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知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
    “當然不算啦，肉體都不存在了，但是魂魄修行的話，也不算鬼。”
    方辰恍然大悟。
    “那豈不是不人不鬼？”
    林知知沉默了一下，扭頭問方硯珩。
    “他從小就這麽會說話嗎？”
    方硯珩的沉默說明了一切問題。
    林知知感歎。
    “那他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奇跡啊。”
    方硯珩頷首讚同。
    如果不是因為有方家，這家夥估計早就被人打死了。
    就算他和方辰有血緣關係，也時常生出清理門戶的念頭。
    方辰摸著小腹，神色鬱鬱。
    “你們怎麽能對一個孕夫說這樣的話。”
    方硯珩閉了閉眼睛。
    要不還是打死算了。
    一個小時後，趙青青神色舒暢的回來了。
    還哼著小曲兒。
    發覺她沒受傷，林知知也就不擔心了。
    “那我就回去休息了哦！明天見！”
    趙青青重重的點了點頭。
    “明天見，明天我請你吃烤肉！”
    林知知眨了眨眼，然後謹慎的拿出來一張紙條。
    “要不你寫上？”
    萬一醒了忘了怎麽辦？！
    怪謹慎的。
    拿著趙青青寫的紙條，林知知和方辰方硯珩上了車。
    還沒走幾步呢，口袋卻微微發燙。
    她低頭，疑惑的摸了一下口袋，拿出來了那個小蓮花吊墜。
    微微低頭掐算了一下，林知知神色一變。
    “方辰！去李大千家，李大千出事了！”
    方辰猛的將車子調頭，林知知則是直接開了鬼路。
    這次，熟悉的車輛進入鬼路，裏麵一片寂靜。
    三分鍾後就到了李大千住的別墅。
    別墅裏麵靜悄悄的，一點兒人氣也沒有。
    林知知在車裏貼了一圈符咒，拍了拍方硯珩。
    “你身上死氣太重，離這些東西近了有害無益，在車上等我們就行了。”
    方辰眨眨眼“我……們？！”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知知揪著衣領拽下車了。
    門衛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兒，林知知縱身一躍，就從門口跳了進去。
    方辰在後麵，努力往裏麵爬。
    好在這會兒沒什麽人，否則小叔明天得去警局撈他。
    好不容易跳進去了，方辰一抬頭，發現林知知都走遠了。
    昏暗的月光下，隱約隻能看到一點背影，他慌裏慌張的追了上去。
    兩人走到門口，都沒有看到一個人。
    之前李大千家裏的傭人，似乎都沉睡過去了一般。
    方辰跟在林知知身邊，剛想說話，林知知立馬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方辰眨了眨眼，卻聽到了哼唱的聲音。
    是從房子傳來的。
    方辰屏住呼吸，仔細聽那首歌。
    非常悠揚空靈的女聲。
    像是搖籃曲一般。
    “月兒圓圓，月兒彎彎……”
    卻又伴隨著一種哢嚓哢嚓的聲音。
    聽起來……
    方辰不太敢確定。
    林知知卻已經推開門進去了。
    方辰趕忙跟了進去，卻發現李大千正對著門口，手中磨著菜刀。
    而那悠揚空靈的女聲，竟然是從他口中發出的。
    一個將近三百斤的男人，發出這樣的聲音，方辰已經有些毛骨悚然。
    現在這個情況，看起來就像某些鬼片的高潮部分。
    方辰白毛汗都出來了。
    “小，小嬸嬸，這是怎麽回事？”
    他一開口，“李大千”抬起了頭，瞳孔居然是全黑的。
    方辰嚇得站在了原地，動也不敢動。
    林知知眯了眯眼睛。
    她臨走前給了李大千符咒，就是保命用的。
    這會兒符咒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若非那玉墜不對勁，李大千出事了她都不知道。
    “李大千”悠悠然的起身，盯著手中的刀子，聲音尖細“我不想傷及無辜，你們也別多管閑事！滾！”
    林知知攤開手，讓她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
    “我知道你並非濫殺無辜的冤魂，所以也沒準備收你，但是李大千是無辜的，你既然不想對無辜之人下手，為什麽傷他？”
    林知知盯著“李大千”手中的刀。
    “我沒過來的話，你是不是準備用這把刀殺了他？”
    “李大千”臉上湧出一股怨氣“是他自己同意的一命還一命，我憑什麽不能帶走他？”
    林知知錯愕。
    “嗯？他答應的？替李宇？”
    李父投胎了都得氣的靈魂出竅過來吧？
    “李大千”臉上怨氣更重。
    “他用特殊的法子以命換命，現在我取不了李宇的命，那就隻能他來還了！”
    林知知輕咳一聲。
    “先等等，先等等，稍安勿躁，你確定問過他了嗎？”
    “李大千”應聲“我問過了，他點頭了！一命還一命，這是規則應允的，小道長，你不會還要多管閑事吧？！”
    林知知微微皺眉，還是覺得哪兒不對。
    她想了想，最後退了一步。
    “這樣吧，你從他身上下來，我親口問一問，若是他確實答應了，我便不插手此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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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知拎起來手中的吊墜。
    “你應該清楚我的實力，抹殺你也不過一瞬的事情，所以我也不可能騙你。”
    方辰聽著林知知一臉淡定的和鬼談合作，在一旁顫顫巍巍的扶住了牆。
    沒辦法，他嚇得腿軟。
    肚子裏的小鬼胎踢了踢他，其中還帶著一點點對他膽量的鄙視。
    “李大千”想了兩秒，最後還是同意了。
    “好。”
    一瞬間，李大千龐大的身體就“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旁邊多了一個女人。
    二十多歲的模樣。
    黑色長發披肩，麵容溫婉，哪怕變成了鬼，看起來也並不可怖。
    方辰已經習慣了小鬼胎給他開鬼眼，隻是沒想到這鬼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徑庭，還驚訝了一瞬，也沒那麽害怕了。
    甚至，這女孩兒看起來，和人都沒什麽區別。
    她往後退了幾步，聲音也很好聽。
    “把他弄醒，你們問吧。”
    林知知一張符丟過去，憑空一杯水澆在了李大千頭上。
    李大千“嗷”的一聲坐了起來。
    他擼了一把臉上的水，茫然的抬起頭。
    “怎麽了我這是？”
    看看林知知，再看看方辰，又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刀。
    “我夢遊了？！”
    林知知順手給他開了陰陽眼“你旁邊這個姐姐說，你答應給李宇替命？”
    李大千一扭頭“嗷？！我沒有！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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