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住著土窯到現在，什麽事沒見過，一個潑婦就想賴上她兒子。
    眾人聽到高娥這樣說紛紛點頭。
    王氏的眼珠子亂轉，又哭了起來：“我不活了，我女兒被人毀了清白還要送到衙門去丟人，我不活了，我和女兒一起去死了算了。”
    她說著就要拉湯芙蓉去撞牆。
    高娥這才看到和她兒子鬧出這事的女人，穿一件胭脂粉的薄紗羅裙，柔弱的像二月風裏的柳條。
    眾人看到王氏拉著湯芙蓉要去死，這才出麵阻攔。
    “陳夫人，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還請陳夫人不要刺激她們。”一個書生對著高娥行禮。
    高娥打量了一下那書生：“你是青潭書院的學生？”
    那人聽到高娥這樣問有些臉紅：“還不是。”
    “幸虧不是。”高娥嗤笑“在你眼裏是不是誰鬧誰有理？不分什麽是非對錯？”
    那書生頓時臉更紅。
    高娥看向要尋死覓活的王氏母女：“你們這樣尋死覓活，是要畏罪自殺嗎？”
    本來想拉王氏母女的人瞬間鬆開。
    王氏盯著高娥：“我要以死明誌。”
    “嘁！”高娥聽笑了“就你這撒潑打滾的誌氣，還要以死來明？”
    王氏聽到高娥這樣說嘴角抽搐：“那你們也不能不講道理。”
    “你應該慶幸我是講道理的，不然我說你衝撞我，就能把你丟到大牢裏，而不是在這裏查明真相。”高娥嗤笑。
    周圍的人一聽還真是，陳夫人可是二品誥命。
    新來的知縣姓林，是去年剛登榜的士子，知道他正勇伯的事跡。
    他在合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隻要能安穩的把這三年的任期過了。
    如果留任的話……那就再過三年。
    “陳夫人。”林大人見了陳夫人慌忙見禮。
    高娥起身頷首還禮：“林大人，這裏有人說我兒子毀了她家女兒的清白，被抓了個正著，還請林大人查清楚。”
    林大人什麽都不問就把王氏恨上了，惹誰不好要惹陳家。
    以前他們家還沒有爵位的時候，就不是誰都能惹的。
    “好。”林大人點頭。
    “正延，把事情的經過說一下。”高娥又坐下。
    陳正延往前一步行禮：“今日我到地裏看莊稼長勢，遇到湯姑娘崴腳呼救，我不便幫忙，就拿了樹枝給她拄著，我在後麵送她回來。”
    “她為了感謝我就叫我到她家喝口水，我覺得多有不便，就在門口喝了一碗水，之後就沒了意識，等我醒來就在湯姑娘房內。”他說到最後聲音變小。
    “我可以作證。”突然有人站了出來。
    “你證明什麽？”林大人心想這小子可千萬不要給他惹麻煩。
    “當時我的確看到陳公子跟在湯姑娘身後，湯姑娘拄著樹枝。”那學子行禮。
    林大人看向湯芙蓉：“是不是這樣？”
    “大人人呐。”王氏磕頭“那小子就是裝的，他是尾隨我女兒到家。”
    “我……”陳正延著急。
    “正延。”高娥叫著著急辯解的兒子“林大人自有判斷。”
    陳正延點頭。
    “你說她姓湯？”高娥在合縣很少遇到這個姓氏。
    “是。”陳正延點頭。
    “你父親是誰。”高娥看向湯芙蓉。
    湯芙蓉低頭不語。
    “你想做什麽？”王氏立馬護著自己女兒。
    高娥皺了一下眉頭：“林大人，我想知道這一對母女是誰家的，還有他們住的房子房主的誰。”
    “好。”林大人立馬派人去查“這可能要一段時間。”
    “無妨，我有的是時間。”高娥一臉平靜“當時除了王氏，還有誰發現我兒子和湯姑娘在房間裏。”
    王氏看向一邊幾個婆子：“你們可都看到了。”
    幾個婆子都是周圍院子裏的下人，今天被王氏叫到家裏做客。
    “我說你天天誰都看不上，今天怎麽突然叫我們去你家做客，原來是想我們給你做偽證。”一個婆子立馬撇清關係。
    “就是。”另外一個婆子也反應過來“還故意帶我們去你女兒的房間，誰家正經女兒邀請別人去自己閨房。”
    “你們……”王氏有些傻眼。
    這幾個婆子本來要給她作證的，怎麽突然就變卦了？
    這幾個婆子又不傻，高娥的身份這麽高，林大人都要聽高娥的，她們還是分得清要站在誰一邊。
    “大人，我們也是被她騙了，我們進去的時候陳公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就她家姑娘在哭。那王氏二話不說就把陳公子拖到門外，大呼小叫，唯恐別人不知道的樣子。”一個婆子慌忙說。
    女人喜歡八卦，如果把一件事往陰謀上引，那就全是陰謀。
    “王氏，是不是這樣。”林大人看著王氏。
    “我女兒都被糟蹋了，還讓我把他供起來不成。”王氏哭著說。
    “你口口聲聲說你女兒被毀了清白，卻唯恐別人不知道你女兒被毀了清白。”高娥盯著王氏。
    周圍的人一聽在理。
    “我那是不能讓我女兒吃悶虧。”王氏強詞奪理。
    “你家幾口人？”高娥冷不丁的問。
    “你問這個做什麽？”王氏警惕。
    “我兒子若真對你女兒做了什麽，你女兒怎麽不掙紮，怎麽不喊叫？”高娥冷笑“即便你家沒人，這裏宅院密集，周圍的人也會聽到。”
    眾人一想也是，今天休沐，不少人就在山口有房子的人家做客。
    王氏目光閃爍：“我女兒嬌弱，我女兒不敢。”
    “你女兒不敢，你也不敢？”高娥也不煩躁，遇到潑婦要有耐心，不能和她急“反倒事後敢這樣鬧。”
    王氏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王氏，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林大人趁機嗬斥。
    “大人，我女兒被毀了清白，我家才是苦主。”王氏拍著胸口“你不能因為他們家有爵位就向著他們家。”
    “一派胡言。”林大人想這王氏是失心瘋了，敢這樣攀咬著陳家不鬆。
    “林大人息怒。”高娥勸說“要不先問問她家想怎麽解決這件事。”
    林大人聽到高娥這樣說鬆了一口氣：“王氏，事已至此，你們家想怎麽解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