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餘兆把馬車停好，馬送到彭燦那邊喂一下，自己帶著魏開進了堂屋。
    堂屋裏暖和，魏開小心翼翼把衛榮波放在靠近火盆的椅子上，還確定一下不會倒。
    “有事？”高娥也坐下，順便把炭盆的防火罩蓋上。
    魏開聽到高娥這樣說直接跪下，嚇的高娥手裏的火鉗差點兒沒拿穩。
    “你幹嘛？”高娥覺得有大事求到她這裏。
    魏開額頭貼地磕了一下：“多謝陳夫人救我父親。”
    高娥沒想到魏開這麽直接的說出自己的身份：“先起來。”
    魏開感激的跪在地上不起。
    “衛老伯，先讓你兒子起來。”高娥看向衛榮波。
    衛榮波抬手示意了一下，魏開這才起身。
    雖然知道衛榮波看不見，高娥還是看向衛榮波：“這麽說，我在覃州城遇到的魏開，就是衛老伯所說的衛楷？”
    衛榮波點頭。
    他已經知道高娥和自己兒子在覃州城相遇的過程，覺得以高娥的聰慧當時應該猜到了什麽，卻什麽都沒說。
    隻是到了合縣之後，直接把他兒子送到了鬼哭山，這是讓他們自己看著辦。
    “實在抱歉。”魏開一臉愧疚。
    “這沒什麽，我們當時又不認識，況且我真的隻是想找你打製些東西。”高娥並不在意這個。
    “我爹說我們父子如今都在這裏，應該把我們的事情說清楚，以免到時候給陳夫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衛楷很真誠的說。
    之前高娥是這樣和衛榮波說的，看來衛榮波如今已經完全相信高娥。
    “也行。”高娥沒有必須知道的意思“你家為什麽被迫害？”
    衛楷看了他爹一眼：“可能是因為尋金訣。”
    “尋金訣？”高娥一聽就覺得是那種可以引起江湖廝殺的寶藏。
    “是。”衛楷點頭“我家祖上是為前朝朝廷尋礦探地脈的，積累下不少的經驗稱為尋金訣，後來前朝覆滅，我家也差點兒被屠戮殆盡，僥幸活下來的便隱匿到了覃州城。”
    “就在前些年，不知道為什麽有人察覺到了我家當年還有遺孤，就開始尋找。”衛楷歎氣。
    “你們知道是誰嗎？”高娥沒想到衛家是這樣的來曆。
    衛榮波搖頭：“但是肯定和益順伯有關。”
    高娥覺得也是：“其實他們並不確定你們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所以才陷害你們衛家，把你爹 抓起來嚴刑拷打。”
    如此也就說得通衛榮波為何要吞碳這種極端的方式毀了自己的聲音，也許……他當時想的是自殺。
    衛楷點頭：“我爹說他們審問的也很隱晦，好像擔心別人知道。”
    這些高娥就不了解了：“那你家的機關是怎麽回事？”
    “我們衛家尋各種礦，自然會煉各種礦，還有朝廷主要打製的鎧甲和兵器，我們衛家都擅長，所以隱退之後以銀匠謀生。”
    “至於機關，是在尋金的過程中，難免遇到藏在地脈上的墓穴，久而久之，便也學了不少機關之術。”衛楷解釋。
    高娥恍然：“那你們家為什麽設置那麽多機關？”
    “家中有密室供奉列祖列宗牌位，不能讓外人知道。”衛楷無奈。
    高娥恍然：“那衛家的火是你放的？”
    衛楷點頭：“衛家宅院接連出事，有人發現了宅院的問題，我想在他們確定之前把一切給燒了，結果中了他們的埋伏，隻好用機關對付他們，可惜他們人多，我也被機關傷了。”
    高娥突然想到有人說衛家起火的時候，有鬼哀嚎，應該是那些人被機關所傷發出的慘叫。
    如果她那個時候買了衛家的宅院，而且有能力關了機關，肯定要被那些人盯上。
    之前是慶幸，知道這些就是後怕。
    她以為自己已經夠謹慎，可是有些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謹慎也沒用。
    “你確定放火就能把一切徹底燒毀？”高娥覺得這樣做太冒險。
    “衛家密室在修建的時候下麵有存有火油，為的就是出了意外可以把宅院給毀了，裏麵有機關可以避免燒到周圍的房舍。”衛楷解釋。
    高娥恍然：“那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把衛家宅院給毀了？”
    “一來事發突然， 二來若非迫不得已誰也不想做這不孝子。”衛楷無奈。
    高娥沉默了許久，衛家大火的異象算是徹底解釋清楚了，可是衛楷對她說出事實，就意味著她要承擔這個事實。
    “其實你爹不是我救的。”高娥突然說“我莫尋救了送到這裏。”
    “莫公子？”衛楷意外。
    高娥點頭：“之前莫公子到過合縣，我們算是有些交情，你爹被衙門賣那段時間我剛好有事去覃州城見過莫公子，他救了人之後安全起見就送到這裏。”
    “不管怎麽說，陳夫人收留我父親，對我們衛家就是救命之恩。”衛楷一臉嚴肅。
    確切的說高娥救了他們父子。
    高娥沒想承這樣的大恩：“我也沒做什麽，鬼哭山那裏都是自己人，你們就先在那裏待著。”
    衛楷點頭：“我們衛家如今也沒什麽能報答陳夫人的，我爹願意把他知道的尋金訣告訴陳夫人。”
    “別！”高娥直接拒絕“我一個普通百姓要那種東西做什麽？是能私開礦山還是能做什麽？一個不留神說不定還招來殺身之禍。”
    高娥又不傻，那就是一個燙手的石頭，除了燙手什麽用都沒有。
    衛楷意外的看著高娥，沒想到她竟然不要。
    “我就打製點東西。”高娥看衛楷一臉不解的樣子“在朝廷允許的範圍內賺點錢。”
    衛楷想想也是：“還是陳夫人通透。”
    高娥想是什麽通透，不過是了解其中的利害：“對了，雲家和你們衛家同時出事，這其中有沒有聯係？”
    衛楷不太確定：“根據我爹的觀察，雲家那片山林的深處可能有礦脈。”
    衛榮波跟著點頭。
    高娥之前隻是猜測，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了：“也就是說，有人不想讓雲家發現他們采礦的痕跡？”
    “可能不單單是這樣。”衛楷猜測“礦石冶煉需要大量的炭，雲家擅長燒炭，也許……他們是拉攏雲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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