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攤水跡順著褲子流下，散發著尿騷味。
    常母聽見外麵的動靜好奇的出門查看，當看到昏迷不醒的常沙時變了臉色。
    “救命！”
    許令晚穿著隱身衣跟在後麵，看著夫妻倆拎著裝滿屍塊的麻袋走了好遠的路。
    他們來到了鄉下的荒山，把麻袋扔到了山崖下。
    許令晚站在夫妻倆的身後，用力一推。
    萬勝利與賴素梅跟著麻袋一起飛了出去。
    她嗤笑一聲：“半死不活也可以受到法律的製裁。”
    這是兩座山與山之間形成的山崖，中間隻有一個狹窄的通道。
    許令晚在係統的幫助下來到了山崖下。
    賴素梅的身下，鮮血蔓延，她捂著小腹，痛苦的呻吟著，淚水順著眼角落下。
    萬勝利因為墜崖的那一刻護住了賴素梅，所以昏迷了過去。
    許令晚環顧四周，這裏到處都是麻袋，有些麻袋破了，露出了裏麵的白骨。
    萬勝利緩緩睜開眼，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素梅……”萬勝利瞪大了眼睛，當看到賴素梅身下的鮮血後，他懊悔的抱住了賴素梅。
    “走，我帶你去醫院。”
    萬勝利背起賴素梅，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著。
    他的左腿詭異的凸起一個弧度，白骨穿透褲子布料露了出來。
    賴素梅靠在萬勝利的背上，虛弱的半闔著眼：“老天爺是覺得我不配有孩子嗎？”
    墜崖的那一刻她扭頭往後看了，他們的身後根本沒有任何人！
    萬勝利吸了吸鼻子，聲音顫抖：“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
    許令晚看著萬勝利背著賴素梅鑽過狹窄的通道，艱難的走出了山崖，最後一瘸一拐的來到一戶農戶家門口。
    “救命！”
    一滴滴鮮血如同盛開的花朵綻放在土地上。
    許令晚默默的跟在這兩人的身後，看見農戶聽見動靜開門查看情況。
    萬勝利和賴素梅被抬上了牛車送到了醫院。
    許令晚焦急的來到公安局，公安局內有三個值班的人，見許令晚淚流滿麵的衝了進來，連忙關切的詢問許令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有人欺負你了？”
    許令晚搖頭，一字一句道：“我要舉報有人殺人。”
    許令晚聲音發顫的複述著當時的情況：“我家新搬來了三家租戶，其中一對夫妻看上去老實本分，但我總感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今天晚上，賴素梅自言自語的走了出去，我有些好奇，便偷偷跟在了她的身後，她來到附近破舊的廠房，跟她的丈夫萬勝利說了很多話。”
    “我大著膽子偷聽，竟然偷聽到了不得了的秘密，他們夫妻竟然殺了不少人，並且專殺寡婦與孤女，他們下一個的目標——是我。”
    “後來，他們走出了廠房，來到了鄉下，為了正義，我大著膽子一路尾隨，夫妻倆來到山崖處，說了很多話，當時風大，我離得遠，有些聽不清，突然，兩人腳滑，一個拉一個的摔了下去。”
    “我不敢離開，守在附近等著，終於，萬勝利背著渾身是血的賴素梅走了出來，嘴裏嚷嚷著有鬼，我猶豫了好久，順著血跡，穿過狹窄的通道。”
    “我看到了……滿地的白骨。”
    記錄的公安握著筆的手一顫，對麵的女同誌盡量保持著鎮定，可通紅的眼眶和顫抖的聲音騙不了人。
    好巧不巧，醫院夜裏送來了三個人，常沙，賴素梅，萬勝利。
    正巧三個人被安排在了同一間病房。
    常沙平複了許久的心情，在常母的輕哄下陷入了夢鄉。
    常沙不敢告訴其他人他所看見的，他怕賴素梅和萬勝利報複他。
    當常沙迷迷糊糊醒來時，就聽見常母說：“造孽了，小萬夫妻倆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竟然摔下山崖摔沒了，他們也真是的，大半夜跑去鄉下山裏做什麽？”
    常沙眨了眨眼：“媽，你說什麽？”
    常母拉開簾子，指了指旁邊的病床。
    “小萬夫妻就在你隔壁。”
    常沙瞳孔驟縮，直直的躺下：“我困了，我想繼續睡覺。”
    公安的速度很快，天剛亮，就已經把山崖下所有的屍骨挪了出來。
    令人疑惑的是，新扔的麻袋裏竟然裝的是一些木頭，麻袋濕漉漉的，可能在水裏浸泡過。
    法醫拚好骨架，總共有二十具白骨，其中不包括還未成白骨的屍體。
    “二十九人遇害。”
    公安來到了醫院並給萬勝利和賴素梅戴上手銬。
    “有人舉報你們謀財害命。”
    賴素梅鎮定的扯了扯嘴角：“有證據嗎？我們可是本分老實的工人。”
    常沙探出腦袋，當對上賴素梅冷冰冰的目光時，他害怕的縮了回去。
    為首的年紀大的公安說：“二十九位受害者的屍體已經找到。”
    萬勝利：“你說那山崖下麵嗎？我和我的妻子掉了下去，還沒來得及報公安，總不能因為我們掉下去過，就認定我們是殺人凶手吧？”
    其中一年輕的小公安憤怒的指著賴素梅的鼻子說：“我們從你家裏搜出了餘元現金，你怎麽解釋？！”
    兩個普通工人，怎麽可能攢的下這麽多錢？
    那些現金有零有整，受害者們一定攢了很久。
    萬勝利說：“錢是去世的老一輩給我們。”
    賴素梅和萬勝利父母都去世了，死無對證。
    賴素梅擰眉：“如果你們沒有證據，請打開手銬。”
    年紀大的公安目光沉沉：“死到臨頭還嘴硬，有必要嗎？”
    “證據呢？我們是去過那座山，但我們沒有殺過人。”賴素梅淡定的解釋著。
    是啊，沒有證據就代表他們沒有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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