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以為那是陳夫人大家閨秀的做派，如今想想倒像一個沉浸在舞台的戲子。
    金如意也是一臉震驚，想到高娥說她們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確定？”高娥看著呂好。
    “不太確定，陳家回合縣的時候一個老人都沒帶，我也無從考究。”呂好攤手。
    “現在都知道考究了。”高娥玩笑了一下。
    “那是自然。”呂好胸中生出一股豪情來“不然怎麽對得起我的名號。”
    “還有名號？”高娥想呂好不會在搞什麽邪門的東西吧？
    “書上不都這樣說嗎？”呂好一臉認真“江湖上有無所不知之人，雖然沒有武功，但是武林高手對他敬畏三分。”
    高娥想到自己送給呂好的那些閑書，本意是想開卷有益，讓他多認識一些字也是好的，他竟然還找到人生目標了。
    “那陳首富的兒子呢？”高娥把話題拉了回來。
    “那肯定是陳首富的。”呂好很確定“陳公子是在合縣出生的，家裏乳母、婆子都可以證明。”
    “我是說他們父子關係怎麽樣？”高娥糾正自己的問題。
    “陳首富對這個兒子寶貝的不行，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滿月的時候給合縣的乞丐都發紅雞蛋，周歲三天流水席誰都可以去吃。”呂好如數家珍的說著。
    高娥想呂好現在倒真是百事通，自己的銀子沒白花：“還有呢？”
    “哦。”呂好突然想起來“陳家從來不請戲班子，可能是因為陳夫人。”
    高娥點頭。
    呂好倒是給了她不少有用的消息。
    “還有一件事。”呂好不確定的說。
    “什麽事？”高娥想最近合縣挺太平的。
    “賀大人可能要高升了。”呂好不確定的說。
    “嗯？”高娥意外。
    賀堂春才來合縣多長時間，一屆任期都沒滿竟然要高升？
    “我聽那些衙役說的，說有京城的快馬來道賀，別的衙門來找賀大人的也多了。”呂好很確定。
    高娥有些狐疑：“知道了。”
    下意識的想去找陶美雲打聽一下，可是一想被陶美雲懷疑她盯著賀堂春怎麽辦，就直接打消了這個想法。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陶美雲肯定會跟著賀堂春離開，到時候會和她告別。
    高娥想自己對親兒子都沒這麽上心過，離開呂好那裏就去買了兒子們喜歡的東西，總不能讓自己的兒子被別人比下去。
    其實她也清楚，幾個兒子對她敬多於愛，畢竟原主覺得多生兒子很厲害，壓根沒想怎麽養，生下來就丟給奶娘，以至於幾個渴望母愛的孩子在她麵前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也是第一次當媽，還是這麽大孩子的媽，實在沒什麽經驗。
    “你不給金朝帶點東西？”高娥看金如意在一邊無所事事的樣子。
    “你不帶他的一起買了？”金如意反問。
    高娥無言以對：“親娘買的不一樣，別給我說你不知道金朝喜歡喜歡。”
    “他喜歡京城向四記的果脯。”金如意直接說。
    “當我沒問。”高娥不想搭理金如意。
    金如意笑了起來：“你也發現了，金朝不是一個有口腹之欲的人，不用擔心。”
    “你可別在孩子需要你的時候不在意，等孩子不需要你了，你又覺得自己得為孩子做點什麽。”高娥提醒。
    金如意聽高娥這樣說想到了葉臨川，她得為孩子清除這個麻煩，萬一以後金朝入了仕途葉臨川想以此要挾金朝就不好了。
    高娥沒想到自己隨意一句話，金如意竟然在心裏盤算了一個大的。
    兩個人買了東西就一起回壩頭村，金如意趕車，高娥一直在想陳燾的事。
    陳家到底有什麽事高娥並不是很在意，她在想什麽樣的環境讓陳燾有這樣的性子。
    陳燾被羅大剛盯著十分乖巧，他知道羅大剛很厲害，而且真會打他。
    中午乖乖的吃了飯，無聊的坐在堂屋的門檻上托著下巴看何氏洗衣服，突然發現何氏竟然用溫水洗衣服，心想等高姨回來肯定要訓斥她。
    想到這裏陳燾莫名的有點期盼高氏回來，看她生氣的樣子。
    羅大剛聽到馬車的聲音立馬出門，金如意從馬車上跳下來把韁繩交給羅大剛。
    “幫忙搬一下東西。”高娥從馬車裏出來。
    她剛下馬車就看到陳燾興奮的跑了出來，腳抬了一下又縮了回去，沒踏過門檻。
    “你快回來看看吧，你家下人用熱水洗衣服。”陳燾眼底有幾分挑釁。
    高娥沒想到陳燾竟然會告狀：“這麽冷的天不用熱水洗衣服用什麽？”
    “你是不知道現在柴有多貴。”陳燾覺得自己是好心提醒。
    高娥拎著幾大包點心進院子：“那咋啦？”
    陳燾聽懵了：“她是個下人。”
    高娥看著陳燾：“她是個人，在我家做事而已，我需要她做事，她需要這份事養活自己。”
    陳燾理所應當的覺得下人就是下人，聽到高娥這樣說覺得不可思議。
    “你要是不想何姨用熱水給你洗衣服，你自己用冷水洗。”高娥說著就走。
    陳燾愣愣的站在原地，何氏偷偷的看了陳燾一眼。
    金如意路過陳燾身邊的時候拍了陳燾的頭：“小子，學什麽不好，學告黑狀。”
    陳燾有些生氣，但是心虛的看了何氏一眼。
    高娥把東西放在桌子上點了一下，拆開一包果脯拿給羅卿兒吃：“別讓小五吃。”
    羅卿兒抱著小五距離果脯遠一點，現在的小五什麽都想咬一口。
    金如意看陳燾沒有跟著進來碰了一下高娥的手臂小聲問：“想好怎麽收拾他了嗎？”
    “先這樣。”高娥還沒想好。
    晚上孩子們回來，高娥給孩子們分東西，陳燾就在一邊看著。
    他知道陳家這些孩子，有高姨親生的，有家裏下人的，可是每次分東西都差不多。
    “陳燾。”高娥叫了一聲。
    “我才不吃那個。”陳燾傲嬌的說。
    幾個孩子看了看陳燾也都沒說什麽。
    高娥也沒打算很刻意的讓陳燾和家裏的孩子熟悉，畢竟他從小形成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就改了。
    晚上別的孩子都在溫書，陳燾就更無聊了，在堂屋前麵走來走去。
    “你想你阿姐嗎？”高娥冷不丁的問陳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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