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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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才抑製欣喜,脫掉外套將其掛在衣架。
    低頭緊了緊腮幫子,輕吸了一口氣後,
    走向餐桌。
    心情喜悅但是神情板正的看向白彩霞。
    還沒等李成才開口,白彩霞說道:
    “我們分房吧。”
    “?”
    頓時,
    李成才雙眼瞪大,愣了兩秒後拍著桌子驚聲喊道:
    “我就知道!”
    李成才衝到白彩霞麵前,站在前方,俯視著白彩霞:
    “你,你他們綠了我。”
    白彩霞眉頭立即皺起,一臉怒氣的站起,說道:
    “什麽綠你,你神經病。”
    “我要和你分房睡。”
    白彩霞繞過李成才,往臥室走去。
    李成才一把將其手腕抓住,喊道:
    “不許走!”
    “我等你很久了。”
    “來,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說不清楚這事沒完!”
    白彩霞眉毛聳立,不清楚他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隨後說道:
    “說什麽,你讓我說什麽!”
    “那天,那天晚上!”
    “哪天,哪天晚上?”
    “和你朋友喝醉的那天晚上。”
    “怎麽了,酒不能喝了,我喝醉就是綠了你。”
    李成才麵色一沉,冷聲說道:
    “你褲衩呢。”
    白彩霞愣住,眨了眨眼睛回想著。
    “褲衩,什麽褲衩?”
    “還不承認,那天晚上,你回來的時候連褲衩都不見了,你別給我說你早上沒穿。”
    “哈~”白彩霞頓時氣笑了,隨後顫抖雙瞳,不敢相信的看向李成才。
    “那天來例假了,明白了嗎?”
    說著,白彩霞眼睛紅潤了起來。
    隨即一把掙脫開來。
    李成才皺著眉毛,又上前將其拉住。
    “別想蒙我,來例假了,那你的奶罩呢,肩帶怎麽是斷的,上麵的線都是斷開的。”
    白彩霞的眼睛越來越紅,大口喘氣,胸腹劇烈著起伏。
    五秒後,嘶啞著說道:
    “肩帶斷了?絲線斷了?”
    突然,
    毫無征兆的,
    白彩霞猛地一巴掌打到李成才臉上。
    “那你應該問問你自己!”
    說完轉身就走,李成才再次上前拉住,白彩霞再次甩開,喊道:
    “滾!”
    隨後跑進臥室。
    嗚咽聲透過門傳了出來。
    李成才梗著脖子,愣在原地。
    “我,我自己...”
    “原來,真是自己多想了。”
    “不好!”
    李成才跑到門口,敲著門喊著:
    “老婆,老婆,我錯了。”
    “親愛的,我一時糊塗,說錯話了。”
    “我這豆腐腦,糊塗的很。”
    “老婆。”
    任憑李成才敲門,回應他的隻有嗚咽。
    李成才頭倚在門上,仿佛等待著白彩霞的審判。
    身體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李成才向後背摸去,竟然濕透了。
    “呼~”
    一聲顫抖的歎息。
    一道嘶啞的聲音。
    “我們,分房。”
    李成才將臉緊緊帖到門上,粗重的呼吸將臉打濕。
    不情願的問道:
    “為什麽?”
    白彩霞帶著一點哭腔的說道:
    “我想要的是生活,是有滋有味的生活。”
    “可現在,每天都是麻木的。”
    “我,我不知道該做什麽才能讓我便會從前。”
    李成才沒有說一句話。
    “你也不關心我。”
    “我來例假愛你都不清楚。”
    “你還,你還這樣看待我。”
    李成才趕忙說道:
    “老婆,老婆。”
    “我錯了。”
    帶有懇求的語氣的請求原諒。
    門的那邊不再傳出聲響。
    李成才臉色發青,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麽。
    “老婆,你打我吧,你打我一頓解解氣。”
    “我真是一時糊塗。”
    “滴滴。”
    “滴滴。”
    電話響起。
    李成才掏出手機,是二姐。
    淩晨打來電話,有種不詳的感覺。
    李成才將電話接通。
    “成才,快回來,爸他,他不行了。”
    嗚咽聲混在一起傳來。
    李成才如遭雷擊,連忙起身。
    可又想起老婆,回身看向門口。
    一時間,嘴巴如同膠水粘住,吐不出字來。
    咳了一聲後,冷冷說道:
    “爸不行了,我要回去了。”
    “你...”
    “我們一起回去看看。”
    沒有回應。
    李成才也知道是自己的錯,便不再說。
    沒有時間停留,
    李成才快步衝下樓,開車回家。
    將車打著同時,給劉老板發了消息。
    “劉哥,我回家一趟,店裏靠你了。”
    發完消息後丟掉手機,五檔回家。
    到家的時候,天空已經微亮。
    李成才一下車,便看到兩根蠟燭,一副冰棺停在房間。
    殯儀館已經來過了。
    李成才緊皺著眉毛,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
    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幾顆豆大的汗珠從發細間竄出,鑽入後背。
    晨風習習。
    李成才的脖子發涼,身體倒是涼快。
    “哼。”
    白霧從鼻腔噴出。
    粗重的吐息後,
    李成才邁開步子往裏走去。
    冰棺裏有一床被子。
    一直走,
    向前一直走。
    有個陌生人躺在裏麵。
    李成才仔細看了看,濃密,粗長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勻稱的嘴唇。
    是他。
    “哼。”
    李成才吐了一口氣後,看向右側。
    大姐和二姐眯著眼睛躺在沙發上。
    李成才拿起凳子,守在冰櫃前。
    二姐睜開了眼睛。
    先是咳嗽了一聲,將痰清掉。
    嘶啞的說著:
    “回來了。”
    大姐聽到動靜,也醒了過來。
    兩人眼中全都布滿著血絲。
    大姐一邊起身一邊說著:“坐,快坐。”
    二姐跟著起身。
    李成才搖著頭揮了一下手。
    兩人走了過來。
    大姐佝僂著身子,看著冰棺說道:
    “是笑著走的。”
    李成才的眉毛鬆了鬆。
    二姐說道:
    “多虧了大姐。”
    “我都睡死了,大姐突然起來要看咱爸。”
    “說是夢到咱爸喊他。”
    李成才笑著看向大姐。
    大姐笑著說道: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睡得好好的,突然聽到咱爸喊我。”
    “醒了也睡不著,想著過去看看咱爸。”
    “誰知道...”大姐聲音突然嘶啞起來。
    二姐連忙上前將其拉住,說道:
    “好了,咱爸舒服走的”
    “一晚上沒睡了,趕緊睡一會。”
    “等天亮來的人就更多了。”
    李成才看了一眼冰棺後說道:
    “嗯,大姐你趕緊睡一會,這我看的。”
    “二姐,你也睡會。”
    “一會事多了。”
    大姐看著李成才說道:
    “你也一晚上沒睡了。”