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娥聽到這個答案愣了一下，看來許博彥去朔西是九死一生。
    “我跟著許大人去朔西的時候，也做好了回不來的打算。”莫尋平靜的說。
    如今他身上是沉穩，而不是之前的死寂。
    曹耿歎氣“朔西蠻族，無道義可言。”
    過了一會兒曹耿起身告辭，說回頭再來拜會許大人。
    他剛走許博彥就出來了“曹耿呢？”
    “剛走。”高娥以為許博彥找曹耿有事“委派人把他叫回來？”
    “不用。”許博彥說著坐下“多謝。”
    “什麽？”高娥意外。
    “卿兒的事。”
    高娥不在意“她叫我一聲大姐，我隻是照看他，和你沒關係。”
    許博彥笑了一下。
    “你怎麽能來看卿兒的？”高娥意外。
    大昌的官員是不能隨意走動的，不管去哪兒都要經過允許。
    “我如今是皇上的秘密巡察使，負責巡查各地民變的情況，哪兒都能去。”許博彥直接說。
    “哦？”高娥意外，突然表情凝重起來“如此說來，你是皇上的刀，萬一到時候皇上拿你向那些大族交代怎麽辦？”
    許博彥聽到高娥這樣說笑了，看來她也知道這次民變的根本“所以我又給了皇上另外一個承諾。”
    “什麽？”高娥想什麽承諾能讓皇上不做這個決定。
    “蕩平朔西。”許博彥直接說。
    高娥恍然，這個條件的確可以打動皇上。
    “你有把握？”高娥看著許博彥。
    “以前沒有，現在有。”許博彥很自信。
    高娥不知道他現在哪兒來的自信。
    陸青羅一直不怎麽待見許博彥，看許博彥離開了才過來找高娥“他不會又有什麽麻煩了？”
    “這次倒沒有。”高娥猶豫了一下“朱墨死在了朔西。”
    陸青羅頓了一下，隨即沒那麽在意“我就知道跟著許博彥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高娥看陸青羅這樣微微歎氣，其實她沒想到朱墨會是這個結果。
    陸青羅嘴上說的輕鬆，晚上在屋子裏坐了很久，最後覺得朱墨好像真和她沒什麽關係。
    許博彥在壩頭村過了一個晚上就離開了，順便給女兒起了一個名字叫麗虹。
    高娥覺得這個名字真是俗氣而響亮，不過親爹起的就算了。
    雨後一切恢複正軌，地也要深翻一下準備秋播。
    不過盧二娘那邊養蠶倒是一點都不耽誤，一下午桑樹發葉子多了，就多孵化一下蠶苗，可以多收一茬。
    合縣的歡喜煮又開業了，生意竟然挺好。
    高娥還以為合縣大旱，如今誰都緊吧，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是真不露財，就自己衝冤大頭在那裏頂著。
    不過她也就感慨一下，說白了是自己願意這樣做。
    老三夫妻倆就去忙歡喜煮的事。
    這天大哥又來商量種香料的事，高娥突然想起鬼哭山應該可以買了，她就去找曹耿問這件事。
    當初曲終來被衙門判定死了，到現在沒人來繼承鬼哭山，的確是可以收歸朝廷了。
    上次誘捕蛇之後，鬼哭山一帶也沒再出現大量毒蛇，倒是那個寒潭，即便是兩年大旱都沒有幹涸。
    周圍的人一開始還想去那裏取水，誰知道喝那裏的水拉肚子，就沒人再去取了。
    關於喝寒潭的水拉肚子這件事高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當初衛楷他們在那裏的時候，因為用寒潭的水打鐵，也沒人喝那裏的水。
    曹耿也不問高娥為什麽要買那裏“這是地契。”
    高娥看好收了起來“多謝曹大人。”
    合縣一下雨安穩了，但是外麵的情況反倒更糟糕，聽說奴變已經從南慢慢往北蔓延，發生了好多搶殺富賈的事。
    這鬧到城裏物價飛漲，但是那些富賈又不敢住在莊子上，這個節骨眼上又不敢命令佃戶給他們送東西。
    朝廷一上朝就開始討論這件事，但是一直沒個定論。
    沒人願意去圍剿，都知道是出力不討好的事。
    更不願意提奴變的根本是改革奴製，所以就一直扯皮。
    今年的秋播異常順利，但是高娥的糧倉快空了，要是明年夏收不豐收，高娥也要想辦法度日了。
    秋播結束天氣轉涼，又要開始準備冬事。
    隻是壩頭村現在冬事比較簡單，房子不用修葺，若是想省事可以買些蜂窩煤回來，也就把過冬的衣服準備好。
    往年高娥要雇很多人做事，今年房子建完了，蚌塘挖完了，桑林也種好了，除了一些日常的維護也不需要人。
    如此一來村裏的人就閑下來了，沒事就往陳青家跑。
    他們不好直接去找高娥，那大宅院的門樓高，讓他們心裏生怯。
    就來陳青這裏看看高娥還打算做什麽，他們也能有個事做。
    陳青還真需要人。
    鬼哭山那邊的地料薑石太多，就算是種香料也要修整一下，於是和高娥一商量，就帶著村裏的人去修整地。
    陶美雲原本是不想用石炭的，但是她覺得蜂窩煤不是石炭。
    “你想用蜂窩煤燒地龍？”高娥聽了想笑。
    “我盤算過了，比木炭便宜。”陶美雲一臉認真。
    高娥想當然比木炭便宜“行，回頭我讓作坊那邊給你做一些煤球，燒地龍比較方便。”
    “煤球？”陶美雲也是第一次聽說“行，你說方便就肯定方便。”
    陶美雲的煤球做好送來，合縣也迎來今年的第一場雪，下的還挺大。
    高娥看著人歇煤球，有信差送來信，她一看是雀兒的。
    原來他們住的那個地方也有民變，她和鄭曉順已經回京城了，還有了一個孩子，在吐槽小兒難養，問她怎麽還養了五個。
    “娘，娘……”正川跑著過來“娘快去看看，二哥和別人打起來了。”
    高娥表情一滯，她兒子向來不和人打架，肯定是被人找事。
    “走。”她跟著正川就過去。
    高娥過去的時候，看到一大群人打在一起，有大人也有小孩，就連胡哲行都動手，一時間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都住手！”高娥嗬斥。
    壩頭村的人聽到高娥嗬斥，立馬住手。
    “你算個什麽東西，敢叫小爺住手！”鄧著抹了一把鼻血就要打陳正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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