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沉默了一陣，“在我爺爺這兒，你如果要來，就在外麵等我，我很快結束，掛了。”
    “艸！”鍾虞狠狠拍了下方向盤，立刻調轉車頭，往相反方向開過去。
    鬱景言放下手機，捏著鼻梁，“小劉，一會兒要是鍾虞來了，攔著他點兒，讓他在外麵等”
    “哦，好，鬱總，您自己一個人進去，可以嗎？”
    “沒事，我半小時出不來，就報警”
    “嗯”
    小劉停好車，鬱景言下車，看著隱藏在林木之間的白色別墅，深吸了口氣，走了進去。
    “怪物！我們鬱家造了什麽孽，生出這麽個玩意兒”
    “把他帶走，不準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承認他是鬱家的少爺”
    “聯姻！保守你的秘密一輩子，我就把鬱家交給你”
    “跪下！下賤的東西！哈哈哈！你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和你那個不要臉的爸一樣！肮髒、下賤！給我滾！”
    鬱景言一步一步走向他的秘密，他的屈辱，他的噩夢，接著，他推開了那扇沉重的木門。
    “跪下！”
    蒼老的男聲響起，顫顫巍巍的，語氣卻不容置疑。
    鬱景言合上門，轉身看向書桌後死死盯著他的老人。
    老人臉上滿是皺紋，牙齒全換掉了，頭發卻還是黑色的。
    鬱景言知道，那是才染不久的。
    老人似是被他冷漠的反應刺激到了，呼哧呼哧喘著氣，臉憋的通紅，“孽畜！我讓你......跪下！”
    他把手裏的拐杖扔了出去，卻因為失了力氣，掉在鬱景言前方兩米處。
    “不方便。”
    那根拐杖被年輕、修長、漂亮的手強硬地交到衰老、無力、皺巴巴的手裏。
    “你......還有臉說！下賤的......嗬......嗬......胚子！我就......不該......嗬......把公司交到你手上”
    鬱景言把他的手死死按在那根拐杖上，“氣大傷身！爺爺還是消消氣，要是被我氣死了，那可就是我不孝了。還有，您說的‘不該把公司交到我手上’，嗬，我在想，您除了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嗬......嗬”
    鬱景言眯著眼若有所思道，“爺爺，見我這樣，您……高興嗎？”
    老人死死瞪著他，呼哧呼哧地，一個沒緩過來，暈了過去。
    鍾虞等在車裏，手指不停敲打著方向盤，再過五分鍾，再過五分鍾，如果阿言還不出來，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那個老不死的，要是敢對阿言做什麽，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視線裏，由遠及近，鬱景言慢慢走過來，敲他的車窗，笑著問他，“回家嗎？”
    鬱景言是鬱家這一輩唯一的孩子，但在18歲之前從來沒有得到鬱家公開承認過。
    圈子裏流傳的說法是，鬱景言的母親身份卑賤，不被鬱家老爺子承認，所以連帶著唯一的孫子也不認可。
    但因為隻有這麽一個孫子，最後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把鬱家交到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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