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嘯天難看的臉色下，鹿瑩瑩哭哭啼啼把病房內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白嘯天緩緩閉上眼，吩咐道：“通知手下弟兄，全城通緝那個女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張山緩緩低下了頭，真要按照畫像師畫的圖像找，怕是連個毛都找不到。
    鹿瑩瑩帶著哭腔，淚眼汪汪的看著張山：“阿哥，阿姐呢？”
    張山扯了扯嘴角：“她回老家了。”
    許令晚已經做的夠多了，要是什麽事都要她親手做，她要張山有什麽用？
    她可不想陪著張山吃苦，所以先回去了。
    推開小院的院門，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上。
    “小許同誌！”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走了過來。
    “你是？”許令晚上下打量男人一番，對這個人毫無印象。
    “我叫劉俊，是房管局私房科的職工。”
    許令晚斂眉，眼底閃過不耐。
    “有什麽事？”
    “有人到我們房管科說你這邊的院子隻有你一個人居住，你也知道，咱們華國的政策是統一建設，統一管理，統一分配，統一修理的模式，我一查資料，竟然發現這個院子沒有進行登記。”
    劉俊滔滔不絕的說著：“你也知道，我們城裏住房緊張……巴拉巴拉……你放心好了，每個月的房租房管局都會按時發放給你的。”
    劉俊一雙眼睛盯著許令晚。
    鄰居們幸災樂禍的看著，憑什麽許令晚一個小姑娘可以住這麽大的院子，而她們隻能一家人擠在一個房間裏。
    之前這院子沒人住，以為是哪個大人物的。
    後來許令晚住了進來，一打聽，發現許令晚沒有任何背景。
    那些沒分配到房屋一家子擠在棚戶區的人嫉妒瘋了。
    許令晚目光幽幽掃視周圍一圈，隨即笑吟吟道：“當然可以啊。”
    “這小院除去客堂廚房還有四間屋子，其中一間屋子歸我，其他三間房任由房管局支配。”
    她沒打算在這裏逗留多久，等改革開放後，房屋就又會回到她的手裏。
    如果租戶不願意配合，那就別怪她使用非常手段了。
    “感謝配合！”劉俊激動的點了點頭，在本子上記下了許令晚的要求。
    等劉俊離開，許令晚關上院門，臉上的笑容消失。
    她走了進去，把所有房間的家具物件全部收到了空間。
    就連她自己的房間，隻放了一張行軍床，以及一個枕頭一張涼席。
    緊接著，許令晚背著包出去了。
    她這次是出來逛街的，看著樸素的街道，許令晚竟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指尖扣著包帶，百無聊賴的來到了北市最大的百貨商場。
    這百貨商場半個月前開業，足足有五層高，商場外表氣派，樓頂還掛著耀眼的五星紅旗。
    不少人停留在商場前拍照。
    “同誌，要拍照嗎？1元一張。”一位照相師傅走過來招呼。
    許令晚欣然點頭：“拍兩張。”
    她很喜歡拍照，在香江的時候她買了個相機拍了彩色照片和視頻。
    許令晚穿著連衣裙，外麵套著一件薄款針織衫，連衣裙長至小腿，腳上穿著白襪子小皮鞋。
    她雙手背到身後，微歪著頭，笑起來時乖巧無害。
    “同……同誌……，如果你願意讓我們把你的照片放在我們照相館的櫥櫃上，我可以不收你的錢。”照相師傅笑的憨厚，他一連拍了好幾張。
    “行，你們照相館在哪？我什麽時候去取照片？”
    許令晚沒有拒絕，櫥櫃上又不止放她一個人的照片。
    一般照相館拍到好看的照片會與顧客商量放到櫥櫃上來吸引生意。
    “長寧區幸福大道1號，後天來拿。”
    許令晚收下照相師傅寫的發票，隨即朝著百貨商場的大門走去。
    商場內部明亮簡潔，地麵的瓷磚泛著亮光。
    “那個小畜生終於走了，小燁那麽小他竟然都不放過。”於靜緣低聲咒罵，“禍害遺千年，當初就應該趁他小的時候直接弄死他，都怪我太心軟。”
    “媽，他隻是把小燁關進櫃子裏，你再看看我，簡簡單單出門一趟，我的胳膊就骨折了。”隋寶玥欲哭無淚，明明知道這件事是隋鬱搞的鬼，卻無法告知眾人。
    隋鬱是很愛惜羽毛的，他們住在大院，名聲不能有一絲汙點，包括隋辛，在外，他們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在內，他們是勢如水火的仇敵。
    “再忍忍，爸爸正在升職階段，可千萬不要出差錯。”隋寶凝柔聲細語的安慰著，隻有爸爸升職，她才能挑選更優秀的丈夫。
    “忍？大姐，咱們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我真受不了了。”隋寶玥低聲嘟囔著。
    隋寶凝抿緊唇瓣，當年隋鬱把她推下樓梯，導致右腿走路快的時候有些跛。
    因為隋鬱，她失去了熱愛的舞蹈夢。
    後來一次出門，她的胳膊也被摔傷了，現在右胳膊搬不了重物。
    她們經常在外麵遭遇意外，這些事看似與隋鬱毫無關聯，卻處處與隋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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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恨不得殺了隋鬱，卻又無能為力，隻能咬牙接受這糟糕透頂的身體與人生。
    她身體的殘缺被隱瞞的很好，每次她找到心儀的對象，隋鬱就會威脅她分手，否則就告知她對象她身體有殘缺。
    這怎麽可以，一個人知道，其他人也會知道。
    所以，隋寶凝不得不忍痛一次次的提出分手。
    隋鬱那個變態，自己過得不幸福，也見不得她幸福。
    許令晚聽的入迷，視線落在了新款衣服上。
    “這件針織衫我要了。”
    “這件針織衫我要了！”隋寶玥手打著石膏，態度卻蠻橫至極。
    許令晚輕聲細語的說：“是我先看上這件衣服的。”
    隋寶玥不滿的皺眉：“關我什麽事？”
    於靜緣掃了一眼隋寶玥：“小玥，注意一點。”
    隋寶玥壓低了聲音，狠狠的瞪了許令晚一眼：“你哪個學校的？”
    許令晚看著年齡不大，應該與她差不多大。
    隋寶玥此刻隻想把這個沒眼色的漂亮花瓶狠狠碾碎。
    許令晚害怕的後退一步，隨即往商場大門走去，嘴裏放著狠話：“你給我等著！”
    隋寶玥跟了上去：“你還沒告訴我你哪個學校的呢。”
    “媽，你管管小玥。”隋寶凝見狀扯了扯於靜緣的袖子。
    於靜緣正在挑選著護膚品，看都沒看一眼：“總得讓你妹妹發泄發泄的。”
    隋寶凝沒再理會，一個普通人，翻不起什麽大風浪的。
    隋寶玥跟著許令晚來到了商場外麵的公共廁所。
    “你個賤人，剛剛不是挺橫的嗎？啊？說話啊？”
    隋寶玥關上了公共廁所的門，徑直走過去抓住了許令晚的肩膀。
    許令晚轉過身，嘴角的弧度消失，陰冷的目光盯著隋寶玥，宛若一條毒蛇。
    隋寶玥瞳孔驟縮，觸電般的收回了手，她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腿腳不聽使喚的往後退了幾步。
    這樣的目光，她體會過千百遍，隋鬱時常用這樣的目光看她們。
    動物的本性是趨利避害，隋寶玥幾乎是瞬間就明白，她惹上了一個跟隋鬱一樣的兩麵派。
    就在隋寶玥準備打開公共廁所逃跑的那一刻，許令晚拽住了隋寶玥的頭發往後一拉。
    溫熱的呼吸吹在隋寶玥的耳畔：“隋鬱真心軟，這麽些年你們竟然還活著？”
    隋寶玥瞪大了眼睛，隻感覺一條冰冷的毒蛇狠狠的纏住了她的脖子，隨時能要了她的命。
    許令晚掐住隋寶玥的脖子：“怎麽？問我學校在哪裏？想要霸淩我嗎？”
    隋寶玥哆哆嗦嗦的搖頭：“沒有，對不起，剛剛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
    許令晚想到了剛剛一路上隋寶玥笑著說的汙言穢語，她視線落在了廁所的坑道上。
    “既然這麽喜歡滿嘴噴糞，那就多吃點糞好了。”
    許令晚把隋寶玥踹進了廁所坑道裏，她用腳踩了幾下，直到隋寶玥填滿整個坑道。
    看在隋鬱的麵上，她暫且先不要了隋寶玥的命。
    隋鬱不像那種心軟的人，沒要這些人的命應該有其他打算。
    隋寶玥頭朝下的靠在坑道裏，她不敢張嘴，試圖從坑道裏站起來。
    許令晚打開廁所門，施施然離開，出門沒看黃曆，明天再來逛商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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