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坐在上首的年遐齡輕輕的呷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後道：“現在離姝姝參加選秀還有兩年，若是現在姝姝就要選秀了，我是萬萬不會同意姝姝進雍郡王府的。畢竟四爺現在還隻是個郡王。郡王隻能有一個側福晉，而雍郡王府已經有一個側福晉。不過，離姝姝選秀還有兩年，這兩年裏若是四爺能夠再進一步成為親王的話，那倒是不失為一個良配。到時候父親就算是舍去這張老臉不要，去皇上麵前求了聖旨，求皇上給姝姝賜婚給四爺做側福晉。”
    年希堯聽了年遐齡的這一席話，沉默了一會，還是開口道：“父親，姝姝與四爺的年齡是不是相差太大了。兩人相差了足足十七年。姝姝也就比四爺府的大阿哥大了兩歲而已，依兒子之見，可能還是四爺府的大阿哥與姝姝更為相配。這大阿哥是四福晉所出的嫡長子，又很是聰明伶俐，據說武學也很好，騎射也是上乘的。一看就是板上訂釘的雍郡王府世子爺。與姝姝年歲上也更為相配一些。”
    年遐齡默了默，還是道：“雖然外界都說四爺府的大阿哥聰明伶俐，武學和騎射也尚佳，是板上釘釘的的雍郡王世子。但是，這麽多年了也沒見四爺為他請封世子之位。內裏怕是有什麽不為我們外人所知的內情也說不定啊。”
    年遐齡此話一出，年希堯也不再說話了。倒是一直沉默著的年羹堯開口道：“依兒子之見，四爺之所以一直沒有給府上的大阿哥請封世子，是因著四爺所圖的不止止是一個郡王之位，甚至不止止是一個親王之位。怕現在請封了世子，到時候所圖成真，但大阿哥的才學又擔不起那個位置，到時候尷尬。”
    年羹堯這話剛說完，桌子上的人都齊齊的暗中吸了一口氣，這話已經有些僭越了。往大了說，是有些大逆不道了。整個屋子都靜默了，好一會以後，年遐齡才道：“亮工，你的意思是，四爺有意那個位置？可四爺平日裏的作為可不像是要那個位置的樣子。尤其是催繳欠銀那會，可是把那些老皇親們和滿族大臣們都得罪了個遍了。”
    年羹堯淡淡的道：“那個位置最終歸誰，是看皇上屬意誰，可不是看那些老皇親和滿族大臣們屬意誰。”
    屋子又是一陣沉默。年希堯開口道：“亮工是覺得依著姝姝的意願，選擇四爺會更好些？”
    年羹堯道：“是這樣沒錯。一來是姝姝自己更加中意四爺。二來則是，若四爺真的能夠更進一步，那必然會有側福晉的位置空出來，到時候父親再去皇上那裏求求情。讓姝姝做另一個側福晉不就好了。要知道由皇上親自賜婚的側福晉，可比從格格升上來的側福晉名正言順多了。”
    年遐齡想了想而後，道：“家裏就數亮工你對現在的朝局最了解。你爹我致仕以後就沒有太過關注朝局了。你哥哥的興趣又在算學與繪畫上，對朝局也隻能說是知道，並沒有很注重。亮工啊，你仔細與你爹我說說，我們好一起謀劃謀劃姝姝的婚事。”
    年羹堯見自家父親如此說，便道：“父親容稟，其實，在現在的這些皇子裏，兒子最看好的也是四爺。本來因著兒臣的娘子出自納蘭家，是明相的孫女，兒子應該是要同明相一道支持大阿哥的。
    但是，兒臣還是最看好四爺。而且依兒子的拙見，大阿哥有些要退出太子之位爭奪的意思。到時候，四爺可就沒有什麽競爭對手了啊。”
    年遐齡聞言細細思索了一番後，道：“你繼續說。”
    年羹堯便又繼續道：“三阿哥被擼掉了爵位這麽久，皇上也沒有再把爵位賜給他，可見是真的放棄這個兒子了。五阿哥是蒙古太後養大的，皇上這麽多年一直在減少後宮與蒙古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在立一個與蒙古關係親厚的太子。七阿哥天生腿疾，哪怕他其他方麵在如何優秀，那個位置都不可能是他的。八阿哥雖說各個方麵都很好，但是母家太弱，而且按現在八阿哥的種種表現來說，八阿哥可能也是願意跟著四爺幹的。九阿哥喜歡生意多過喜歡那個位置，再加上許多生意都是與四福晉和烏拉那拉家合夥的，肯定也是站在四阿哥那一邊的。十阿哥雖說母族很是強勢，但是他不知是藏拙還是真的大大咧咧，這些年來一直表現的很是平庸。十二阿哥是蘇麻喇姑養大的，跟蘇麻喇姑很是親近，也與蒙古那邊親厚，所以他也同五阿哥那樣不可能再有其他兄弟的情況下登上那個位置。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從小一起在永和宮長大，是天然的盟友，但兩人一直都願意跟著四爺辦差，可見與四爺的關係。可以說這朝堂上除了已經被貼上不能繼位標簽的五阿哥、七阿哥和十二阿哥之外，其他的阿哥們除了大哥之外都是站在了四爺這一邊的。依兒子這麽些年來的觀察，大阿哥近些年的野心沒有之前那般大了，估計是不準備在爭鬥了。”
    年遐齡和年希堯聽了年羹堯這長篇的敘述都陷入了沉默。細細思考下來，發現確實是如此。年希堯率先開口道：“那關於姝姝的婚事，亮工你是怎麽看的。”
    年羹堯道：“離姝姝選秀還有兩年，若是這兩年來四爺可以更進一步成為親王，更甚者入住東宮，那四爺就可以有兩個側福晉了。那麽父親可以試著去求求皇上將姝姝賜給四爺做側福晉。聖旨賜婚的側福晉是可以有婚禮有嫁妝的。到時我們給姝姝多備上些嫁妝，進了那四爺府哪怕是個側福晉也不至於會讓妹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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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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