在這樣親爹都認不出來。”金如意喝了一口茶“這掌櫃倒是有眼力勁兒，挺重視你。”
    高娥知道金如意說的是掌櫃給他們上了好茶：“這次要賠不少。”
    “做生意有賺有賠很正常。”金如意隨意的說。
    突然想到高娥到目前沒賠過，還撿了不少便宜的好東西，不過沒人能比上她散的財。
    很快掌櫃的把賬算好了，一共要三千四百七十兩，零頭已經給抹了。
    高娥一陣肉疼，還是打算全部買下來，查看了數量，交了定金，這才離開。
    出了金家的商行，高娥左右看了看。
    “還打算買什麽？”金如意看高娥一臉無奈。
    “那皮子要裝好幾車，我們不得買車雇人？”高娥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金如意笑了起來：“雇幾個帶車的車夫就行了，實在不行就雇鏢局走一趟，從覃州城到合縣花不了多少錢。”
    高娥想自己怎麽把快遞給忘了：“你去問問鏢局要多少錢。”
    如果能讓鏢局送，他們和鏢局一起回合縣，反倒簡單很多。
    一直不說話的餘兆突然說：“我倒是認識幾個靠譜的鏢師。”
    高娥看向餘兆：“不能讓人家白跑。”
    “是。”餘兆點頭。
    餘兆去找鏢局，高娥和金如意繼續去買別的東西。
    這次一定要買書，金如意帶高娥去覃州城最大的六車書坊。
    六車書坊今日好像有什麽活動，裏麵人頭攢動，大部分都是帶著四方平定巾的學子，三個人走進去顯得十分突兀。
    一個書童看到她們立馬跑了過來，怕他們打擾到裏麵的人一樣：“這裏的書坊，三位若是不買書還請移步。”
    高娥轉身就走，被人這樣嫌棄還給人送錢，自己腦子又沒問題。
    金如意倒是想發脾氣，討厭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可是高娥和陸青羅已經走了，她也隻好一起離開。
    就在她離開的時候，看到葉臨川站在眾人中間，春風得意。
    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不得不說葉臨川的運氣還真是好，發生了上次的事還能不受什麽影響。
    “最大的不一定是最好的。”高娥說著回頭，看到金如意臉色不好“怎麽了？”
    “看到葉臨川了。”金如意說著表情變的輕鬆。
    “幸虧我們出來了。”高娥知道金如意想複仇“不然多嘔得慌。”
    金如意笑了一下：“我覺得我眼光還不錯，看上的人果真有點成就。”
    高娥知道金如意這是在自我調侃：“我看我們也不用去什麽最大的書坊了，就隨緣，看哪家書坊順眼去哪家。”
    “什麽順眼，不過是覺得裏麵的東西自己買的起。”金如意說著走到前麵。
    “瞎說什麽大實話。”高娥跟了上去。
    這一條街都是賣各種高雅的東西的，什麽文房四寶，琴棋書畫，文玩清供……大街上來往的也都是有錢人和讀書人居多。
    三個人走在大街上，攬客的小二都不帶多看她們一眼。
    突然高娥在一個書坊前站定：“得一書坊。”
    金如意也看了過去：“沒注意過。”
    書坊的門窗包括匾額都很老舊，不過很幹淨，門口也沒攬客的小二。
    “就這家了。”高娥說著走了進去。
    書坊裏隻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坐在躺椅上看書，腿上還趴著一隻狸奴。
    狸奴看到有人進來懶懶的伸了一下腰從主人的腿上跳下來，輕巧的跳到一邊的櫃台上開始舔爪子。
    洪升把書移開看到進來的是三位女子便懶得起身：“要什麽書？”
    這樣的女子，大多是幫自家男人買書的。
    讓女子出來買書，家中男子也沒什麽出息。
    高娥看他穿著有些發白的長衫，應該也是一個讀書人：“先生推薦一下，我家有開蒙學童，有正讀書的童生，還有深造秀才。”
    深造秀才？
    洪升聽到這個形容笑了：“那個屢考不第的秀才吧。”
    高娥聽到老板語氣裏的戲謔和不屑，心想這老板估計也是受到過什麽打擊。
    金如意覺得今天不宜買書，怎麽進個書坊都這樣。
    卻沒想她們三個這樣壓根就不像是能買書的，對方態度不好也正常。
    “先生這樣說就不對了。”高娥卻不生氣，對方話不好聽卻沒什麽惡意。
    “你倒是說說哪裏不對。”洪升說著坐直站了起來，心想為自家男人買書的女子也不容易。
    “就如屢戰屢敗和屢敗屢戰，雖然一時的結果相同，但是胸中之意氣是不同的。”高娥振振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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