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出雲聽到東家這樣說很興奮，拿出自己的小本本一一記下。
    根據肖出雲記錄的湘州的風物和飲食習慣，高娥對湘州歡喜煮的菜品也做出了調整。
    當然這些要自己確定了之後再交給陶美雲他們。
    賀加貝那邊也簡單，按照他的說法湘州城的女子水靈又溫柔，很好培訓。
    準備了四天，肖出雲帶隊把東西往湘州城送。
    還帶著高娥給賀堂春寫的信。
    之前他還覺得山匪之事過於麻煩，但是聽肖出雲說湘州的風土情況，覺得開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隻要賀堂春向朝廷稟明湘州的情況，朝廷願意免除一定年限的賦稅，還是有人願意去開荒。
    在芮州活不下去的人多了一個選擇，便不會再去做山匪。
    至於芮州人口銳減的事，讓芮州知府自己解決。
    這天金穀生來找高娥說起覃州城有別的商號做蜂窩煤的事。
    “別人要做生意咱們也不能攔著。”高娥無所謂的說“對咱們影響大嗎？”
    “大，他們的蜂窩煤更便宜。”金穀生直接說。
    他也知道這其中的貓膩，是那些人聯合起來想把他們給擠出覃州城。
    “無妨。”高娥笑了一下“咱們先保證合縣今年冬天徹底鋪開。”
    金穀生點頭：“我看那些蜂窩煤的質量參差不齊，估計很快就會有人發現問題。”
    這個很快來的有些快，而且是潭州知府衙門的人來了。
    因為覃州城裏有人用蜂窩煤死了，還是一戶書香門第，官府非常重視。
    來的人氣勢洶洶，不由分說的就要抓高娥走。
    高娥看這陣仗，估計是想把這罪名按到她的頭上。
    她想到許博彥說新任覃州知府的背景，還說他做事不會太難看。
    現在看來這種沒落的世家，也不過如此。
    “你們怎麽就確定是我家的蜂窩煤倒是人死亡的。”高娥不願意輕易去。
    “人家說就是在你家買的蜂窩煤，跟我們走一趟。”衙役說著就要抓高娥。
    陸青羅橫劍擋在高娥麵前冷冷的盯著那些衙役。
    “你們這是要造反。”衙役嗬斥。
    “什麽造反。”鄭豐安帶著村民過來“我們一個村子都用蜂窩煤，沒一家出事的，肯定不是蜂窩煤的問題。”
    “對，對，對。”村民叫了起來。
    “合縣也有那麽多人用，都沒事，怎麽就你們出事了。”
    ……
    村民七嘴八舌，隻要高娥不願意和官差走，他們就護著高娥。
    “一群刁民。”衙役說著拔刀。
    立馬有幾個青壯挽起袖子站到前麵，一副誰怕誰的樣子。
    “住手，住手，都住手。”曹耿跑著過來叫停。
    眾人看向曹耿。
    “曹大人？”高娥行禮。
    那些衙役看到本地的知縣來了把刀收起來說明來意。
    “來我合縣拿人，得讓鄧大人開具文書，經過本官審核，確定無誤才能拿人，本官怎麽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曹耿生氣的說。
    幾個衙役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個拱手作揖：“曹大人人，事急從權，死人的那戶人家在覃州城有些影響力，鬧的厲害。”
    “鬧的厲害就可以不講王法了嗎？”曹耿嚴厲的說。
    衙役沒見過和他沒關係都要過來攪和的官員：“若是耽誤了鄧大人的事，在覃州城引起了動亂，曹大人擔待得起嗎？”
    曹耿沉默。
    那衙役看曹耿這樣，以為曹耿怕了。
    曹耿看向高娥：“此事你可願意去一趟覃州城。”
    “事關人命，我自然也想弄清楚。”高娥直接說。
    “好，那本官就陪你去一趟。”曹耿直接說。
    幾個衙役相互看了看，本以為這一趟可以撈點好處，帶個曹耿怕是沒有好處了。
    “我們也去。”一邊的村民叫了起來。
    “對，我們不能讓秀才娘子被欺負了。”
    ……
    當即村裏選了十幾個青壯和曹耿一起陪著高娥去覃州城。
    高娥也不怠慢他們，把家裏的馬車都拉了出來，大家一起坐馬車去覃州城。
    那幾個衙役反倒要騎著馬吹冷風。
    馬車裏陸青羅笑了起來。
    高娥有些無語的看著陸青羅。
    “你這是又被人陷害了？”陸青羅幸災樂禍的說。
    “估計是真死人了。”高娥一臉凝重。
    其實從開始用蜂窩煤高娥就十分謹慎，因為煤裏雜質要是處理不好，燃燒生成的有害氣體更容易讓人中毒。
    這就是她一直讓金穀生嚴控煤質量的原因。
    好在她手裏的煤礦精煤含量高，質量好，她又用特製的爐子，反複叮囑使用的人要注意什麽，這才一直沒出事。
    其實一般人家也不容易出事，現在的房子密封性很差，想一氧化碳中毒條件也不具備。
    但是條件好一點的人家，房子密封性好，又沒按要求使用，出事的概率就大了。
    “用蜂窩煤真會死人？”陸青羅意外。
    “用木炭也會死人。”高娥覺得和她講不清楚“進城之後你去一趟嚴家，讓嚴老爺去看看我。”
    “好。”羅青羅點頭。
    他們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覃州城，一邊的人還好奇是怎麽回事。
    鄧譽知道高娥有點背景，許博彥離開覃州城的時候提醒過他。
    所以他看著蜂窩煤那麽賺錢都沒動手。
    可是這次出人命了，他作為覃州知府自然要處理。
    隻是看到曹耿帶著一群人和高娥一起來的時候，他覺得這件事不會簡單。
    曹耿也振振有詞，去拿人的衙役沒有文書，他也不能耽誤鄧大人的事，所以就陪著高娥來了。
    至於那些村民，人家來覃州城怎麽了。
    “既然關係到人命，可有人證物證？”曹耿說完理由就直接問。
    “本官自然是有證據才傳高氏問話。”鄧譽用的是問話，而不是確定高娥有罪“來人，傳人證物證。”
    很快馬家的管家帶著一筐蜂窩煤就上來了。
    管家表示一直在陳家買蜂窩煤，那幾天天冷用的多一點，早上去少爺就沒了氣息。
    高娥檢查了一下，的確是她家的蜂窩煤。
    “高氏，你可有話說？”鄧譽看著高娥。
    “民婦想先看看我家蜂窩煤鋪子的賬本，確定馬家在我家鋪子買的蜂窩煤數量。”高娥直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