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孟向賢和梁田隻知道賀堂春在合縣做過知縣，在打聽這件事的時候才知道美雲小姐和高氏交情不淺。
    他們又打聽了一些高娥和鬼哭山的事情，加上她和美雲小姐的交情，兩個人猜測鬼哭山很有可能是高娥的。
    有了這個猜測他們也不耽誤直接找了過來，就算不是，憑著美雲小姐這層關係，他們還能向高氏打聽一下鬼哭山是誰的。
    “兩位請坐。”高娥把他們帶到堂屋，示意蓮心倒茶。
    她也不懷疑有詐，之前許博彥帶她見過這兩個人。
    孟向賢和梁田瞥了一眼堂屋裏的圈椅，是南方的製式，用的也是上好的木頭，還有些年頭了。
    頓時覺得這陳家有些底蘊，屋舍看著不怎麽樣，家具卻十分考究。
    “不知兩位要談什麽生意？”高娥直接問。
    孟向賢拱手：“聽聞鬼哭山是陳夫人的，我家老爺喜歡的緊，可否把鬼哭山賣給我們。”
    高娥驚訝：“你家老爺要住到鬼哭山？”
    孟向賢想這婦人是怎麽理解的：“我家老爺喜歡鬼哭山上的奇石。”
    “哦。”高娥恍然“那買一些奇石回去就好，何必那麽麻煩。”
    孟向賢和梁田對視了一下，不知道這高氏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高娥眼眸微垂猜測這兩個人已經去過鬼哭山，餘兆的人卻完全沒察覺到。
    梁田微笑：“我們想買山，陳夫人開個價。”他不給高娥回避這個問題的機會。
    高娥皺眉：“兩位也知道那山上有奇石，現在不好估算價格。”
    “我們買山就按山的價格買，誰知道上麵能出多少奇石。”梁田臉上笑著卻一點都不客氣“我們家姑爺做過合縣的知縣，如今已經高升，現在的知縣應該也會給我家姑爺幾分薄麵。”
    高娥聽出他話裏的威脅。
    許博彥還真是了解陶家，話說的真漂亮，事做的真霸道。
    “那兩位想出什麽價？”高娥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兩個。
    孟向賢和梁田對視了一眼，這高氏雖然是個鄉野村婦，做事卻十分穩重，再加上低調的守著鬼哭山，應該是個有成見的。
    孟向賢也笑了一下：“陳夫人可能不太了解我們陶家。”
    “了解不了解你們陶家會影響兩位出價？”高娥疑惑的問“那兩位是想仗勢欺人的強買強賣？”
    孟向賢一滯，沒想到高娥會這麽直接：“陳夫人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攀上某些關係，好處不可估量。”
    “我不做不可估量的事，那就是沒有把握。”高娥繼續和他們繞。
    高娥覺得這兩個人像極了給員工畫大餅的老板。
    她不想賣鬼哭山，除非對方出一個讓她心動的價格。
    現在看來對方根本不想出價，還試圖得了便宜還賣乖。
    孟向賢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評價高娥。
    說她笨吧，她能一眼看穿他們的那點小心思。
    可是怎麽都算不上聰明，聰明人都是看破不說破，不然撕破了臉對誰都沒好處。
    梁田笑了起來：“陳夫人的見解還真獨到，既然陳夫人這麽直接，我們也就不繞彎了，那樣的山一般是三百到五百兩，我們出六千兩。”
    高娥一個沒忍住笑了一下，慌忙管理好表情。
    “六千兩不少了。”孟向賢看高娥立馬就收斂起來的嘲笑“畢竟能和我們陶家做生意。”
    高娥隻好繼續笑：“不瞞兩位，我之前賣了一批奇石到京城，賺了六千兩。”
    孟向賢和梁田的表情幹幹的，怪不得高氏會是這樣的態度。
    “我和對方是合作，生意往來比較多，他說他女兒進宮了，找他買奇石的人更多了。”高娥看著他們兩個。
    不就是威脅人，說的好像誰不會一樣。
    “所以兩位開這價實在是……”高娥一臉為難的樣子。
    孟向賢和梁田又對視了一下，看來高氏知道行情，他們想蒙騙是不可能了。
    而且這麽大的利益，高氏不可能輕易賣了鬼哭山。
    孟向賢清了一下嗓子：“奇石生意賣的是喜好，都是一錘子買賣，指不定什麽時候就一塊都賣不出去了。”
    “那我還有山。”高娥表示最差能差到哪兒。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看來今天我們是談不出一個結果了。”孟向賢說著站了起來“不如這樣，我們都再好好考慮一下，陳夫人和我們家美雲小姐認識，也寫信了解一下陶家的情況。”
    梁田也跟著站了起來：“生意不成情分在，今天有些唐突，改天再正式的登門拜訪。”
    他們覺得他們不太了解高氏，回頭再好好打聽一下。
    “兩位慢走。”高娥站起來直接送客。
    兩個人微微頷首，也不在意高娥態度不好。
    把人送到門口，高娥看著三個人離開才轉身回家。
    “你認識那個馬夫？”高娥回到院子裏看著陸青羅。
    “他是個高手。”陸青羅想說高娥眼瞎。
    高娥隻覺得那個人可能會點武功，倒沒看出是個高手：“你能打過不能？”
    “大概不能。”陸青羅想到了朱墨“和黑臉聯手可能會打過。”
    “黑臉是誰？”高娥想陸青羅怎麽沒跟她說過。
    “就許博彥身邊那個。”
    “朱墨？”高娥猜測。
    陸青羅點頭。
    高娥覺得陸青羅起名不行，起外號也不怎麽樣：“人家也不黑。”
    陸青羅表示都叫墨了，能不黑嗎？
    孟向賢和梁田讓時輝趕車慢一點，他們仔細的看了壩頭村的情況，等出了壩頭村，幹脆下車慢慢的走著。
    “這村子是不是有什麽大戶，到處都在蓋房子。”孟向賢有些意外。
    “這村裏的大戶估計是陳家。”梁田猜測“看來想拿下鬼哭山不容易。”
    孟向賢當然知道不容易：“你說……誌宇公子的失蹤會不會和高氏有關？”
    梁田聽孟向賢這樣說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隻是不知道這合縣的知縣是個什麽樣的人。”
    “隻要入了仕途，不是求財就是求高升。”孟向賢很自信的說。
    “那我們找人牽線去拜訪一下。”梁田提議。
    “不急，先了解一下知縣的為人，也好投其所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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