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番外:隋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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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鬱自幼早慧,母親明慧注重孩子的教育,從三歲時他就開始認字。
六歲時,隋鬱跟個小大人似得,在母親的帶領下,跟著外公出席重要場合。
父親隋辛與母親明慧是家族聯姻,也是明慧的一廂情願,因為明慧是深愛著隋辛的。
兩人在外相敬如賓,是模範夫妻。
在內,相敬如賓變成了相敬如冰。
父親隋辛從不像別人的父親那般,會將兒子高高舉過頭頂,他看他的眼神永遠是冰冷的,像是在看什麽無關緊要的物件。
隋鬱六歲那年,一向愛笑的明慧自殺了。
浴缸裏的水與血色融合,明慧慘白的臉上毫無生機。
這是隋鬱第一次理解‘死亡’的含義。
隋辛毫無情緒波動的操持著葬禮,在哭的泣不成聲的外公外婆麵前,顯得隋辛格外的冷漠。
仿佛死得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敵人。
隋鬱嚇的失語,他無法說話,心中的疑惑無法宣之於口。
為什麽爸爸的身上沒有一絲傷心悲痛的情緒?
明慧死後一個月,隋鬱的失語症沒有治好。
明家遭到特務算計陷入漩渦,無法顧及年幼的隋鬱。
明慧死後的第二個月,隋鬱依舊無法說話,但是,家中出現了變動。
隋辛笑著回了家,他手裏牽著一個女人,兩人懷裏各抱著一個孩子,隋辛的身旁站著一個與隋辛有七分相像的女孩。
女人叫於靜緣,是隋辛的初戀,年輕的時候因礙於長輩壓力,無法與於靜緣被迫分開。
但那時候於靜緣已經懷孕,無奈與隋辛成了見不得光的夫妻。
現在,隋辛羽翼豐滿,明慧剛死沒多久,隋辛就帶著於靜緣和兒女們回了家。
比隋鬱大一歲的隋寶凝,比隋辛小兩歲的龍鳳胎隋寶熠,隋寶玥。
隋鬱眸色翻湧著暗黑的情緒,他不解,疑惑,不明白一向冷漠疏離的父親為什麽跟變了個人似得。
此刻的隋辛,像極了他所羨慕的別人家的父親。
於靜緣第一次見到隋鬱的時候表現出了極大的善意。
她微微彎腰,溫柔的摸了摸隋鬱的腦袋:“小鬱你好,我叫於靜緣,你可以叫我於阿姨,也可以叫我媽媽。”
隋鬱後退一步,用力推開於靜緣,她不是他的媽媽!
“你個混蛋快給你於阿姨道歉!”隋辛臉上的笑意,怒聲斥責。
父親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父親。
隋鬱抿緊唇瓣,為什麽要道歉?
就在隋辛快要動手的時候,於靜緣攔住了隋辛。
“阿辛,小鬱還小,一時間接受不了母親離世,我們作為長輩,怎麽可以跟他計較?”
隋辛臉上的怒意瞬間消失,溫柔的攬住於靜緣的肩膀,心疼的歎息:“靜緣,你怎麽這麽善良。”
父親又變成了別人家的父親。
女人帶來的三個孩子把他擠開,活潑的圍在隋辛身邊。
父親真成了別人家的父親,此刻,他是外人。
隋鬱心中升起酸澀的感覺,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一種想要消失在這的想法。
自此,隋鬱安靜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隋寶凝帶著隋寶熠以及隋寶玥把他按在地上,幼小的拳頭落在隋鬱的身上。
隋鬱試圖反抗,但失敗了。
趁著姐弟三人打累的功夫,隋鬱頂著滿身傷痕跑了出去。
他要找外公為他做主!
就在他離大門隻有一臂距離之時,一雙大手抓住了他的領子,將他重重甩在了地上。
隋鬱躺在地上,眼前天旋地轉,於靜緣仿佛變了個人似得,她麵容猙獰如鬼魅,嗓音尖銳的掐住他的脖子。
隋鬱張大嘴巴,試圖呼救,但他已經失語兩個月了。
“你個小畜生還敢跑!要不是你那個不要臉的媽,我怎麽會跟個陰溝裏的老鼠似得熬了幾年?”
於靜緣拖著他,把他關進了房間內的衣櫃裏。
“你隻配待在這種陰暗狹小的角落裏!”
等隋辛工作完回了家,於靜緣哭哭啼啼的訴說著今天的委屈。
“阿辛,今天小鬱有些不乖,差點把我推下樓梯。”
隋辛麵色陰沉:“他人呢?”
“躲房間的衣櫃裏了,他還小,你可千萬別打他,否則你別想進我房間的門。”
隋辛怒氣衝衝的衝進房間,想要把隋鬱從衣櫃裏拽出來。
但礙於一旁求情的於靜緣,他沉著一張臉,將衣櫃鎖上。
“你給我好好反思!”
隋鬱不停地拍打衣櫃,他說不出話,隻能不停的嗚咽著,試圖讓父親將櫃門打開。
他手拍腫了,嗓子喊啞了,也沒人救他。
自此,隋鬱的生活墜入地獄。
隋寶凝三姐弟把他當做畜生一樣欺辱,但凡他敢還手,等來的就是於靜緣的毒打和關進衣櫃的懲罰。
漸漸的,他不再拍打,不再呼救,而是靜靜的靠在衣櫃裏,數著時間。
他已經許久沒見到隋辛了,隋辛也似乎忘記隋鬱的存在。
這樣的生活維持了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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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櫃門突然打開,麵前站著一個陌生女人。
眉心一點朱砂痣格外耀眼。
隋鬱怯怯的看著她,當女人朝他伸出手時,隋鬱閉上了眼。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冰涼卻充滿溫柔的手掌撫摸著他的臉。
“小可憐。”女人輕輕歎息,伸手把隋鬱從衣櫃裏抱了出來。
她會陪他玩,會給他講故事,會給他變出很多好吃的,會教他該怎麽欺負那些報複他的人,如何偽裝自己。
可是,女人一直在他身邊,除了他,沒有其他人發現女人的存在。
這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仙女。
直到一天,隋寶熠拖著隋鬱來到三樓房頂。
四歲的隋寶熠嫌惡的瞪著隋鬱:“你能不能跟你那個死鬼媽一樣早點消失,你快跳啊,跳了家裏就清淨了!”
隋鬱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站著的女人。
女人握住了隋鬱的手:“他是錯的。”
隋寶熠惡毒的話語還在繼續。
“他想要你的命,我怎麽教你的?你要學會反擊,該死的不是你,而是他。”女人輕柔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隋鬱的眼眸中翻湧著墨色,他撩起眼皮看著隋寶熠,將他推下了房頂。
“該死的不是我。”
隋寶熠掉下房頂摔死了,鮮血流了一地,隋鬱俯視著地麵的場景,平靜的抱住了女人。
女人的身影逐漸變淡,隋鬱抱緊女人,不想讓她消失。
仙女要回到天上了嗎?
“我叫許令晚。”女人抱住隋鬱,直至徹底消失在隋鬱的世界。
“許令晚。”
短短一個星期,隋鬱仿佛從天堂回到了地獄。
於靜緣哭的傷心,在隋寶熠的葬禮上,崩潰的掐住了隋鬱的脖子。
家裏當時隻有這四個孩子,總不能是小熠自己跳下去的吧?
一定是隋鬱,隋鬱心懷怨恨,所以殺了她的兒子!
隋辛站在一旁冷漠的看著,沒有阻攔的意思。
最後是隋爺爺讓人攔了下來。
“隋家不可無後,小兒子死了就想讓無辜的大兒子陪葬嗎?你不願意養隋鬱,我來養!”
葬禮上的事情很快傳了出去,明爺爺和明奶奶不顧明家隨時倒台的風險把隋鬱接回了家。
再次見麵,明爺爺明奶奶抱著隋鬱哭的幾乎昏厥。
沉默不語隋鬱終於說出了話:“他們虐待我。”
在明家住了一年,隋鬱重新回到了隋家。
隋鬱能說話了,但是他沒有向隋爺爺告狀,而是一味的在私下搞小動作。
把隋寶凝推下樓梯摔折了腿,把隋寶玥踹進河裏,亦或者,於靜緣不小心踩到彈珠劃傷了臉,傷口從眼角延至額角,亦或者在隋辛的必經之路的井蓋下放入超長引線的小鞭炮。
當然,隋鬱不會承認這些事是他做的。
因著是隋家唯一的男丁,有隋爺爺護著,隋鬱長到了十三歲。
隋鬱十三歲那年,隋爺爺去世。
護他的人,也是間接害了他的人。
可惜這麽些年,於靜緣再也沒有懷過孕。
隋辛和於靜緣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於靜緣生龍鳳胎時傷了身子。
隋鬱長大了,隋辛漸漸有了白發。
傳宗接代或許是每個華國男人最在乎的東西。
隋辛逐漸開始把目光落在了隋鬱身上。
遲來的帶有利用的感情,比在茅坑裏浸泡了六十年的石頭還要臭。
隋鬱聽了明爺爺建議,十三歲那年被安插到一個連隊裏跟著訓練。
第二年,隋辛和於靜緣終於迎來了來之不易的小兒子隋寶燁。
隋鬱開始頻繁回家,這些年,自從隋爺爺去世後,隋家逐漸落寞,而明家如日中天。
就算隋辛心中有意見,也不敢多說。
一次意外,隋鬱被特務劫持,身受重傷。
再次醒來時,他被綁定了一個名為係統的東西,係統告訴他,他的命是係統救的,所以他需要完成係統頒發的任務還清債務。
從此,隋鬱成為了特殊的編外人員,專替部隊做任務。
比如收集情報,尋找線索,上次在火車站是為了偷取某個貪官貪汙的證據。
因為替部隊做任務得到的積分最高。
不少人勸他入軍隊編製,這樣他必會前途無量一片坦蕩,可隋鬱。
他不喜歡受約束,他也不是所表現出來的那樣,他從不正直,所以做不到成為爺爺那樣的軍人。
每當在外麵執行任務回了家,積攢了一腔戾氣的隋鬱便會在隋家住上個十天半個月,對隋家所有人進行無差別攻擊。
等心中的戾氣疏解,隋鬱便又離開。
在外,隋鬱是所有長輩們口中的優秀小輩。
隋鬱在外人眼中是優秀的,沉穩的,不苟言笑的。
在隋辛等人麵前,隋鬱是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的,有病的。
1976年的一個夏天,火車上,隋鬱執行任務途中逃到了一個包間。
悲憫的神女說:“趕緊走,別牽連了我。”
隋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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