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甲在褚戎背後偷笑，有時候真為這個老夥計操心，也不知道晚年會怎麽樣。
    “這都開始疼了？”刑甲取笑“怎麽不提你當年在蠻族大軍裏廝殺了。”
    刑甲哼哼著不說話。
    “你這情況啊，要是能找到有年頭的蛇的蛇膽，我給你配點藥，以後你能少受點罪。”刑甲說完歎氣。
    他這無兒無女以前又不知道珍惜自己，到了這個年齡可怎麽辦？
    “你放心，回頭我自己進山抓，不就是幾條蛇嗎。”褚戎滿不在乎。
    “蜈蚣嶺那一帶不要去，是真有山匪。”刑甲提醒。
    “山匪見了我不還嚇的屁滾尿流的。”褚戎滿不在意。
    刑甲一巴掌拍在褚戎的背上：“你可別耍威風，到時候我可不敢去給你收屍。”
    褚戎又疼的呲牙：“我要是死在山上，省的找地方埋骨。”
    刑甲歎氣。
    高娥她們找了一天都沒找到，隻好先回住處。
    “我看他的裝扮，怕是沒錢去醫館。”金如意分析“可能認識什麽遊醫、野郎中，那些人不在醫館坐診就隻有熟悉的人才會找到。”
    高娥看了金如意一眼：“你的事怎麽打算？”
    “你帶這麽兩個人來覃州城，我要是不和你回去，你也會把我綁回去。”金如意看了陸青羅一眼。
    “那倒不至於。”高娥說的輕鬆“我就是把金朝給你送來，一直讓你們母子分離也不好。”
    金如意無語的看著高娥，這和直接把她綁走有什麽區別？
    “行，和你回合縣。”金如意咬牙說。
    高娥看金如意那不情願的樣子：“你可不是一人就是九族，稍有不慎牽連的人多了。”
    金如意想自己不至於那麽糟糕：“我真回去。”
    “那我們不找了？”陸青羅有些不甘心。
    高娥也十分惋惜：“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強求不來。”
    吃過晚飯竟然下起了雨，高娥想這雨要是不停明天回合縣也是麻煩，難道是想讓她們再找一天？
    “下雨天，留客天。”金如意端了薑米茶給高娥。
    高娥接過吹了一下表麵的熱氣：“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金如意看著外麵：“能怎麽想。就是覺得你處事穩妥，想像你一樣。可是遇到事了，又覺得你想的太多，可能沒有那麽嚴重。”
    高娥笑了起來：“你還是在意的太多。”
    “在意的太多？”金如意不覺得自己在意的太多。
    “你若不在意葉臨川負你，何必對這件事耿耿於懷。”高娥微微笑著“你若不在意自己負了金家，何必如此過意不去。”
    金如意沉默了許久：“人怎麽可以連這樣的事都不在意。”
    “是啊。”高娥點頭。
    金如意不解的看著高娥：“你一邊說我在意的太多，又承認我可以在意這些事，到底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在意不會改變事實。”高娥看著金如意“以你如今的身份和能力，處心積慮的結果可能是萬劫不複。”
    金如意看著高娥：“那就讓我什麽都不做的看著？”
    “你為什麽什麽都不做？”高娥看著金如意“你可以讓自己強大，即便無法強大到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捏死葉臨川，也有和葉臨川一搏之力。”
    “況且葉臨川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些女人又不是傻子，他多半會自食其果。”高娥分析。
    “等著他有報應……”金如意嗤笑了一下。
    葉臨川的報應應該是她給的。
    高娥喝完薑米茶：“明天雨停了就回合縣，下雨就再找找褚前輩。”她說完去休息。
    金如意在屋簷下站了很長時間，突然好奇高娥在意什麽。
    天亮之後雨下小了，但是沒有停，三個人吃了點東西出門找褚戎。
    高娥讓陸青羅去城門口守著，要是褚戎出城可以第一時間發現。
    她和金如意也打聽一下覃州城裏的遊醫和野郎中，看看能不能找到褚戎。
    兩個人正走著，幾個人策馬從大街上狂奔而過，兩個人躲閃不及時被馬蹄濺起的泥漿濺到身上。
    那些人看到濺到路人身上泥漿還哄笑了起來，專門挑有泥漿的地方踩。
    金如意咬牙：“這些京城來的人還真是無法無天。”
    “京城來的？”高娥意外“來做什麽？”
    “不知道，好像身份不一般，和那個邱小姐一起來的。”金如意說著皺眉“你確定要繼續找？”
    高娥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泥漿：“算了，回去吧。”
    兩個人回到衛楷家清理了衣服，又生火把衣服烘幹，不再提去找褚戎的事。
    陸青羅關城門之後才回來，也沒有遇到褚戎。
    好在雨已經停了，傍晚的時候還出了漫天的晚霞，明天是個大晴天，剛好回合縣。
    三個人起了一個大早，高娥去布莊買了些布匹，金如意去買了一些路上吃的東西，四個人兩輛馬車趕著出城。
    以前每次來覃州城都是馬車不夠用，還是第一次空著馬車回去，這讓高娥有些不適應。
    結果沒走多遠就遇到了官兵攔路。
    “怎麽回事？”高娥掀開車簾。
    “說是有山匪逃竄，路過的馬車都要檢查。”羅大剛回稟。
    高娥嗤笑，心想又是變著法子要錢的。
    結果那些人還真搜的很仔細，問了他們的籍貫，去覃州城做什麽，最後連車底和車頂都檢查了，才放他們離開。
    高娥狐疑：“真有山匪？”
    “什麽山匪，都是益順伯搞出來的。”金如意嘲諷“城中商戶但凡不聽他的話，就會有山匪劫道。”
    “可是我看那些人不像是沒事找事的樣子。”高娥一臉凝重“而且他們沒有趁機撈好處。”
    金如意一想也是，如今覃州城還有這麽嚴明的兵勇？
    “要不你去問問？”金如意提議。
    高娥沒有搭理她，兩個人也不再聊這個。
    “對了，我打算讓你接手陳家，你覺得怎麽樣？”高娥突然說，打算在路上就把這件事敲定。
    “讓我接手你家，你要去幹嘛？”金如意嚴肅起來。
    “陳向越家。”高娥有些無語。
    “合縣首富？”金如意更驚訝“那是你說讓我接手我就能接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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