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夫人心想高娥若是不想繼續做這生意，她可以和高娥商量一下盤過來。
    “我想繼續開。”高娥想著說“不過方式得變一下，咱們合作怎麽樣？”
    “怎麽合作？”洪夫人想合作也行。
    高娥做的生意都很賺錢，和高娥合作也很好。
    “這個鋪子就賣百姓的日常所需，我用鋪子和你合作，隻要贏利的一成，但是怎麽經營，或者特殊時期我要用一下鋪子，咱們得商量。”高娥直接說。
    “一成？”洪夫人以為高娥開玩笑“也太少了。”她覺得還不夠鋪子的租金。
    高娥笑著說：“平日這鋪子就全靠洪夫人，若是我有需要，也希望洪夫人配合。”
    洪夫人想了想點頭：“行，那咱們定個章程。”她也是一個做事有條理的人。
    兩個人定了章程，這事就定下來了。
    按照高娥的意思，洪夫人若是有能力，可以把雜貨鋪子經營成百貨店，多賺的都是她的。
    洪夫人過的好了，洪升那邊也沒有後顧之憂。
    那紙坊說的是在高娥名下，她建起來之後都是洪升在負責，如今造出來的紙質量越來越好，以後也是收入的大頭。
    高娥這人就這樣，好好做事，大家一起吃肉。
    若是事情做起來了，覺得自己分的少，那她這裏廟有點小，供不起大神。
    到了臘月，高娥又開始準備手下人年禮的事，每年除了給一筆年終獎，還會給準備一些年禮。
    如今開了火鍋店，火鍋店裏的食材消耗也很大，看來又要加大牲畜的養殖量。
    好在這些都在高娥計劃之中，沒什麽大影響。
    一直到了臘月十七，杜維清才從外麵回來，頭上裹著帶著血汙的布，人看著憔悴了不少。
    “你這是怎麽回事？”高娥想杜維清他們不會和丹陽社的人打起來了吧？
    不過想想應該不是，那個時候打起來傷早就好了。
    “一群刁奴。”杜維清提起這事火氣就大。
    原來杜維清在回來的路上順便拜訪一個老友，老友征用佃戶給他們拉纖，結果拉到一半岸上的管事抽打佃戶，那些佃戶直接鬆開纖繩，導致船翻了。
    幸虧這個時節水流不大，兩邊的人及時下去打撈，才沒太嚴重。
    杜維清這情況還是輕的，他們同行的當場就死了兩個。
    高娥聽了之後皺眉：“你說征用佃戶，不給工錢嗎？”
    “他們向來如此。”杜維清聽到高娥這樣問聲音小了一點“若是主家開心了，會給點賞錢。”
    高娥瞬間覺得杜維清活該。
    要說杜維清已經算體恤勞苦大眾的讀書人了，但是學的是牧民之術骨子裏還是覺得自己和他們不一樣。
    “不給工錢還抽打人家，你們怎麽想的？”高娥沒好氣的說。
    杜維清也覺得不對，但是他受傷了，屁股就坐的有點歪：“那可以商量嗎？可以一開始就不去，突然鬆開纖繩，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有沒有可能他們是真的拉不動了。”高娥看著杜維清。
    杜維清沉默。
    其實看到那些骨瘦如柴的佃戶的時候，他也有這種想法。
    “以後少和那種為富不仁的人來往，小心他們被雷劈的時候劈到你。”高娥沒好氣的說。
    杜維清正要反駁，想到自己娶了人家的侄女，長輩教訓兩句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些瞬間泄了氣。
    高娥看杜維清沒有反駁，心想他和那些人的關係應該也不怎麽樣：“你們去討伐丹陽社的結果怎麽樣？”
    說到這個杜維清就來了精神：“丹陽社已經關了，陶家家主親自出麵道歉，呂庸肯定會被判死刑。”
    高娥看杜維清那神采奕奕的樣子：“逼關了丹陽社很得意？”
    杜維清當然得意。
    自從他低迷之後還是第一次做這麽大的事。
    “此番是呂庸下毒在先犯了眾怒，你麽譴責到丹陽社逼關丹陽社無可厚非，但是要記住過猶不及，做事要有個度。”高娥一臉老成的說。
    “嗬！”杜維清聽到高娥這樣說就笑了，說的她做事好像有度一樣。
    高娥覺得杜維清飄了，不是剛來的時候那個杜維清了。
    “我知道。”杜維清很認真的說“經過這次的事，我認真想了想，以後來參加青潭雅集的人要控製的更嚴苛一些。”
    聽到杜維清這樣說高娥就放心了：“青潭書院可不能落得丹陽社的下場。”
    杜維清點頭。
    “此番去丹城還有什麽見聞？”高娥順便問。
    她也沒出過遠門，不知道現在外麵怎麽樣。
    聽到高娥這樣問，杜維清就興致勃勃的講了起來。
    高娥聽了一會兒，發現和金伯父講的出入很大，果真走的路不一樣，看到的風景就不一樣。
    對杜維清來說他出門是一群人遊山玩水的，順便去找丹陽社的麻煩，見的都是讀書人。
    而金穀生見的是為了生計操勞的普通老百姓。
    高娥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杜維清本來說的興致勃勃，看到高娥這樣停了下來：“怎麽了？”
    “你說的那些人家裏那麽多下人，一個月得多少工錢，他們的產業支付得了嗎？”高娥下意識的開始核算成本。
    杜維清愣了一下：“那些不是奴仆就是佃戶，月錢少的可憐，你以為都像你這樣大方？”
    高娥不覺得自己有多大方，隻是別人跟著她，她總不能讓人餓死。
    “既然你回來了，年前把青潭峽那邊的情況盤一下，有些房子估計明年就能用了。”高娥提議。
    杜維清點頭：“有不少人和我說了想來當夫子，你怎麽看？”
    “注重人品。”高娥直接說“言傳身教，青潭書院青潭書院可以不是最好的書院，但是不能是藏汙納垢的書院。”
    “我也是這樣想的。”杜維清立馬說。
    高娥看著杜維清糾結要不要說一下。
    “怎麽？你懷疑我？”杜維清看高娥為難的看著他。
    “我不是懷疑你，我是想萬一你的基礎認知就是錯的呢？”高娥還是直接說。
    杜維清想自己讀的聖賢書，講究知行合一，什麽叫基礎認知就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