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的空氣凝固了。
    喬西的匕首抵在寸頭男的太陽穴上，她能感覺到他皮膚下血管的跳動，那麽鮮活，那麽肮髒。
    “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喬西的聲音像冰刀劃過玻璃，“今天能從這裏活著走出去的名額有五個。”
    避難所的人全都警惕防備的看著他們，“你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可以這麽理解，”喬西笑著輕輕點頭，“機會隻有一次，或者讓我們動手將你們全部解決。”
    這話說完，有人叫嚷，“我就不信了，就算他們有一個異能者，其中還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我們拚一拚說不定能反殺他們。”
    “反殺異能者？也行，你們可以試試，”喬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現在開始，你們隻有三個名額……”
    “等等！”一個瘦高個男人撲通跪下，“我們是被逼的！如果不是被逼迫，我們怎麽可能對同類下手？”
    寸頭旁邊一個男人立馬臉色鐵青地罵：“放屁！昨天你還說那個女大學生的腿肉最嫩！”
    喬西冷眼看著他們狗咬狗，毫無所動，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名額有限，開始表演吧。”
    “求求你了，我們大多數人都是無辜的……”
    話落，裝無辜的男人最先將刀子刺進旁邊一個男人的腹部。
    有了這個開局，其他人全都應激開始反殺。
    慘叫聲此起彼伏，喬西拉著謝決後退，冷眼旁觀。
    這些人都該死，她自然也不會生出憐憫心。
    胖女人捂著脖子倒下，血從她指縫噴湧而出。她身後，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正收回沾血的菜刀。
    “四個了。”男人喘著粗氣說，目光再次搜尋目標。
    仿佛打開了某個開關，餐廳瞬間變成修羅場。
    曾經一起分食人肉的“同伴”們，此刻毫不猶豫地將刀尖對準彼此。
    一個年輕人剛刺穿同伴的胸口，自己就被斧頭劈開了腦袋；胡叔掏出手槍擊斃兩人，卻被身後的女人用叉子刺穿了眼球。
    喬西帶著陸予陽和謝決退到牆角，冷眼旁觀這場人性醜惡的狂歡。
    謝決臉色木然，對於這樣的場景似乎沒有任何不適。
    因為，他早在帳篷區見慣了人性的醜陋。
    他一直都知道，末世裏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沒有神智的喪屍，而是這些失去人性的人類。
    半小時後，餐廳裏隻剩下三個血人。寸頭男抹了把臉上的血，露出猙獰的笑容：“現在我們隻剩下三個人了。”
    喬西點點頭：“沒錯，還剩下三個。”
    她突然衝上前，匕首精準地刺入其中一人的咽喉。
    那人瞪大眼睛，似乎不明白為什麽名額夠了還要死。
    “你騙我們！”寸頭男怒吼，臉上的血痂崩裂。
    喬西甩掉匕首上的血珠：“我說過隻有三個人能從這裏走出去。像你這樣的畜生，當然要留在這裏陪葬。”
    寸頭男的表情從震驚變成狂怒，他猛地掀翻餐桌：“敢耍老子！老子死也要拉你們墊背！”
    他和最後一個同夥撲了上來。
    喬西側身避開，卻發現寸頭男的速度異常快。
    這不是普通人該有的身手！
    “他是異能者！“陸予陽厲聲警告，同時甩出三根冰錐。
    寸頭男躲開兩根，第三根刺入他的腹部。
    他剛覺醒異能不久，一直藏拙就是為了關鍵時刻救命，沒想到自己的異能和這個冰係異能者比起來差太遠，他根本毫無活路。
    他踉蹌著後退，嘴角卻扯出瘋狂的笑：“老子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
    陸予陽瞳孔驟縮：“後退！他要自爆！”
    他一把將喬西推到身後，身體將她和謝決徹底擋住。
    寸頭男的身體像氣球一樣膨脹，皮膚下泛起詭異的紅光。
    轟！
    沒有火光，隻有一圈肉眼可見的能量波炸開。
    陸予陽撐起的冰牆瞬間粉碎，他被衝擊波掀飛，重重撞在牆上。
    “陸予陽！”喬西衝過去扶起他，卻發現他的眼睛開始泛紅。
    “走……”陸予陽艱難地推開她，他察覺到身體的異常，隱隱失控想要傷害她。
    喬西的心沉到穀底。，異能者自爆的能量會讓受到衝擊的人產生一種類似中毒的效果。
    欲望會被無限放大，如果欲望無法得到滿足，被波及到的人類有百分之九十幾的概率會同樣自爆而亡。
    陸予陽忽然轉身，跌跌撞撞地往宿舍區跑，試圖找個房間把自己關起來。
    喬西拉著謝決追上去，在陸予陽即將關門時抵住了門板。
    “西西，出去！”陸予陽低吼，聲音已經變得嘶啞。
    他的眼睛完全變成了血紅色，脖子上青筋暴起。
    喬西直接擠進門內：“陸予陽，你要真趕走我，以後我就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
    她直視著他充血的眼睛，“你真要我走嗎？”
    陸予陽的手僵在半空，這一瞬的猶豫讓欲望再次席卷。
    他猛地抱住喬西，整張臉埋進她的頸窩，灼熱的呼吸燙得她皮膚發疼。
    “姐姐！”謝決像頭小狼一樣衝上來，卻被喬西抬手製止。
    “小決，你就在這裏休息，不要隨便離開。”喬西的聲音異常冷靜。
    謝決還想說什麽，但喬西已經扶著陸予陽走進內間。
    陸予陽咬破自己的嘴唇保持清醒，鮮血順著下巴滴落。
    他顫抖著拔出匕首，對準自己的大腿。
    喬西一把奪過匕首扔到角落，“為什麽要傷害自己？”
    陸予陽的胸膛劇烈起伏，汗水浸透了襯衫：“西西，我快克製不住了，把刀給我。”
    “刀沒有……”西平靜地說，手指解開第一顆紐扣。
    陸予陽看見後，強行將目光轉開，“西西，你快出去，否則我真的會傷害你。”
    喬西卻沒移步，繼續解扣子。
    大片的雪白肌膚露出來，陸予陽的眼神像被燙到一樣，迅速閉上，“西西……我不想這樣，我想要你心甘情願。”
    外衣被她脫掉，隨手扔在凳子上，她眸中暈染著一層水霧，“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心甘情願的呢？”
    陸予陽的呼吸更加粗重，眼中的紅色時濃時淡。
    就在這時喬西靠近過來，踮起腳，吻在他帶著血腥氣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