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上帝降罪的羔羊！我們生來就有原罪！隻有成為我們的一員，才會在末日降臨時獲得踏上諾亞方舟的船票。”
    燈火昏暗的集會現場，下麵是麵容狂熱虔誠的信徒，朝身上穿著法衣，自稱天使禦座的教長叩首。
    所謂教長，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三四十歲的男人，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卻沒人看見，這教長朝身側站著的親信遞了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將放了致幻粉末的換氣扇打開。
    “接下來，我會降下神恩於諸位，讓爾等有幸進入上帝樂園，凡人之天堂！”
    聽見教長這麽說，距離台下最近的十幾個信徒神色激動，砰砰往地上磕頭，以至於額頭滲血都渾然不覺。
    他們是這個月“捐贈”財貨最多的信徒。
    按照規矩，他們會在距離教長最近的地方，被後者引導前往天堂的更深處。
    在那裏。
    他們會忘記人間的困苦，亦或者見到過世親人。
    實際上呢？
    是因為挨著排風扇更近，致幻效果更強。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這裏的人會因吸入太多致幻藥物而變得群魔亂舞。
    亂性，哭嚎，自殘！
    教長身邊的親信就要維持局麵，不至於鬧出人命。
    當然。
    他們也能以上帝使者的身份，加入這場荒誕狂歡。
    “是，是真的嗎？你是上帝的眷屬？來自天國九域的熾天使？”
    一個油膩粘稠，還帶著幾分滑稽的男聲從信徒中響起。
    嗯？
    教長聞言，眉頭微皺，故作深沉道：“熾天使是我在天國的身份，如今我轉生臨世，除了能施展神恩賜福外，和爾等普通人一樣。”
    “神恩？在哪？”
    那聲音沉默片刻，然後不解開口。
    說著，聲音的主人站了起來。
    一個外國人麵孔，光滑五官搭配在一起，竟給人幾分扭曲怪異感。
    身上穿著一件深藍色法袍，過於寬大讓其好似被裝在套子裏麵。
    “他是誰？我不是交代過不能帶外國人來嗎？！”
    教長壓低聲音，對身邊一個親信訓斥道。
    後者連忙解釋，說對方聽聞他們教團有上帝的神恩，非要入教。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對方出手極其闊綽，給的都是黃金和珠寶！
    這樣的肥羊，自然是不能放過了。
    原來是肥羊啊。
    教長表情舒緩幾分，抬手示意這個外國人上前。
    後者身形搖晃，踱步走到教長麵前，一雙突兀的眼珠直勾勾盯著他。
    這讓台上教長不知為何背後泛起雞皮疙瘩，但依舊維持自己的表演，高深道：“一定是你離太遠，坐在這裏吧。”
    “這裏是感受神恩最好的位置。”
    什麽味道？
    說罷，教長忽然聞到一股類似魚腥的臭味。
    而這股味道的來源，正是眼前的外國人，或者說他渾身都散發著惡臭！
    見鬼，外國人體味這麽大嗎？
    教長忍著反胃感，臉上擠出笑容來。
    然而。
    “不！你騙我！你跟上帝沒有關係！”
    外國人臉色猛然一變，在教長都看愣了的注視下抱頭痛哭起來。
    “貞德！我的聖少女！我要如何將你從偽神手裏拯救出來啊！”
    媽的，遇到真瘋子了！
    教長臉上笑容微僵，當即給手下揮手，示意他們把人趕出去。
    可沒等親信們上前，緩緩站直身體，五官出現非人般扭曲的男人俯視著台上的教長。
    “作為欺騙我的懲罰。”
    男人的身體在燈光中，影子一點點拉長，“我比你的神更仁慈，不會拔掉你的舌頭，讓禿鷹啄食你的眼睛，我隻會剝掉你的皮。”
    現場一下子陷入死寂。
    台上的教長和親信也一樣，好似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般。
    原因無它。
    眼前這個男人，身體早就被拉長到兩三米，以至於後者扭曲麵容都居高臨下抵在教長的眼睛前。
    冷汗，從教長額頭上滲出。
    他現在很想放聲尖叫，但哆哆嗦嗦的身體使不出一點力氣。
    “惡魔！惡魔出現了！”
    有信徒狂叫起來。
    “教長啊！請施展您的偉力，驅逐惡魔吧！”
    信徒們期待的望著台上眾人。
    過去，也是在這裏。
    他對一個十六歲少女施展過神術，驅逐了對方體內的惡魔。
    如今，信徒們希望再看一次。
    “我...我......”
    因顫抖嘴裏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的教長，閉合不上的瞪大眼睛裏滿是驚恐。
    “你有罪。”
    藍胡子那細長手指點在了他的額頭上。
    撕啦！
    皮革被撕扯下來的聲音。
    如藍胡子所言，他對教長實行了剝皮之刑。
    那張大嘴巴想要發出痛苦呐喊的血人，猙獰可怖！
    “你們也有。”
    他把目光看向了教長身側的親信。
    他們捂著肚子，極度恐懼的望著在體內翻滾蠕動的活物。
    噗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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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類似海星的漆黑魔物揮舞著觸手，滴淌著粘液從他們身體中破殼而出。
    死狀淒慘至極！
    “啊！！！”
    這下，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所供奉的教長不是惡魔對手的信徒開始尖叫著四散而逃。
    唯一兩個混跡在信徒裏麵的潛伏警員兩股戰戰，他們本是來收集證據，準備把這夥邪教一網打盡的。
    可眼下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其中一個從內襯中摸出手槍的年輕警員朝藍胡子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砰！
    警視廳配發的左輪手槍被清空彈巢。
    即便左輪擊錘響起無力的碰撞，提示該更換子彈，他的手指仍在本能扣動扳機。
    稍微年長一點的警員望著身中數槍跟沒事人一樣的藍胡子，吞咽著唾沫。
    不知從什麽地方升起的勇氣讓他一把拽住這個愣頭青就往外跑。
    “跑啊傻小子！快跑！”
    ......
    毛利小五郎最近的日子過得很舒坦。
    因為他是目前已知唯一一個不屬於迦勒底的英靈依憑者。
    特別是他製造的附魔子彈，更是各方勢力眼下僅有能對負情緒聚合體造成傷害的武器。
    這讓毛利警視成為了比活恐龍都要珍稀的存在。
    若不是他明確表示無意變更國籍，毛利一家現在坐上史密斯專員安排去米國本土的專機了。
    而今天。
    叮鈴鈴！！！
    特事一課的電話被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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